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傅錦玉嗔怪一句。
傅鈞笑了,摸了摸她的頭:“乖,我先去忙了,你繼續曬太陽,若是缺什麽了,隻管告訴大哥,或者讓殿下告訴下人。”
傅錦玉乖巧地點頭,目送傅鈞離開,而後低頭捏了捏祁君奕的臉,輕笑道:“殿下,可聽夠了?”
那睡著的人睜開眼,有些局促地道:“抱歉,我、我不知道該不該打擾你們。”於是就一直裝睡了。
“可惜殿下裝得不夠好啊。”不止是她注意到了,想必傅鈞也注意到了,只是兩人都沒去點破罷了。
傅錦玉瞧著祁君奕臉上升起的紅暈,輕輕一笑:“沒事的,聽了就聽了,不是什麽要緊事。”
她突然湊了過來,在祁君奕唇上啄了下,笑意盈盈道:“這個就當做是補償好了。”
祁君奕羞紅了臉。
傅錦玉卻因為她的反應笑出了聲。
而此刻,另一邊的皇城卻沒有這麽輕松了。
祁君奕助傅鈞擊退北狄的消息已經傳回了朝廷,雖然祁朔表面上沒什麽,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歡喜的,甚至還幾次在朝堂上暗示要給祁君奕些獎賞。
這可把祁閔昭氣的夠嗆。
“為什麽連祁素柔都向著那個蠢貨?她忘了自己生母怎麽死的,忘了自己怎麽落到那個地步的嗎?竟然這樣都還要貼過去……”
“殿下息怒,”嚴盡依舊面無表情的,見他太過激動,甚至還特意為他倒了杯茶,“殿下喝口茶吧。”冷靜一下。
可隨即茶杯就被祁閔昭丟在了地上。
茶水四濺,沾濕了兩人的衣擺。
嚴盡並不生氣,只是重新倒了杯茶,緩緩推過去。
祁閔昭一偏頭,眼裡就映入了太監額頭上的那塊疤,他抿了下唇,沒再發脾氣了。
“六殿下此舉過於招搖了,”他緩緩道,“太子那邊不會坐視不管的,殿下,您莫要衝動。”
“那要如何?祁閔昭冷眼看著他。
嚴盡淡淡道:“暫時不動,必要的時候,幫他們一把。”
祁閔昭皺了眉頭。
嚴盡淡聲解釋道:“那位可是深得陛下喜愛的,若是這次不除掉,日後肯定後患無窮。先解決掉那位,剩下的就好辦多了,太子身後有徐家,雖勢大,卻也被陛下所忌憚,殿下可還記得為何太子的亡妻?”
太子的亡妻出身一般,只是個六品官員的女兒,雖說才學極好,身份卻是配不上祁閔正的,可祁朔卻親自賜婚了,分明就是在敲打徐家。
當時嚴盡就給祁閔昭解釋過了,所以祁閔昭眼下自然是記得的,他只是有些懷疑:“祁閔正他們成嗎?”
嚴盡抬眸,眸色深邃,他一字一頓道:“他們必須成。”
而且也必須是太子他們出手,因為事成之後,哪怕祁朔再難受,也不可能對徐家和太子動手,但祁閔昭就不一樣了,誰知道那位帝王會不會為了那個女人最後一個孩子而下手?
但這些他不能和祁閔昭說,他只是囑咐道:“殿下,這次我們只需隔岸觀火就好,必要時,可以落井下石一下,但莫要摻和太多。”
祁閔昭看著他額頭上的疤,眉頭一緊,但終究是同意了。
嚴盡松了口氣,打開書房的門,卻看見一個小蘿卜蹲在門口,白白嫩嫩的,仰頭看過來時,眸子極亮。
“伯、伯伯。”小丫頭怯怯地喊著。
嚴盡怔怔地看著她,愣了許久方才反應過來,這位是祁閔昭的庶女,他於是問一句:“小姐可是要找殿下?”
小丫頭怯怯地朝他身後看一眼:“爹爹,在嗎?”
“在的。”嚴盡側開身子,將小丫頭讓進去,他回頭看了一眼,只看見祁閔昭將小丫頭抱了起來,神色雖談不上慈愛,卻也溫和許多了。
嚴盡不知為何,心裡驀然松了口氣。
他是知道祁閔昭有個庶女的,但只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畢竟祁閔昭先前不喜小丫頭,自然也就沒讓她出來見人 ,雖然不知祁閔昭為何改變了態度,但如今一看,也不算太壞。
那小丫頭倒是生得有幾分像祁閔昭的生母。
嚴盡收回目光,慢慢朝大門走去。
——
太子府內,聽到祁君奕退敵的消息,祁閔正卻沒多大反應,他只是愣怔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麽前塵舊事一般。
但很快,他又回過神來,神情淡淡地問:“母后怎麽說?”
暗衛道:“皇后娘娘並未說什麽。”
祁閔正頷首,示意他離開,而後看向徐子墨,問道:“子墨,你覺得呢?”
徐子墨莞爾一笑:“殿下,我哪裡懂這些呢?不過那位六殿下還真是有本事,先前藏得夠深啊。”
祁閔正默然不語。
自然得藏得深些,若是淺了,她怕是早就出事了,皇宮裡可容不得太聰明的皇子。
徐子墨又道:“殿下莫要著急,天塌下來,有皇后娘娘頂著呢。”
祁閔正闔了闔眼,有些困倦的模樣,似乎是不想再說這些了。
徐子墨知道他心裡的刺,微微歎息一聲:“殿下,這個位子對您而言,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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