“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找個演員演戲給我看,但這件事也不是完全沒有用,除了氣到我外,還讓我知道了一件事。”
安錦柔沒有問是什麽事,她抽出手,“你走吧,我要睡了。”
“好,那我們明天見。”裴櫻答應的痛快,只不過在下床前,她又在安錦柔耳邊低語了一句話。
一分鍾後,關門聲響起。
安錦柔的被窩被裴櫻折騰的丟了溫度,可此時安錦柔沒感覺到冷,或者說她的注意已經不在這裡了,而是裴櫻離開前說的那句話。
裴櫻說:“乖乖,之前是我的方法錯了,以為是對你的追求,但其實是騷擾。”
她沉默了兩秒,又說道:“…對不起。”
說完裴櫻就下床,摸黑走到沙發拿上了西裝離開。
留下安錦柔平躺在床,腦海裡回響著裴櫻的那句對不起。
她說不愛了,說要放下,說不會再被裴櫻影響。可想到裴櫻道歉時的語氣,安錦柔心口像是堵了團毛線,癢癢的,解不開。
那樣卑怯的語氣,她從來沒從裴櫻的嘴裡聽到過。
如此驕傲的人,居然會低聲下氣的對她道歉?
安錦柔覺得不可思議。
除此外,她沒有別的想法。
另一張床。
江清月平躺著,雙手交叉落在小腹上。
暗夜中,她睜著的眼睛異常明亮。
江清月一直醒著。
這種情形下,誰又會真的睡著?
但怕安錦柔尷尬,江清月便‘睡著了’,裴櫻可能也是抓住了這點,那句話故意說給她聽,就是拿準了自己不會‘醒’來。
醒不醒的好像沒什麽用,重要的是安錦柔的反應。
之所以同意讓裴櫻留下來,除了配合安錦柔外,江清月還想看一看安錦柔對裴櫻到底是什麽態度。
是真的放下了嗎?還是嘴上說說?又或者安錦柔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是什麽。
她們只是假情侶,甚至在裴櫻來之前,安錦柔還切斷了這層關系。
所以當裴櫻猜出了她們是假的,還故意挑釁自己的時候,江清月什麽都做不了。
她沒有身份。
不知道站在什麽角度開口。
在職場的手段無論有多麽雷霆,在一竅不通的情場,江清月毫無計謀。
更別說是在一個心裡裝著前女友的人面前。
江清月要打的這場仗要多艱難有多艱難。
所以,她準備打一場持久戰。
第一步,是把安錦柔留在身邊。
她有感覺,如果再沒所行動,安錦柔…會離她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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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兩人收拾好,正吃早飯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剛開始以為是酒店的服務人員,後來以為是裴櫻,結果門開了,門外的人看到安錦柔,詢問:“安錦柔安小姐是吧?”
安錦柔瞧著門外兩人的一身正氣,眼裡的好奇消退,她猜出了兩人的身份,點頭應聲:“嗯。”
問話的人拿出證件,說:“你好,我們是京上市公安局的,有人舉報你侵佔公司財產,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一下。”
安錦柔頓了下,“需要回京上?”
“沒錯。”
安錦柔將門打開,對幾位警察說:“那兩位先進來吧,我收拾一下行李。”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點頭:“好。”
進門後,他們發現房間裡還有一個人,正端坐在沙發上喝著茶。其中一個警察認出了江清月,附耳在另一位耳邊低語了聲。
那位警察上前,說道:“江總?安小姐是在您公司工作吧?”
江清月頷首:“嗯。”
“我們收到匿名舉報,說安小姐侵佔了小部分投資的資金,不知道這件事江總您知道嗎?”
“知道。”江清月抬頭看向了兩位警察,說,“不過不是她侵佔,她是被誣陷的。”
兩個警察對視了眼,其中一個說:“江總有證據嗎?”
江清月吹了吹茶杯上方飄起的熱氣,緩緩說:“證據?你們有證據證明她侵佔了?還是只因為一通匿名電話就查過來?”
警察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張紙,“這裡是安小姐銀行卡帳單,顯示三天前有一筆二十萬的資金打入,打入的帳號是貴公司。”
江清月抿笑,輕揚眉頭,“那如果這筆錢是我以公司身份打給她的呢?你們又該怎麽解釋?”
“這…”
安錦柔沒有收拾行李,她之所以讓兩位警察進來,為的就是說這件事。
她彎腰拿起桌上的平板,打開兩個表格後遞給了警察,“這是投資的那筆錢所有的分配帳單,前一個是包括二十萬的假帳,後面是沒有那二十萬的真正帳單。”
在警察接過平板時,安錦柔說:“警官,您說的這些事我和江總很早就知道了,只是當時那筆錢還沒打入我的帳戶,我們隻好靜觀其變。”
昨天和江清月討論了近半天,聊的就是這件事。
她一開始就發現了資金鏈的不對勁,所以自己來拿劇組這邊的帳本,而公司那邊,是江清月找人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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