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姐,我不在意的。”任嬌抬起頭認真的看岑數。
岑數又歎了口氣,伸出手指戳了下她的腦門:“這話你就騙騙自己吧。你要是真的不在意,就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季警官了。”
任嬌輕輕蹙眉,反駁道:“這兩件事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是你自我意識裡的沒關系吧。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就該確信和篤定自己也是個很好的人,而不會因為網上那些人說什麽話就被他們動搖。嬌嬌,你不比任何人差。這不是我說出來安慰你的話,而是事實。你不該為網上那些謠言買單,造謠是犯法的,我和公司會處理他們,替你們把這些年的髒水一點點給清理乾淨。”
“說這麽多我也不是為了怕你錯過談戀愛,我是為了你的事業。如果你一直鑽這個牛角尖,對你未來事業的發展也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岑數說得很鄭重,語氣格外認真,任嬌瞬間反應了過來,岑姐是在點她,關於她拒絕去拍戲那件事。
任嬌微微低著頭,猶豫了很久才開口:“如果不是因為我,我媽那天情緒不會那麽崩潰……也就不會……”
“不管有沒有你,那個酒駕的肇事司機也不可能在那天不喝酒!”
岑數現在很煩聽見她這些自我厭棄的話,說話語調不自覺拔高,語氣也更加嚴厲。
任嬌抿緊唇不再說話,岑數看不清她的表情,蹙眉道:“你這樣只會把別人的過錯都歸結到自己身上,除了自我消耗之外毫無意義。”
岑數知道以任嬌目前的情緒狀態,自己說太多也沒用,只會顯得是在說教。
於是她適時停住,起身道:“家裡有什麽吃的?我本來想叫你出去吃飯的,但看你現在的狀態怕是也不想出門吧。”
想不想出門都是次要的,如果現在要出門就需要叫上季清時,任嬌肯定不想,這對她是種折磨。
岑數是體貼她,以她的聰明程度自然想得明白。
“姐,我給你做點兒吧。”
看她這樣就是一天沒吃飯,岑數也想趁著自己在逼著她吃點兒東西,再怎麽說失戀也不能真影響到身體。
跟在任嬌身後去了廚房,岑數靠在門口,片刻後幽幽歎氣:“也不知道季警官吃了沒有。”
任嬌手上動作一頓,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但岑數能看出她心底的不平靜。
也挺無語的,明明在意的要死,還要裝成這副樣子。
因為岑數一句話,任嬌做飯的時候明顯多做了些。她找了個保溫盒單獨盛了些飯菜,等吃過飯岑數要走的時候請她幫忙送去樓下。
岑數看著她遞過來的保溫餐盒,先是一陣無語,緊接著吐槽道:“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她要是餓的話不會自己解決嗎?你這馬後炮有什麽用?真擔心人家早幹什麽去了?”
任嬌嘴唇抿成一條線,一句話都不說,就把餐盒塞進岑數懷裡。
岑數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還是保持著自己“大姐姐”的得體,“行了,我走了。你自己在家好好想想吧。”
丟下最後一句話,岑數轉身出了門,走安全通道去樓下。
省廳給季清時租的房子就在下一層,岑數走樓梯下去,在門口按下門鈴。
門鈴響了三次才有人來開門,大門打開的瞬間岑數就忍不住歎氣,這倆人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季清時臉色不是很好看,齊肩的短發雜亂披散著也沒打理,和她平日裡那種颯爽幹練的感覺完全不同。
特警隊常年累月的訓練造就了季清時格外自律的一面,就算這幾個月她脫離隊伍來任嬌身邊執行任務,岑數也沒有一次見她放松過對自己的自律。
每一日每一刻腰杆都是筆直的,頭髮永遠打理整齊,在家也會用皮筋梳成一個小揪揪扎在腦後。
岑數還真是第一次見她像現在這樣擺爛。
不過怎麽說呢,即使是擺爛,季清時的狀態還是看上去比任嬌要好。
看見門外的人,季清時看上去有點兒驚訝:“岑姐?你這是?”
岑數打量著季清時,又忍不住心裡感歎自家孩子不爭氣,就季警官這個淡定的樣子,要不是她今天區別於平時的邋遢,岑數真以為季警官半點兒都沒為了失戀傷心。
說到底人都是護犢子的,岑數肯定偏心任嬌,不管她理智上覺得任嬌是不是有錯,感情上還是想替她說幾句話,沒辦法,誰讓是自家的崽呢。
“嬌嬌拍你沒吃飯,讓我給你送的。”
說著她把餐盒往季清時手裡一塞,然後就擺出一副要走人的架勢。
她這麽乾脆利落,季清時卻不能淡定。岑數會出現在這裡,季清時一下就想到是幫任嬌來跟自己說什麽。她想了可能是通知明天要出去工作,或者什麽別的事,唯獨沒想到會是給自己送飯。
“這算什麽?”季清時皺起眉,語氣難得帶著置氣的感覺:“她這算什麽?昨晚才拒絕了我,現在又讓你給我送飯?”
岑數停下腳步,轉身看她,一臉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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