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嬌輕輕笑了聲,神色為著這人真心的誇獎而愉悅。
季清時拿出手機給戚雪松打了個電話,把任嬌的分析轉告給她。
不知道戚雪松跟她說了什麽,兩人聊了一會兒才掛斷,季清時對任嬌傳達警方目前的進展:“和你猜測的一致,活捉到的兩人已經招供,他們收買了演唱會現場的一名保安,這人就是昨晚守在後台出入口最後才離開的,現在已經被警方找到並歸案調查。”
任嬌了然,又多問了句:“那夥匪徒有沒有說是誰指使的?”
季清時點頭:“說是一個叫阿彪的人,這夥人收錢辦事,阿彪給的數很大,還提供了武器,他們經不住誘惑……至於這個阿彪背後是什麽人……還需要時間追查,首先要把這個阿彪給找到。”
任橋淡淡嗯了聲,阿彪背後能是什麽人?當然是盛頂哲的後台了。
天頂娛樂的老板盛頂哲,十年前哪兒是什麽老板,他就是個給老板當打手的小弟,他背後的後台是豐博集團董事長魏文博,而這個豐博集團就是任嬌父親當年參與的禁毒案的幕後黑手。
盛頂哲十年前就在魏文博手下做事,是個忠心耿耿的小弟,任嬌的父親就是死在了他手裡。後來為了躲避禁毒的風聲,豐博集團老實了很多年,魏文博為了獎賞盛頂哲,出資給他弄了個娛樂公司。
豐博集團成立很早,在濱城市乃至整個海洲省都有極大的能力,十年前的案子沒能扳倒他們,只收拾了被他們棄掉的一些棋子,如今十年過去,他們又有卷土重來的架勢。
不過這些都是任嬌接觸不到的,以她一個普通人的能力,找到盛頂哲的罪證已經是拚盡了全力。她之所以知道殺死父親的凶手是盛頂哲,還是陰錯陽差。她進入天頂娛樂當練習生不過是個巧合,之後後來接觸到了盛頂哲,才認出他就是十年前父親查案時那個“黑狗盛”。
任嬌在家裡瞥到過“黑狗盛”的照片,在父親葬禮上聽其他叔叔提到過,父親是在追擊“黑狗盛”時被槍擊的。年僅十歲的任嬌便已經聰明過人,她心裡把父親的死和“黑狗盛”聯系到了一起,她不知道“黑狗盛”真名是什麽,但她永遠忘不了那張臉。
“哈啊——”
任嬌陷入過去的事不能自拔,耳邊突然的哈欠聲倒是把她的思緒拽了回來。
季清時歪在沙發裡,滿臉困意,還強撐著不想睡。
任嬌好笑地看她:“困了就回去睡啊。”
季清時想繼續撐著,但實在抵不住疲憊感,還是回房間睡了。
……
等再醒來的時候,房間裡一片漆黑,季清時偏頭看拉好的窗簾,她不記得自己睡覺前有沒有拉窗簾,估計是太困了不記得。
翻身下床,從昨晚到現在睡了太長時間,受傷後身體的疲倦感消失的差不多,傷口的隱痛也緩解了些,季清時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推門出去想接杯水喝,結果客廳的光線比她臥室還暗,窗簾緊緊遮住碩大的落地窗,屋裡唯一的光源是一整面牆大小的投影。
季清時揉揉眼看過去,投影發出的光照到沙發上,隱約看到一顆小腦袋,應該是任嬌正在看電視。
看什麽呢?季清時好奇地走過去,目光仔細盯著屏幕,試圖分辨投影裡的畫面。
任嬌專注於電影畫面,沒注意到身後走過來的人。電影正演到關鍵時刻,一幫熊孩子組團去探險,誤入了被詛咒的鬼宅,被驚擾的鬼怪正要現身。
只見畫面幾個急轉,從驚恐抱團的熊孩子們臉上掃過,熊孩子們感覺到身後異樣,戰戰兢兢轉頭,鏡頭也跟著熊孩子的視角轉動,一張毫無血色的慘白鬼臉突兀出現在畫面之中。
——“啊啊啊啊——!!!”
電影裡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
任嬌身後也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
任嬌整個人都被這前後夾擊的尖叫聲給震懵了。
她沒來得及扭頭,就覺得身邊刮過一陣風,緊接著沙發凹陷下去一塊,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沙發後面跳過來了!
下一秒,在任嬌懵逼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微熱的軀體鑽進了她懷裡,一隻右手緊緊圈住她的腰。
任嬌懵逼的眨眨眼,雙手攤開不知所措。她現在整個人還是懵的,完全不知道這短短幾秒鍾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她在自己家好端端看個鬼片,就能被人突然襲擊鑽進懷裡?
“嗚嗚嗚,太嚇人了臥槽!”
直到懷裡傳出嗚咽聲,這聲音還有點兒耳熟,任嬌才漸漸琢磨過來目前的情況。
“嗯……季、季警官?”
因為不確定,任嬌的語氣明顯聽得出疑惑。
懷裡的人渾身僵硬,嗚咽聲戛然而止,整個氣氛突然陷入詭異的沉默。
空間寂靜的這段時間,任嬌漸漸品出點兒東西,原來,英明神武的特警小姐也有這麽大一個弱點——怕鬼!
好家夥,這是什麽重磅發現?特警小姐178的大個子瞬間就萌了。那一身健美的肌肉看來只能打惡棍,收不了惡鬼。
任嬌眼珠子轉了轉,按下遙控器把電影暫停,心裡憋著笑。
季清時也在沉默,她現在特別尷尬,沒臉見人。她是有點兒怕鬼的,從來不敢看鬼片,哪怕人民警察是絕對的唯物主義,但這不耽誤她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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