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你自己擱那兒鬧了七年的別扭?”江冬陽聽完齊星的敘述都驚了。
仔細想想,自己也是在高二,也就是七年前認識學姐的,那豈不是說,竟然有人和她一樣惦記著學姐七年?
哦,她們是表姐妹啊,那沒事了。
在齊星單方面的講述中,表姐是個邪惡的優等生,用成績來碾壓她這種可憐的小孩,那個稱呼更是用心險惡,在誰面前叫不好?偏偏是在她討厭的人面前說出來!
“學姐她也不知道啊…”江冬陽默默給陸明舒辯解。
“所以說你到底是站在誰一邊的?!”
“我站在真理與正義的一方。”江冬陽一臉正經,“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吧,值得記這麽久嗎?”
齊星翻了個白眼,說道:“誰記仇了?這都多少年了,我連她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都不記得,就是昨天突然聽到那句‘陸叔叔家的誰誰誰’有點煩而已。”
江冬陽一臉不信:“你昨天那副表情可不是‘有點煩’的姿態。”她心想,更像是一隻炸毛的貓貓。
“誰讓齊協那小子也說…那個人的好話,我有點氣到了。”齊星說著說著有點理直氣壯起來,“他又沒有和我一樣經歷過從小到大都被壓迫的恐懼。”
“唉……”
江冬陽歎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問清楚齊星的幽怨從何而來,她轉頭看向陸明舒。
這下笑容陡然真誠可靠了起來,連眼睛都亮晶晶的。
“學姐,馬上要到中午了,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齊星聽著那溫柔和婉的聲音,再看看外面初升的太陽。
吃什麽中午飯?這離中午還有十萬八千個小時呢!她早飯都還沒吃,羊羊也不知道來關心關心自己!一時間幽怨的情緒更重了。
江冬陽可沒在意身後的動靜,她只是滿面春風地盯著學姐,恨不得把那張容顏刻入眼簾。
自大三之後,江冬陽便再也沒見過陸明舒,三年的時光沒在陸明舒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還是那樣清麗動人,讓人仰慕。
陸明舒搖了搖頭,她道:“我要去上班,中午就不留下了。”
江冬陽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從她接來齊星,再到陸明舒來訪,竟然還沒有一個小時,現在還是清晨,離一般的上班時間都還早。
“那…學姐,早飯吃了嗎?”
陸明舒猶豫了一下,說:“…沒有。”
江冬陽這下高興起來,連忙道:“我也沒有,學姐,我們一起吃吧。”
她隨即回想起自家什麽都沒有,今天一大早就去接齊星,結果鬧到現在都還沒吃飯。
齊星在一旁幽幽地說道:“羊羊,我也沒吃飯,怎麽不見你來問我?”表情幽怨得像是咬著小帕子的年輕媳婦。
江冬陽有些不好意思:“…我點外賣還是一起出去吃?”
齊星見狀搶先道:“我要喝南瓜粥!還有我不要和她一起出去!”
“嗯…”江冬陽左右看看,見陸明舒沒有發表意見,她猶豫著說道,“學姐她好像不喜歡南瓜…要不我給你點一份,我和她出去吃?”
齊星氣呼呼地道:“重友輕色!”
“說什麽重色輕友呢…我哪有…”江冬陽臉上紅暈還沒起來,猛然回過神來齊星說的那兩個字似乎被調轉了過來。
“有了學姐就忘了女友,羊羊,你要怎麽補償我?”齊星笑得嫵媚,姿態優雅地起身來到江冬陽身邊,含情脈脈地盯著她。
“啊?”
江冬陽覺得自己肯定聽錯了,還沒等她有所反應,齊星就來到耳邊對她低語:“昨天我說你是我女友你可沒反駁,就算是假裝的,你現在也還是我女朋友。”
一邊說著,余光不斷瞟向某個沉默的女人,繼續道:“反正我不管,不準區別對待,我是你女友她不是,我就要贏過她!”
江冬陽被震得說不出話來,良久,她吐槽道:“…你是小學生嗎?這到底是在爭些什麽?!”
陸明舒自剛才起就沒出聲,她雙手交疊,坐得端莊,當聽到齊星那句女友再看到對面兩人在一起咬耳朵的時候,眸子垂了下去,右手抓緊了被疊在下方的左掌,一向良好的聽力因為心不在焉沒有聽到她們具體在說些什麽。
眼前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一個溫文爾雅,一個風姿卓越,乍看上去確實是一對璧人。
“…為什麽不回答我呢?”
陸明舒想起了那句沒有答覆的話語,三年前她錯過了,如今那人身邊已經有了相伴之人。
時光不會倒流。
陸明舒松開了力道,她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提出告辭。
“冬陽,我還有事,以後有空再聯系。”她依舊如往常那般面無表情,言語冷淡卻不失禮貌。
盡管陸明舒說話的語調和平常一樣,江冬陽卻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不悅。
江冬陽有些不知所措,很快說道:“學姐…那你什麽時候有空?”
她快步走到陸明舒身邊,倚靠在她身上的齊星像個掛件一樣也跟著來了。
陸明舒再也沒給齊星一個眼神,她盯著江冬陽的眼睛,輕聲說:“明天晚上,青界江旁邊的餐廳,就我們兩人出來聚一聚,如何?”
她說出這句話後,心想如此也好,往後就當做是好友,不至於像三年前那樣直接斷了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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