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近來身邊還請多加派些人手。”六娘說道,“那些殺手言辭統一,他們都只是被派來試探您實力深淺的‘先行軍’,而真正要對您下殺手的另有其人,只怕實力不弱於八階。”
八階,只是六娘的猜測。
對下界武者來說,八階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境界。整個朱雀明面上達到八階實力以上的也只有安定王與皇帝身邊的那位貼身暗衛。
若那盛華商團當真與上界有所牽扯,對方會不會派出上界高手前來……也是未知數。
但依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對方就算有上界高手,依照二皇子的家底,應該也掏不出委托上界高手的報酬才是。
所以,她說八階。
六娘所想衛景珂並不在意,對她來說誰來都是一樣。
她好奇的是,衛景瑜到底用什麽籠絡了這個可能與上界有關的盛華商團。‘上輩子’她會命懸一線,是否也與這個商團有關。
等六娘那邊查到了商團蹤跡,她就親自去一趟。
“對了主子,還有一事。”想到將要匯報的事,六娘神色也是幾變,“是關於皇后娘娘的事。近來,京中有人在傳,皇后娘娘當年病逝或與陽平侯府惠貴妃一家有關。”
皇后雖不是主子生母,但卻也是悉心照顧過年幼的主子,曾也將主子視如己出。
衛景珂聽到這話果然有所反應,神情也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皇后啊。
時過境遷,她已經記不起母后的模樣了,畢竟已過了千年之久,所能想起的也只有一個模糊身影。
不過縱然只有一個模糊身影,衛景珂還是記得,她為數不多對於‘親人’的概念,都是那位母后教給她的。
“此事已經驚動聖上。當年皇后重病時期的確用過那名禦醫開的藥方子,真相已難辨,但陽平侯府的確與那禦醫有過來往。恐怕宮裡已經開始徹查當年真相了。”
查不到的。
衛景珂毫不懷疑。
皇后去世多年,就算有證據也早就銷毀。哪怕查到了一絲蛛絲馬跡,也不足以定陽平侯府的罪。
背後傳這謠言的人是想趁著惠貴妃閉門思過,徹底奪走皇帝對她的寵愛與信任。
衛景珂沉吟:“不用管。對方要對付惠貴妃與陽平侯府,便與我們是友非敵。”
“是。只是想來,此刻二皇子與惠貴妃,怕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了。”
……
衛景瑜的確急得很。
等了良久,衛景珂還是沒死。
一邊是后宮中母妃處境艱難,京中謠言四起,不知怎的連許多年前皇后的死都被人翻了出來,還一口咬定是他外公陽平侯府乾的好事。
現在禦醫已經被革職,父皇要徹查當年的事,陽平侯府雖不至於入獄,可他母妃要再重新掌這后宮權柄,可就難了。
衛景瑜對此也無甚辦法,他這兩日也進宮去過,可惜父皇根本不肯見他。大約是因為母妃和陽平侯府的原因順帶著也遷怒了他。
衛景瑜急啊。
卻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麽。
他想在父皇面前立功績,可四國會相關的事,父皇一件也不交給他,現在京中守衛也好,大內侍衛也罷,全在衛景珂手裡。
等四國會開始,四國舉辦比鬥大賽,實力高強的衛景珂又要在其他三國面前為國爭光,而他只能坐在一旁看著。
想到這些,衛景瑜就寢食難安。
“本宮就問你,到底什麽時候派人過去!不是說有上界高手嗎?怎麽這麽久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算不能立刻殺了她,也讓她受個傷啊!”
衛景珂若是受傷昏迷什麽的,他也好順理成章地從她那裡接手大內侍衛與京中護衛的要職,重新奪回父皇的關注。
想著,衛景瑜便沉沉地看向面前的錦袍男人。
錦袍男人正是上次盛華驛館天字號的那位客人。
此時又一次與衛景瑜在別院中見面,他卻不似上次那般從容了。
“殿下,你可知就為了殿下這委托,商團已損耗了不少靈藥。且去過的那群人,一個也沒有回來的。”男人的臉色也不太好,“上一次派出去的,還有一位七階的高手。殿下身為朱雀二皇子,應當知道七階武者是怎樣的價值。”
那些藥加上一個七階武者,這暗殺還沒開始,他就已經開始覺得這筆買賣投入太大了。
聽見他這麽說,衛景瑜也有了些遲疑,“七階的……也殺不掉衛景珂?”
男人擺了擺手,“別說是殺,殿下可聽聞任何大皇女受傷的消息?”
衛景瑜搖頭。
“大皇女的暗衛司死了多少人還不知,但至少大皇女一點事也沒有。”男人歎息。
雖說當時是將她當做八階對手來考慮,
派了那麽多人去試探,他這頭卻什麽消息都沒有收回來。男人也覺得有些低估了對手的實力。
衛景瑜不想聽這些,他皺著眉道:“國師那處本宮已經派人在接觸了,你若是想要你的寶貝,便就抓緊了,還找人試探什麽,直接把上界的那些人派出去。”
男人面露一絲難色。
“怎麽,做不到?”
“也並非做不到。只是我替殿下請來的高手此刻並不在……”
“所以你派人出去只是為了敷衍本宮?”
“……”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