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了, 也看見了天機鏡,甚至都下手開始拍了, 可這盛華商團卻連自家的寶貝都守不住。這也就罷了,那該死的築基期的雷劫還砸傷了他們的人。
連金丹後期的高手都被砸得只剩下半條命。更別提那些剛到金丹期的屬下了。
偏偏罪魁禍首他們還抓不住。
應該說……根本不敢去抓。
衛景珂帶走了天機鏡, 卻沒一個敢追上去的。
她能跟幾個元嬰期戰平就不說了, 在場的誰也沒見過哪個修士的築基期雷劫能如此威力, 連金丹後期都扛不住的!
一時間,除了對盛華商團的不滿之外,大家滿腹心思全都在衛景珂身上。
譬如……她是誰。
譬如……她的來歷。
孟千山的一句‘天眷者’亦是引起了不少人諸多猜測。
難道她真是天眷者嗎?
眾星連珠,天星降世。指的不是剛出生的嬰孩, 而是衛景珂?
一時間, 各大勢力都開始悄然查探衛景珂的身份。
傳聞, 也就這麽悄然傳開了。
話又說回來, 二掌櫃焦頭爛額,嘴皮子說幹了, 最後以賠償傷藥和各種丹藥作為交換,才堪堪安撫好了眾人。
而那些人也只是擺了擺手,然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二掌櫃再一轉頭看狼藉破敗的拍賣會場, 心道, 這一次,商團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虧大了。
賠了大筆丹藥也就罷了。
這天機鏡的消息也被放了出去, 今後商團與天機宗, 怕是要結仇了。
而得罪了天機宗, 就等於幾乎得罪了大部分的正派宗門。
商團今後要想做正派勢力的生意,怕是難了。
眼看著二掌櫃氣得臉色難看,傳信的屬下戰戰兢兢地上前——
“二掌櫃的,大掌櫃那邊傳來了消息。”
“說。”
“大掌櫃……怕是再不能修煉了。一身修為,廢了乾淨。似乎靈魂方面也出了問題,整個人也有些瘋癲了。”
二掌櫃痛心地喊道:“大哥!”
屬下低聲不語,心裡卻門清。
商團背後有三位掌櫃,但做主的一直是大掌櫃孟千山,其他兩個掌櫃雖然也是掌櫃,但實權不多。
三人是異姓兄弟,這次大掌櫃出事,悲痛只是一時……等兩位掌櫃緩過來,這盛華商團怕是要變天了。
然而,此時的商團還不知道,在遠方的離青城中,也有了一位披著假皮的新掌櫃上任了。
而很快,這位新掌櫃就會得到三掌櫃的賞識,從而趁著這商團混亂之際,迅速上位。
商團的內戰,才剛開始罷了。
……
落月城中,衛景珂與沈沛又回到了落榻的小苑。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大家都會以為殿下是天眷者呢。”沈沛不知從哪裡又弄來了棋,抱著個棋笥,一坐又是半個時辰。
“有眼無珠。”這是衛景珂的評價。
她一個築基期的雷劫,有元嬰期的威力,這算什麽天眷?天道憐惜她,所以給她的考驗更難?這是什麽道理?
真正的天眷,連雷劫都根本沒有,此時正捏著棋子,自己跟自己下棋呢。
不過衛景珂倒也不無聊。
銀虹回來之後,她倒又重新開始養過去的習慣——不修煉的日子,便在院子裡練劍。
兩人雖然在同一方院子裡,做不同的事,彼此也有不同的愛好,但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練劍停下的間隙,會下意識地去看看坐在樹下的沈沛。
每一眼,都會有不一樣的心動。
沈沛何嘗不是一樣?
下棋有趣,但偶爾也會走神地去看看練劍的人,她不懂劍招,只聽著風聲颯颯,那人一招一式,都美進心裡。
對此,兩人都心照不宣。分明都是獨處慣了的人,但有對方在身邊,卻好像才是真正的舒適之處。
“殿下,我下完了。”沈沛突然起身,說道。
衛景珂聞言,問她:“贏了嗎?”
沈沛噗嗤一笑,“自己與自己下棋,該算誰贏?”
衛景珂:……倒也是。
沈沛從腰間的乾坤袋裡摸出那張巴掌大的圓鏡子。
衛景珂見此,緩緩停下了劍勢。
沈沛抬眸看她,問:“殿下,要看嗎?”
衛景珂不置可否,只是問她:“你做好準備了?”
準備好讓她看看,過去的魔宗沈宗主了?
“殿下能等我慢慢準備,可天機宗等不得,這到底是人家的東西。”沈沛輕輕搖了搖頭,桃花簪子依然漂亮地別在她烏黑的發間。
“只是一面過去鏡,我能等,天機宗就能等。”
她的話無比狂妄,沈沛聽了心中卻無比熨帖。
“看看吧。”沈沛拿著鏡子來到她面前,“殿下想看,便都給殿下看。”
沈沛說完,臉頰有些紅。
沈沛越是這樣,衛景珂就越是好奇。
衛景珂拿過她手裡的鏡子,沈沛在此時問道:“先看哪一部分?”
衛景珂淡定道:“先看會讓沛兒臉紅的部分。”
沈沛:?!
話音剛落,衛景珂指尖的靈氣就湧入了天機鏡中。
鏡靈收到感應,直接就在兩人面前現了形。
天機鏡是以人的壽數為代價,那也是鏡靈的‘糧食’。可面對這兩位,鏡靈卻縮了縮脖子,什麽也沒說,重新鑽回了鏡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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