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這條旗袍的時候她沒多想,下意識還以為自己是從前,但買都買回來了,索性自己還要扮成熟禦姐,不如就穿上,也別浪費。
看著鏡子裡屁股那裡形狀飽滿的弧度,季尋池隻覺得眼前稍閃,有什麽東西似乎一掠而過。
嗓子有些發乾,季尋池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拿起床頭的水杯喝了口涼水,才提起裝好項鏈的手提包,又換了雙高跟鞋出門。
草莓尖尖和她約在了本市出名的一家娛樂消費場所,季尋池打車提前去了,上到五樓在定好的咖啡店裡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到了。】
花江鬱低頭看著Paradise發來的消息,對前面的司機說:“速度快一點。”
她沒有讓人多等的習慣,哪怕距離雙方約定的時間還早。
司機聞言,提快速度。
她今天穿了一條珍珠白裙,特意擺弄過得頭髮服帖地披在身後,弱化了很多學生氣,整個人顯得很優雅矜持。
十分鍾後,花江鬱同樣抵達五樓。
她埋頭髮消息:【我也到了。】
季尋池,我來了。
花江鬱收起手機,昂首闊步地往目的地走。
一秒,兩秒,三秒。
季尋池剛端到嘴邊的咖啡還沒嘗到就飛速放下,眼疾手快地拿起身側的包就要走。
她今天可沒戴墨鏡!
“季尋池。”
花江鬱堵在她出去的路上,慢慢叫出她的名字。
季尋池身體一僵,旋即慢慢放松下來。
她扯出一個自然的笑容,又緩緩坐下。
笑容掛在嘴角,存活的時間不超過兩秒就徹底僵住陣亡了。
“Paradise。”
花江鬱聲調上揚,眼也不眨地緊盯著她,緩緩叫出這個名字。
她的英文發音非常標準,優雅又動聽,十分悅耳。
可如果她說出的不是那個英語單詞就好了。
絲毫沒感受到悅耳動聽反而被驚悚到的季尋池瞠目結舌:“草莓……尖尖?”
花江鬱冷笑。
這無聲的冷笑簡直就像是狂風閃電在耳邊轟炸,錘擊著令人不可置信的事實真相。
季尋池大腦宕機幾秒,線路不穩定到在眼前嘩嘩狂閃。
“怎會如此?”
怎會如此啊?!
事情為什麽會這樣?!
忽然,季尋池好看的眉毛一擰,漆黑的眼珠盯著花江鬱,瞬間掌握回主動權。
她不甘示弱地發出同款冷笑 “大學生?”
花江鬱表情微變,剛想起這茬。
這兩天她一直為同是一個人的Paradise和季尋池煩惱,都忘了自己當初撒下的那個慌。
花江鬱:“那又怎樣?也比不上你離譜,一個高中生膽大包天地去扮演快三十歲的成熟禦姐。”
說到“成熟禦姐”四個字的時候,花江鬱還特意去看了兩眼她的穿著。
米白色流蘇披肩,黑色開叉旗袍,露出的小腿又細又白。
花江鬱臉微紅:“你真變.態,又把它們穿出來了!”
“我變.態?”
季尋池低頭去看自己的穿著,第一眼就被傲然的胸擋住了一些視線,又檢查了一下,沒什麽不得體的。
忽然,她望著花江鬱薄紅的臉恍然大悟,挑眉反問,“罵我變.態,你臉紅什麽?”
她沒有故意壓低聲音,講出的話不再是耳機裡熟悉的磁性,但是清亮的聲音還是像個小鉤子一樣勾著人的魂。
也可能不是小鉤子,而是迷惑人的蛛網。
花江鬱的道行怎麽能和如今的季尋池比呢,隻這一句話,就讓她臉上的緋紅又加深了些。
桃花面靨,美不勝收。
季尋池不自在地移開眼睛,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些不著調。
但是說都說了,再收回去就有些刻意了。
她故作正經道:“所以你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吧?那今天還特意來約我,就是想當面撕開我的假面目罵我一頓?”
不得不說,心眼還挺多。
但季尋池內心還是很欣慰的,甚至在心底想這聰明勁最好保持下去,省的以後被人坑。
想了想,抱著關懷的心裡,季尋池也不計較了,甚至還反過來幫花江鬱補充支招:“但是下次心有不平想當面打人臉,最好還是有可靠朋友陪同做好安全措施,萬一對方惱羞成怒,你還有幫手,做好防范不至於陷入危險。”
畢竟小說裡主角打臉,那是自帶天賦異稟穩勝值,現實裡可沒這得天獨厚的氣運了,要想發泄怒氣,最好還是做好準備。
花江鬱:“……”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季尋池。
雖然心裡有不合時宜的感動,但花江鬱忍了忍,沒忍住,提高聲音反駁。
“誰說我是來罵你的?”
“啊不是嗎?”季尋池困惑,“那jsg你當面約我幹什麽?”
“哦我想起來了。”季尋池低頭,從包裡找出項鏈,推給她,“這是今天要還你的項鏈。”
花江鬱目光微挪,望著精致的禮盒,這應該就是那天她撞見季尋池在奢侈品店外提的包裝袋裡的東西。
她為季尋池表現的矛盾一直感到不解。
周清儀說季尋池家境不好,所以她仗著長得好看在網上扮做成熟女人騙錢,這個邏輯沒有問題。
但哪有騙子親手把騙到的錢往外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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