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攔住的兩個人一身月白衣裳,一個約莫二十幾,一個看起來也就是十七八,都是姑娘。
年齡稍微大些的女人從乾坤袋中取出好不容易得來的令牌。
高手接過瞥了一眼,“請問兩位師出何門?”
女人對這問話感到不解,“入個拍賣場,還需問何門何派?”
“職責所在,還請客人不要為難我等。”
年輕姑娘歪著頭看著那人,笑道:“我們啊,劍宗的。”
高手愣了愣,看見她們腰間的確佩著劍,隨後點頭道:“原來是劍宗高手,請。”
說罷,他抬手招來一個人,“帶兩位入場。”
那穿著普通的人瞥了一眼門口的兩人,點了點頭:“請跟我來。”
……
拍賣會從門口到裡間也要繞過挺大一個回廊。
熱鬧聲隔著牆面傳來,看來今天來的修士當真不少。
燕青衣帶著徒弟跟在那帶路的小廝身後。
這小廝,有意無意地帶著她們繞遠路呢。
“說起劍宗,今日已經來了兩位了。”帶路的小廝忽地說起,一邊說著,他也一邊瞅著這兩人的神情變化。
“哦?是哪兩位?”燕青衣神情淡定地問。
隱瞞自己天機宗弟子的身份只是為了試探試探這商團,沒想到只是這麽隨意一試,對方就露出了馬腳。
如此仔細地盤查身份,是為了什麽?
難道真如那位閣下所說,商團這次賣的是天機鏡……
“這……姓名自然不是我們能曉得的。”小廝笑笑,兩隻眼珠子烏溜溜地轉,“不過那兩位身份可不一般,那可是劍宗的客卿長老。包廂就在這附近,不如我帶兩位過去拜見一番?”
“小哥倒是熱心。”燕青衣的目光盯緊了小廝。
劍宗的客卿長老?
這定然是不能去的,這一去,怕是要露餡。就算身份要被拆穿,她也要在親眼看見天機鏡之後。
小廝緩緩笑了起來,“客人,還是收起鋒芒得好。在下不濟,也有金丹期的實力。”
燕青衣:“我也是金丹期。”
“若是天機宗的人,那金丹期也只能作築基的來算。”小廝呵呵樂道,“當然,若是客人是劍宗的高手,那金丹期修為在下自認不敵。”
“你何意?”燕青衣不愉快道。
“客人,還是隨我去一趟吧,劍宗的客卿長老在此,您若是不去拜訪,恐怕說不過去。”小廝強硬道。
擺在燕青衣面前的也就只有兩條路可選了。
要麽和這小廝打起來,暴露自己天機宗弟子的事實,然後被一群高手丟出這院落。
要麽去劍宗客卿長老那裡,被揭穿身份……
燕青衣垂眸,天機宗與劍宗都是正派,關系也不錯。若是來的是劍宗普通弟子,她也許能讓人通融幫個忙。
可偏偏來的是客卿長老。
客卿長老不問宗門諸事,加上劍宗的客卿幾乎都是元嬰期以上的大能。
給她這個小輩面子?
燕青衣覺得,怕是不成。
現在進退兩難了。進了這拍賣場,反而騎虎難下了。
“師傅,我們就去看看吧。客卿長老,興許咱們也遠遠地見過幾面,去拜見一下,總不妨事的。”燕青衣的徒弟拉了拉她的衣角,興衝衝道。
燕青衣定定地看了徒弟一眼,隨後道:“好。”
她徒弟總不會無的放矢。
是算出來什麽了嗎?
燕青衣有些納悶,卻又無可奈何。
小徒弟天賦異稟,可惜這性子,還是孩子脾性。
小廝:“兩位請。”
……
“你可是算到了什麽?”燕青衣給徒弟傳音道。
天機宗的傳音秘術,傳內不傳外。
徒弟歪著頭笑,“師傅去了就知道了。方才我算了算,咱們這一簽,是上上呢。只是要算細的,就只看得見一陣白茫茫。”
“白茫茫?”
燕青衣隻覺得這話似乎似曾相識。
“我方才遇到一個姐姐,試圖演算她的未來,卻是一片白茫茫。那白茫茫刺得我的腦袋生疼。連嵌在掌心的術陣都全碎了。”
燕青衣突然想起在下界時,徒弟替那位閣下算過卦……
難道……!
正想著,小廝已經將她們帶到了包廂前。
“客人,劍宗弟子到訪,前來拜見。”
“請進。”
門一開。
門正對的那一頭是一方圍欄,恰好正對場中拍賣會,能將拍賣台一覽無余。
而在包廂裡還有幾張椅子,沈沛和衛景珂就坐在其中。
見門被打開,沈沛朝這方給了個微笑。
燕青衣連忙反應過來,拱手道:“弟子見過長老。”
燕青衣的徒弟也乖巧低頭,“弟子見過長老。”
衛景珂點點頭,“特意過來拜見,你們有心了。”
燕青衣心中暗道,果然是她們。
閣下氣質冷冽,加之身邊的銀虹太過亮眼,她若是假作劍宗的人還真是沒人能辨別出來。
“既然來了,就在這留下吧。”衛景珂道。
“遵長老之命。”
居然真的認識?這位客卿長老還邀請了對方在包廂留下?小廝傻眼。
但……怎麽可能呢?
這一大一小,分明不像劍宗的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