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也愣了愣。
沈沛,竟如此強硬。
但金口玉言,他答應了要給交代,現在反而騎虎難下了。
眼看著朝臣都盯著自己,皇帝也無法。
隻得今後再補償丞相吧。
索性眼一閉,揮了揮手道:“就……按朕說的,依法處置相府二房!與此事有關的人,也決不輕饒!”
“謝陛下替臣女做主。”沈沛淡淡道。
丞相臉色更白,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他看出來了,皇帝是要拿他相府二房撫慰安定王府。他那侄兒,今次怕是在劫難逃。
“陛下,丞相……丞相大人昏過去了!”
接下來,便又是兵荒馬亂地請太醫。
“你與丞相府有仇?”衛景珂看向她,問。
“殿下在說什麽?”沈沛抬眸,輕笑:“是相府二房想要加害我。”
衛景珂若有所思看著她。
總覺得,這小郡主心中,藏著很多心事。
……
春祭就這樣結束了。
而眾朝臣也到了回朝的時候……
馬兒,馬車,一大行人浩浩蕩蕩往回京的方向走。
朝臣的家眷附近都安排有侍衛,沈沛這裡也不例外。
“陛下給了我京城衛衛長的職位,還賞賜了好多東西。”沈朔騎著馬,慢悠悠地跟在馬車旁邊,同車裡的沈沛樂道,“那些布匹首飾我也用不上,都送給姐。”
沈沛撩著小窗簾,笑說:“怎麽什麽都給我,你留著,你今後是要娶親的。”
沈朔撓了撓頭,“以後還有,現在的都給姐姐。”
周圍的護衛們都不由地感慨一聲,沈家姐弟的確關系很好。
“姐,傷口疼嗎?再堅持半日,咱們就能進京了。等回了府,再讓人給你好好補補。”沈朔笑著說。
“好。”
沈沛放下簾子,輕輕靠倒在椅子上。
此時此刻,皇帝的聖旨應該已經到了京城,刑部應該也會立刻派人捉拿二房嫡子李康安了。
其他人她不管,李康安卻是必須死。
她不會記錯,在弟弟死於戰場的那一次出征,李康安便是二皇子親自請旨賜的監軍。
……
而此時此刻,京城,相府。
一名小廝打扮的人急匆匆地衝進二房的院落。
見此,錦袍青年快步走來,問道:“怎麽樣,那兩人有沒有傳來什麽消息?”
“沒有,少爺,驛館的人說沒收到過那兩人的書信。”小廝面露難色,“少爺,該不會出事了吧?”
聽到這,李康安心裡也浮出一絲不安。
他打點好了一切,就連那兩個侍衛的買命錢都付了。就是為了毀了沈沛的清白,讓她從名滿京城的才女變成人人厭棄的失貞郡主……
李康安眼裡閃過一絲暴戾,他永遠記得沈沛當時對他的不屑一顧。那個眼睛長在天上的賤女人!
但回過神來……
怎麽這麽久了,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
到底事情做得怎麽樣了,成了還是不成?
那兩人,該不會把他給供出來了吧!
“少爺,不好了少爺!有官差闖進門了!”
遠處,下人的喊聲扯回了李康安的思緒。
“什麽官差,敢闖我丞相府的大門!”李康安立刻朝外走去。
丞相父子不在府中,二房就是府裡的天。
下人驚魂未定,“少爺,是刑部的官差!說、說是要捉拿您!”
李康安一愣,“你胡說什麽?”
下人吞吞口水,“刑部的大人說,您企圖謀害公主,要拿您問罪……”
謀害公主是什麽罪,那是要殺頭的啊!
李康安聽著這話隻覺匪夷所思,“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謀害什麽公主?”
“安、安定公主!”
李康安手一抖。
公主不公主的他不知道,安定二字他可太耳熟了。
整個朱雀只有一家配得上‘安定’的封號。
安定王府……沈家。
什麽意思?
那兩名侍衛該不會忘了自己的家人還在他的手裡吧?當真把他供出來了?
“李康安在那,拿下!”正在李康安震驚之余,官差已經衝進二房院落,帶著兵器朝他衝來。
“你們敢!這是丞相府!”李康安又驚又怒。心裡卻開始怕了,“你們有捉拿令嗎就敢擅闖我丞相府!”
李康安強作鎮定,“知道擅闖丞相府是什麽罪名嗎?”
“少跟他廢話,直接拿下!”
李康安躲閃不及,竟是直接被擒住雙手按倒在地。
“你們瘋了!丞相是我大伯,你們敢這麽對我!”他妄圖掙扎,卻怎麽也掙脫不了那桎梏。
官差聞言冷笑,“命都快沒了,還敢狗仗人勢!”
“帶走!”
第8章
沈沛稍稍傾身,撩開車簾,遠眺就能看見皇家的旗幟在隊伍的最前頭,迎風展面。
朱雀的旗面是一隻展翅的金鳳。
回朝的隊伍會一直持續到宮門前。百姓看到這面旗,也會欣慰今年的祭祀成功了,今年自然又是風調雨順。
歷來執旗之人就是獵場的頭名。
而這幾年,執旗之人一直都是衛景珂。
這也是為什麽衛景珂是是皇女,卻不是公主。且為什麽二皇子會視她為眼中釘。因為在朱雀百姓 眼中,自小就是武者天才的她是有資格爭皇儲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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