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給她發個信息試試,但又不敢。她們之間結束的太匆忙,連一句道別都沒有,只剩她一個人的煎熬。
“嬌嬌,你剛那段旋律彈錯了……那麽彈不成了悲傷的曲風了嗎?”
練習室裡,譚佳佳出言提醒道。
任嬌撥弄吉他的手指狠狠一頓,一團混亂的頭腦甚至忘了自己剛才彈了什麽音,她好像本能地把自己內心的情緒帶入了旋律中,在指尖的琴弦下表達出來。
“抱歉,我緩一下。”任嬌放下吉他,起身準備出去透透氣。
其他幾個隊友面面相覷,示意跟她關系最好的譚佳佳陪她出去。
譚佳佳追上任嬌:“我跟你一起吧。”
任嬌沒吭聲,默認兩人一起出去。這間她們練習的琴房位置隱蔽,沒有粉絲知道,相對保密性很強,也不怕被拍。
“給。”譚佳佳遞了杯飲料給她。
任嬌默默接過,兩人邊走邊喝。
氣氛太過沉默,譚佳佳想著隊友們的重托,斟酌著用詞開口問:“你最近心情不好,很多時候明顯不在狀態,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
任嬌咬著吸管,只是輕輕搖頭。她無意把自己那點兒破事告訴別人,與其讓姐妹們跟著一起傷腦筋,不如就她一個人熬著。感情本來就是她自己的事,是她喜歡季清時,又是她執意拒絕季清時,親手推開自己喜歡的人的靠近,她現在受的罪都是活該。
譚佳佳看看她,湊得離她近了些:“咱姐妹說點兒真心話。我問你,是不是因為你家季姐姐啊?”
任嬌腳步一頓,原本臉上掩飾的很好的表情出現龜裂,她抬眼看譚佳佳,猶豫一瞬後問:“我……很明顯?”
“嘖,我是誰?我可是你最好的姐妹!咱倆這麽多年,練習生的時候都是住一個宿舍的,你的心事都寫在你臉上。”
任嬌不信,她自詡表情還是藏得挺好的,她要是什麽心事都寫臉上的人,當初也不可能把盛頂哲騙的團團轉。
譚佳佳看她眼神就知道她想什麽,嫌棄道:“你是挺會藏的,但你最近藏得一點兒都不好你知道嗎?你臉上寫著不開心這仨字,不僅我看出來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她們可能猜不出你是因為什麽,但我比她們多了解你一些,能猜出大概。”
“那你都猜到什麽了?”
“你家季姐姐已經一星期沒出現了,從她不出現開始你就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從練習生開始認識五年,你很少會出現彈錯音這種低級錯誤,更別說正段旋律都彈錯這種離譜的事了。”
“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這個時間點,能猜出跟你季姐姐有關也不難。”
任嬌垂眸看被自己捏變形的易拉罐,不知道該怎麽跟譚佳佳說這件事。
“其實也沒什麽,過段時間我應該就好了……”
“可你現在這樣可不像是能好的,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任嬌雙手無措地捏著易拉罐,內心十分糾結,她知道自己現在需要一個發泄情緒的方法,所有事都憋在心裡不是解決的辦法,可能早晚把自己憋出毛病。
譚佳佳確實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甚至比什麽都知道的岑數更好,因為岑數太理性,也比她們年長,在岑數那樣閱歷豐富的人面前,她只會本能覺得任嬌在矯情。
譚佳佳就不同,她們年齡相仿,很多事年長的岑數不一定懂,但譚佳佳一定懂。
猶豫半晌,任嬌緩緩開口:“其實,她不是我的親戚,更不是老師,她是個特警。”
這句開場白就先讓譚佳佳驚了,瞪大眼睛緩了好幾秒才問:“天啊,我說她怎麽那麽帥呢!身上那種氣質你懂的。那她一個特警跟在你身邊做什麽?”
聽見好姐妹誇季清時帥,任嬌下意識露出一個溫柔的笑,然後才緩緩把事情簡單說了。如今案子已經結束,豐博集團的幕後黑手已經被捕,她的威脅解除,這個案子的保密期也過了。
譚佳佳越聽表情越震驚,到最後直接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巴張得大大的,話全卡在喉嚨裡蹦不出來。
任嬌被她的樣子逗笑,輕輕碰了碰她的下巴:“行了,合上嘴巴,一會兒脫臼了。”
譚佳佳這才回神:“不是,你之前,你之前居然做了這些危險的事???你怎麽不說呢?你早告訴我們,咱們姐妹一起,總比你一個人要輕松啊!”
任嬌只是簡略說了說這幾年的事,並沒有很詳細,更不會讓譚佳佳知道自己曾經在盛頂哲跟前周旋,保全了整個S團的所有姐妹。
“事情都過去了,還說這些乾嗎……你自己知道就行,別告訴她們了,沒意義。”
譚佳佳心想確實,緊接著又想到更八卦的內容:“你剛說你拒絕了季警官……但你其實是喜歡她的吧……”
任嬌扯出一個笑:“是,我喜歡她。”
“那你為什麽要拒絕她啊?!”
“我……我覺得配不上她。”
“啊??”
譚佳佳覺得自己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她不理解,實在不理解:“你說什麽你配不上她?我沒聽錯吧?我的好姐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這話要是讓粉絲聽見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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