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待會兒就去和娘娘請辭,不勞皇后娘娘費心。”她敷衍地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而另一邊,祁君奕正坐在書房裡焦頭爛額,她聽從傅錦玉的建議,開設女學,並且提出讓女子也做官,但是朝中大臣有一半多是反對的,甚至連一直不怎麽發言的徐、衛兩家都上了反對的折子。
“陛下,太后娘娘知道您最近辛苦了,特意讓人熬了清熱降火的蓮子羹來。”
時雨放下碗,瞧瞧祁君奕的臉色,見她神色不好,連忙告退了。
楚嵐夕如今是太后,自從第一次她和傅錦玉因為政見不合吵起來,祁君奕站到傅錦玉那邊後,她就生氣了,退居后宮,再也沒管過政事。
如今這般,怕是在奚落?
祁君奕歎口氣,放下折子。
門外忽而閃進來一個人,手裡還拿著梳子和木簪,她無比自然地坐到了祁君奕懷裡,軟聲道:“陛下。”
祁君奕了然,拿起梳子為她梳頭,然後用木簪為她挽了發,她看著上頭的小狐狸圖案,莞爾一笑。
梳好了頭,傅錦玉也不走,而是掃了掃她書案上的折子,然而又看向蓮子羹,順手端起來吃了口。
“味道不錯,陛下何時喜歡吃這些了?”
祁君奕支支吾吾道:“這是……母、母后送來的。”
傅錦玉挑眉,放下碗,翻了翻折子,了然一笑:“她這是來看笑話的?”
她“啪”一聲把折子摔在書案上:“看我的笑話是嗎?”
祁君奕趕緊摟住懷中人的腰,柔聲哄道:“阿錦息怒,母后她、她只是老糊塗了,你莫要和計較。”
傅錦玉“嘖”了聲,泄憤般捏了捏祁君奕的臉,雖然又心疼地親了口,最後才慢慢道:“我早料到那些大臣不會如此輕易的同意,這樣吧,你先暫時退讓,隻開設女學,暗中物色些有才華的女子,讓她們女扮男裝混入朝廷。正好因為楚家的事,朝中一些職位空了出來。等她們在朝中站穩腳步後,再提開設女官。”
祁君奕點點頭。
傅錦玉摸了摸她的頭,隨後又翻看了所有折子,將其分成了兩堆,她指著大的那一堆道:“這些你自己批改,剩下的我來幫你。”
“好,謝謝阿錦。”
傅錦玉獎勵似的親了她一口,從她懷裡中來。
“我先去用膳了,你先自己改著,這個我拿走了,還挺好吃的。”她順走了蓮子羹,一邊吃,一邊朝外頭走去。
這顯然是很不合乎規矩的,可傅錦玉自從和祁君奕成婚後,就沒再刻意守規矩了,祁君奕並不覺得不合適,反而由衷喜歡她做自己。
傅錦玉本來就是個不喜歡規矩的人。
祁君奕目送她離開,然後繼續批改折子,她不希望累著傅錦玉,所以能夠自己改的,基本都自己上了。
楚嵐夕說是不管自己,但祁君奕知道,她不會放任自己胡來的,暗中不知派了多少人盯著,說不定自己前腳剛走,後腳改好的折子就出現在她面前了。
她改了半天,手酸得不行,便是甩了甩,余光突然看見一個少女匆忙走進來。
“見過陛下。”
“年冬?”祁君奕有些詫異,“你怎麽來了?”
年冬忙不迭道:“陛下,娘娘去了幽蘭宮看望太后娘娘,不知怎麽的,惹了太后娘娘不高興,眼下、眼下……”
“朕這便去看看。”
祁君奕不等她說完,把筆一放,就朝著幽蘭宮跑去,神色十分匆忙,沿路的宮人見了,也不敢議論,紛紛低頭行禮。
祁君奕一上位,楚嵐夕就讓她給楚家翻案,祁朔留的證據很充分,很快就把參與這件事的人抓了,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
可楚嵐夕畢竟不是當年任性的少女了,她知道徐、衛兩家在朝中意味著什麽,她不想讓祁君奕接手一個不穩固的朝廷,便是沒動他們,只是斷了他們的臂膀以示警告。
楚嵐夕處理完楚家的事後,就和傅錦玉吵架了,然後就沒有踏出幽蘭宮半步。
也不知傅錦玉是怎麽了,非得去找她。
當然,祁君奕可不會單純地以為是傅錦玉一個人的錯,搞不好是楚嵐夕設的局,目的就是為了見自己。
祁君奕越想越有可能,於是到了幽蘭宮,面對楚嵐夕時,她絲毫沒有好臉色:“但不知阿錦如何得罪母后了?”
楚嵐夕對她的態度十分不滿:“你這是什麽態度,一來就質問哀家?也不看看你那個好媳婦做了什麽?”
祁君奕看向傅錦玉,心中吃不準是不是傅錦玉故意的,畢竟傅錦玉也看楚嵐夕不順眼。
傅錦玉倒是還坐著,並沒有祁君奕想象中被罰跪在地上,她捏著帕子,柔柔弱弱道:“母后今早送來的蓮子羹,陛下一口也沒喝上,本宮憐惜陛下,想找母后要配方,親手做給陛下吃。可是、可是母后好像在怪罪本宮……”
祁君奕頓時倒戈了,安撫般的摸了摸她的頭,然後看向楚嵐夕,道:“母后,那碗蓮子羹是朕讓給阿錦吃的,您不要怪她,她找您要方子,也是為了朕,您若是不想給,直說便是,何必為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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