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經過的時候,幾名相熟的朋友還招呼她來一口,她笑了一聲,小聲對他們說道:“味兒這麽大,你們是真不怕被發現啊。”
“那有什麽,哪個老師發現的,我請客!”朋友們笑嘻嘻地回答。
“好,”齊星給他們點了個讚,“給我也整一口。”
齊星悄咪咪地跟著他們一起吃了點,又抓了一隻鹵翅膀回到座位。
江冬陽寫作業寫得很專心,對著數學作業的最後一道大題冥思苦想。她忽然間聞到了什麽味道,側頭看去,齊星朝她遞來一道鹵味。
江冬陽:“……”
她沉默許久,就在齊星以為她是被按了暫停鍵想要去搖一搖的時候,江冬陽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你不是去上廁所了嗎?”
齊星呵了一聲:“沒錯。”
“那你這…”
“後面那群家夥給我的,你到底吃不吃?”
“吃。”
江冬陽迅速接過,然後借著書籍的遮擋三下五除二啃完了鴨翅,吃完後還不忘探出頭去看看講台上的老師有沒有注意到這邊。
看守這堂晚自習的語文老師不為所動,翹著二郎腿刷手機刷得正環。
齊星看著江冬陽欲言又止,既想說剛才在社團活動大樓看見的事,又不知從何說起,眼角余光瞥見後座空缺,隨口提到:“杜文夏怎麽不見了?”
江冬陽喝了口水壓下嘴中的鹹味,捂著嘴打了個飽嗝,這才慢條斯理地說:“哦…她啊,不知道,就在你前腳剛走後腳就離開了,估計也是上廁所吧。”
齊星沒在意,她開始清理沒做完的作業,一樣樣翻篇。
大概十多分鍾後,她聽見後面傳來拉開椅子的聲響,回頭一看,後桌杜文夏回來了,僅僅只是一瞥,齊星就覺得不對勁。
杜文夏坐下後用作業本給自己扇風,滿臉潮紅,臉頰上滴落幾滴汗珠,像是去操場跑了幾圈,她正拿起一瓶礦泉水往喉嚨中灌,一口飲了四分之一的水份,呼吸紊亂,卻能看出她擦汗的時候還有些亢奮。
齊星僵住了,她記起了先前在空教室內聽到的兩名女聲,其中一道她覺得非常耳熟,仔細一想,不正是她的後桌杜文夏麽?
所以,之前是她和某個女生在教室裡做那種事嗎?
齊星先是感到難以置信,隨後又了然。
杜文夏的確是會乾得出這種事的人,這人肆意灑脫,頗有種目中無人的感覺,說什麽做什麽都隨心所欲,如果真的是她,倒也能夠理解…
能夠理解個鬼啊!她們就真的不怕被人發現嗎?
齊星暗自歎氣,看來自己還算是正常人,難不成談了戀愛之後會主動降智嗎?
她不知道,倒是想起了曾經與人聊天時聽到的閑言碎語。
杜文夏有一名女朋友,似乎就是隔壁班的學霸,常常考第一,與自己班上的第一爭鋒相對的那種。想到這裡,她又不由得回想起之前聽到的一陣陣喘息聲,學霸也是會喘的啊,就是不知道自己班上那位…停停停,太猥瑣了,怎麽能這樣想?
她一邊唾棄自己滿腦子的黃色廢料,一邊收攏心神。
齊星轉過身去,給了杜文夏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杜文夏一愣,隨即拉住了將要轉回去的齊星,問道:“你怎了?眼睛有問題?”
齊星:“……”
同桌江冬陽聽到了旁邊的動靜,隨意地看了她們一眼,臉上寫著“不明所以”四個大字,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練習冊上。
齊星這下徹底丟開了作業,她找了個舒服的轉身位置,湊過去壓低聲音道:“你剛才到哪去了?”
杜文夏眉頭一挑,不知想到了什麽,唇角一勾:“去做了點有趣的事。”
“嗯?”齊星心知肚明,但是恰如其分地露出好奇的姿態。
杜文夏無所顧忌一般,給她講述關於自己女朋友的事。
“你知道從這裡走廊盡頭可以通向社團活動大樓的吧?我和她在二樓的一間教室裡做了。”
我靠,好勁爆,當事人第一手爆料——這是齊星內心的第一想法,然後就是既感到荒謬又有些想繼續聽。
曾有人說十一二歲的孩子最是衝動,其實,十七八歲的少年也尚未擺脫幼稚。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們,是精力最為充沛的時候,他們懷揣著對未來的期望,同時自身閱歷不足,想到什麽很容易就去做什麽,就連言語也是張揚的。與別人述說自己的性愛經歷並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但對於強烈想要表達自我、恨不得宣揚自身愛情觀念的某類人而言,對於這方面的描述反而使得他們身心愉悅。
齊星抱著八卦的心態聽完了杜文夏的講述,她第一次知道兩個女孩子之間也能做得…那麽激烈。
一前一後兩個人在燥熱的夏日教室內談論著女性之間的□□,頭頂的風扇吱呀呀地轉動,窗邊吹來陣陣涼風,兩人的同桌專心致志地對付難題,這個夏天的夜晚似乎被拉長了。
齊星紅著臉轉了回去,正巧迎上江冬陽的視線。
江冬陽寫完了數學作業,伸完懶腰後靠在椅背,眼中無神地盯著她。
齊星臉上的潮紅被這一盯嚇沒了,明明她什麽也沒做,就是有些心虛,她給了個“怎麽了”的眼神,就見到江冬陽對她開口:“快點做作業!馬上要下課了,你還打算拖到什麽時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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