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知道,他們上學的時候就成天在學校裡調皮搗蛋,我哥讀到高中就去工作了,原因就在於他當時將麻袋套到他班主任頭上然後打了班主任一頓,後來事情敗露,被開除了。他說要是再來一次,肯定不會被發現。”
“我姐也不是省油的燈,上學的時候常常和老師頂嘴,和同學打架,,我爸媽三天兩頭跑學校跟人道歉。到我這兒,爸媽還欣慰我沒被哥姐帶跑偏,沒想到現在來了這麽一出,哥和姐都說是家族血脈覺醒了呢哈哈哈。”
她說得輕松,齊星也就放下了憂慮。
班主任在下午的時候將江冬陽叫了出去,走到辦公室內對她交代了學校的處理結果。
江冬陽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聽完,然後點頭,一副認錯的樣子。
班主任是個老婦人,昨天剛聽說班裡那個乖巧聽話的學生做出這種事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但後來不信也得信,現在江冬陽在她面前一點不反駁就認下所有處罰結果,她的心中微微歎息,還想說些什麽,但張了張嘴,歎著氣讓她回去。
江冬陽一回教室,周邊的人就圍了上來。
“怎麽樣?”
面對眾人好奇的神色,她也沒有賣關子,乾脆利落地說道:“通報批評,外加道歉書和檢討一共兩千字。”
“唉……”
同學之間傳來歎息聲。
江冬陽到覺得沒什麽,這已經算是較好的結果了,歷史老師的確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他會主動認錯嗎?想想就知道不可能。而且江冬陽“衝撞”老師是不爭的事實,處罰不重,屬於是校方和稀泥的結果。
江冬陽當然覺得鬱悶,但很快將其拋之腦後,她不是情緒特別熱烈的人,沒有一般少年人“若不求百分百正義便抵死相抗”的那股衝動。
之後的歷史課上,她仍然認真做著筆記,被抽查後也認認真真地背書,仿佛又做回了以前那個乖學生,只不過在給哥哥和姐姐說了這件事後,他們兩人憤憤不平的樣子逗笑了她。
而歷史老師總會拿著抽背的借口,挑最繞最難背的那種給江冬陽,作業也是常常用各種難題去挑刺,江冬陽不是十全十美的優秀學生,自然不可能每時每刻在這項科目上做到最好,每當她出錯,歷史老師就開始語帶嘲諷,說話陰陽怪氣的,但也沒有借此發揮,或許是想到了當初被江冬陽懟的一幕。
“我看他就是在為難你。”齊星對這名老師的厭惡達到了最高。
“換個思路想,別人還沒我這個福分有老師專門開小灶呢,”江冬陽渾不在意,她出示了自己這個月的成績單,“別說,文綜裡考得最好的就是歷史,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很欣賞我,再這樣下去,估計高考能拿個好成績,我還得謝謝他呢。”
江冬陽笑得自然,齊星也就沒再糾結於這件事,反正高二即將過去,高三轉瞬即逝,幾年後誰還記得高中遇到的奇葩老師?
在六月的尾巴即將消失的某一天,齊星在晚自習時悄咪咪地將江冬陽叫到了隔壁的社團活動大樓。
她們來到了二樓的空教室。
“嗚哇,這怎麽跟校園怪談似的,我真怕下一秒自己就成為主角。”江冬陽摸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打量著周遭昏暗的環境,“話說你是怎麽知道這裡能打開的啊,我記得社團大樓的門全都是上鎖的。”
齊星走在前面,按亮了教室內的開關,白熾燈閃了兩下,充盈整片空間。
“我聽別人說這間教室的鎖是壞的。”齊星想到了期中時杜文夏對她說的話,搖搖頭將其甩出腦海,“別的先不談,今天…”
她笑了,然後拿出藏在講台下的小蛋糕。
“生日快樂,羊羊!”
江冬陽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朝她道謝。
齊星皺了皺眉:“你怎麽一點都不驚訝的,難道今天不是你生日。”
江冬陽的笑意真情實意,她擺擺手:“今天確實是我生日,但我一向不太喜歡過生日,所以沒反應過來。”
“不過我很開心,謝謝你記得我的生日。”
她們找了處乾淨的地方坐下來,把小蛋糕一分為二,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齊星吃著吃著,突然笑了:“說起來,今晚的晚自習是橢圓形在守。”
江冬陽:“那我們得快點了,他可是出了名的喜歡閑逛,要是抬頭一看我倆都不在位置上,說不定時間一長就得跑主任那裡告狀去了。”
“小學生吧…”齊星笑得前仰後合,漸漸地止住笑之後,她抱著雙膝,怔然了一瞬。
“羊羊,”她的聲音很輕,“謝謝你。”
“唔?”江冬陽嘴角還殘留著蛋糕,疑惑地看向她,見齊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後,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蛋糕上,吃了幾口後放了下來。
齊星看著沒吃完的蛋糕,問道:“怎麽不吃了?”
“哦,我晚飯吃的也是蛋糕,現在有點膩,我緩一緩。”江冬陽衝她歉意地笑笑。
“晚飯?”
“嗯…有一個認識的學姐給我慶生來著,明明她過不久就要高考了,還惦記著我的生日。”江冬陽放松地雙手後撐,言語間有著自己都尚未察覺的溫柔,“她說她想考東樹大學,我以後也要考那所學校……”
剩下的話語齊星沒能聽清,就連剛才說的話也在她腦海中一轉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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