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家,一路上的沉默讓辛梓桐不適應,而肖小木頭抵車窗玻璃望著窗外。
感覺到了肖小木的憂傷,卻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沒有告訴木木她是有發小,有朋友,有同學。
她的手機沒有找到,號一換也就意味著失去了很多聯系人,而這些聯系人裡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木木,對不起!”辛梓桐已經是第二次跟木木道歉了,見到如此的木木她於心不忍。
“大師姐,怎麽突然的就說對不起了啊。”肖小木將目光收回,看向正開車的人,突然意識到什麽的問:“大師姐,我是不是也有車?”
上次小師姐給自己身份證時好像還有駕駛證,這就意味著她是不是也有車,可沒有人告訴過她這事,就剛剛看大師姐打方向盤時想起來了。
“啊,是有一輛車,不過三年沒有動,要不明天我給你開來?”她得先問問洛麗塔木木的車她處理掉了沒。
第二天,禮拜天,木木吃了早餐依然掃了輛自行車,打開導航往市醫院去,騎行四十碼,花了半個小時才到。
進入時保安要求戴口罩才能入內,這讓肖小木憂傷難過,來時又不知,所以沒有備口罩,難不成打道回府。
旁邊一阿姨見她難過了以為病痛了,讓木木幫排隊,她說車上幫她拿一個,她車就停排隊的隊伍旁邊。
“好的那謝謝阿姨了。”肖小木總算體會了一次愛心之助。
最後阿姨回來給了她一個口罩,因為掃碼填資料,沒能同那阿姨一起,再次感謝了阿姨,開始一個人的就醫之路。
看心理醫生應該掛號什麽科讓肖小木找幾個人問也沒有問對,她隻好又去找醫導,這來回跑了幾趟才搞明白,去看心理科。
去的早,可有人更早,排號已經排六十八號了,前面還有二十幾人,頭隱隱作痛,找了個位置坐下閉目休息。
再睜開眼時被近在咫尺的面孔驚到,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眼裡滿滿的淚花看著自己,她並沒有說話,也沒有要離開,就定定的看著自己。
輕咳一聲:“請問,你是需要座位嗎?”
女人點頭又搖頭,她將口罩摘下素面朝向肖小木,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哽咽道:“木木,真的是你嗎?”。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來複診的洛麗塔,肖小木一入心理科便引起她的注意,雖然戴著口罩,肖小木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
刻入骨子裡的人啊,她的心在狂烈跳動,幾乎要跳出胸腔。
眼波隨著轉動,待人落坐,她就起身前往了,只是沒想到這人一入坐便閉眼睡覺,她隻好仔細的看著面前人。
頭髮長了,額頭上有道長長淡淡的疤痕,若不仔細看基本看不出來。
她不知道木木經歷了什麽,身心俱疲的縮在椅子中,她自己臉上不也是疤痕,是經人謀害才有的,心隨面前人的呼吸而跳動。
她知道這人一定是她的木木,氣息依然如故,為木木獨有的心跳依然如故,只是緊皺的眉讓洛麗塔難受,所以莫名的淚就這麽順流而下。
肖小木看著面前人,清瘦的臉精致的妝容,性感的紅唇,高挺的鼻子,成熟而穩重。
氣場有些強大,面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突然想起自己手機屏保不正是面前之人嗎,當時見著照片時,自己還臆想過。
頭痛一扯一扯的,面前女人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可自己沒有這人任何信息,隱隱有種棉花糖的淺甜吸入肺部,心中微微有一道身影與之交集。
頭更痛了,手捂住額有種想蹲下身的衝動,腰已經無法挺直了,她沒有力氣給美女回話,艱難的拿出手機,也不管屏保上是誰了,她的後遺症可能嚴重了。
見人痛苦的樣子,洛麗塔蹲下身,與肖小木平視:“木木,你怎麽了?是不是那裡痛了。”
洛麗塔心開始跟著痛,衝動的伸出雙手取掉肖小木的口罩,終於見到痛苦中的肖小木的臉。
這張臉洛麗塔怎麽會忘記,白皙的肌膚,如星海的雙眼,堅挺的鼻梁,讓人想一親芳澤的唇。
此刻,曾一見自己就熱情如火雙眼裡帶疑問和痛苦,原本是風情如水的五官現卻擰巴成一團。
心中一慌,伸手向肖小木額頭摸去,還好體溫和自己一樣正常。
見肖小木如此,將她半抱半扶而起,不等叫號直往她熟悉的心理醫生室帶,那裡有床位,先讓她躺著。
跟醫生說明情況,讓先看肖小木,她見肖小木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卻又痛苦煩躁的樣子,直接將她的手機接過來。
想幫她給辛梓桐或家人打電話,卻看見屏保中的自己,這是什麽時候的照片洛麗塔沒空研究。
正在電話簿裡翻到大師姐的名字時,肖小木坐了起身,呆呆看著洛麗塔::“你是誰?”
“你是誰?”洛麗塔輕聲跟著重複,驚悚的手機掉在了病床上。
“咚”的一聲悶響在洛麗塔心中裂開,如平靜的湖水被人丟入一塊石頭般水浪蕩漾。
“木木。”一聲如纖塵堆積的聲音帶著憂傷帶綣念向肖小木內心撞去,原本舒展雅致端正的五官,雙眉又皺巴上了。
醫生提醒她們戴上口罩,洛麗塔伸手撫上肖小木雙眉人中處撫著,想將皺巴的紋路撫平。
肖小木卻站起身雙手伸向對方的臉,認真的將洛麗塔口罩戴好,眼裡是洛麗塔的身影,卻無關風月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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