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舍不得我?”傅錦玉衝她挑了下眉。
祁君奕想到了什麽,竟是沒有。
傅錦玉笑道:“本小姐心情不錯,就賞你個約我的法子。還記得落槐巷的青槐府嗎?殿下若是想見我,就提前一日在大門的輔首上系一根自己的發帶,我會派丫鬟日日去查看的,若是看見了,第二日未時,我就在青槐府裡等你。”
“記住了嗎?”
祁君奕點頭,表示記住了。
第50章 回宮得畫
祁君奕因為受傷,回去的路上即便是正大光明坐了馬車,也沒有一個人說句不是。
她剛回了幽蘭宮,屁股還沒坐熱,便有太監把那幅畫送來了,順道而來的還有一道聖旨。
那聖旨是祁朔一貫的風格,沒有什麽文縐縐的字眼,很簡介明了,是讓祁君奕三日後去參加朝會的。
皇子弱冠後要參加朝會,這並不稀奇,可稀奇的是這道聖旨來得這麽遲,就仿佛在等著祁君奕獵虎一樣。
那傳旨的太監笑眯眯地道:“六殿下,恭喜啦!”
祁君奕對此並不怎麽開心,隻覺得很煩,她面無表情道:“客氣。”
那太監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惱,轉而看向楚嵐夕,笑道:“貴妃娘娘,六殿下出息了,您日後能享福了。”
“公公說笑了,奕兒脾氣不好,只要不犯什麽錯,對我來說就是謝天謝地了,”楚嵐夕笑著將一包銀子順勢塞給了太監,“希望公公日後能照看我家奕兒一二。”
太監掂了掂手裡的銀子,眉開眼笑:“娘娘您就放心吧,若有什麽事,咱家一定會知會殿下一聲的。”
“如此,就多謝公公了。”
“娘娘客氣了。”太監笑著帶著一同來送畫的小太監離開了。
楚嵐夕目送她們離開,隨後微笑的臉上帶了幾分無奈,她看向祁君奕:“奕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總是板著一張臉。三日後你上了朝會,更是要處處小心,別人和你說話時,你不許沉默不語,也不許冷臉相對,聽見沒?”
祁君奕悶聲道:“是。”
楚嵐夕也知道這些事對於素來沉默寡言的祁君奕來說是很難的,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祁君奕抱著裝畫的匣子,不等楚嵐夕繼續囑咐,她便道:“母妃,我先去歇著了。”
楚嵐夕看著她額頭上的疤,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雖然可以不用包紗布了,可額頭上的疤一時半會卻消不了,這讓長相清雋的祁君奕多了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是的,沒有凶狠,沒有冷酷,這疤在祁君奕身上就顯得她很羸弱,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一樣。
楚嵐夕一看她這模樣,就什麽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不止是她,這些日子來看望祁君奕的那些女子也大多如此,一見著祁君奕的樣子,都會忍不住心疼,同時也能理解為什麽她總是坐馬車了。
對此,不少公子覺得很不屑,堂堂一個“大男人”,受點傷,就和個娘們一樣了。
但祁君奕對於外界的看法一向不在乎,眼下她只在乎手裡的這幅畫。
祁君奕回了房,小心翼翼地打開匣子,取出那幅畫,雖然不懂畫,不過她還是覺得這幅畫畫的很好,只是單單這麽看著,就讓人覺得內心很寧靜,仿佛悠閑地在山野中散步一樣,風吹來,是怡人的桃花香。
祁君奕看了會兒,然後把這幅《山水桃居》仔細地收好,從衣櫥裡拿了根自己的乾淨發帶,便準備去青槐府了。
然而剛一拉開房門,就看見時雨來給她送藥。
時雨看了看祁君奕,又看了看她手裡的發帶,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殿下帶著發帶要去做什麽?”
祁君奕不想對時雨說實話,若無其事地把發帶往懷裡一揣,淡道:“沒什麽,只是想出去走走。”
時雨的好奇心並不重,便不再問了,只是把藥端來放在她桌上,乖巧道:“殿下,該喝藥了。”
“好。”雖然這藥很苦,可祁君奕直接端起來,二話不說就喝完了,末了用手絹擦了擦嘴,面不改色的。
她身子不好,自小就開始喝藥,早就習慣了——殿下目前並不知道自己發燒時對藥的厭惡。
時雨從懷裡拿出一個紙包,塞給了祁君奕。
祁君奕疑惑地打開,裡面是些許山楂片,她不解地皺眉:“時雨,這是做什麽?”
時雨表情有些奇怪:“這是娘娘吩咐的,說殿下吃了藥若是覺得苦,就吃點山楂片。”
祁君奕:“……”
母妃這是病了嗎?她都這麽大了,怎麽還會怕苦?
祁君奕有些不悅,把山楂片包好,又塞給了時雨,淡道:“你留著吃吧,下回母妃若還要拿這些來,你就替我拒絕了。”
“殿下……”
祁君奕冷著臉:“我不是小孩子。”
時雨見自家殿下是真的不開心了,便也不再多說了,把紙包收了起來,端起空碗離開,走到門口時,她又似乎想起了什麽,回頭道:“殿下,娘娘吩咐過,你今日不能出門,要好好歇著。”
祁君奕不怎麽開心,但也只能點頭。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