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想,我可以安排好一切。”傅錦玉語氣篤定,眼裡閃過祁君奕看不懂的光。
“阿錦,你……你願意嗎?”祁君奕看著她問道。
“願意的,”傅錦玉歎息一聲,“我願意的,不必為我先前做的感到惋惜,我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我現在發現,我所想要的,就在眼前。”
她說到最後一句時,唇角忍不住上揚,輕輕握住了祁君奕的手。
——願傅小姐所願皆成真。
——我所求唯你。
“我曾以為自己想要那個位置,後來又想為你取那個位置,可……可你昏迷時,我又覺得,什麽都不如你平安來得好。”
她握著她的指尖微微一顫,像是在後怕一樣,嘴裡喃喃著。
“我只要你……平安。”
祁君奕反握著她的手,可因為受著傷,她握得沒什麽力氣,可唇角卻微微揚著,神情鄭重。
“好。”
傅錦玉輕輕一笑:“殿下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她開始憧憬:“我聽說水鄉的烏瓦白牆像畫一樣,我們可以先去南方看看……北方的黃沙壯闊無比……要是覺得累了,我們就挑一個僻靜的小院住下……”
祁君奕聽著心上人的絮絮叨叨,唇邊不自覺流露出一抹笑意。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傅錦玉忽然意識到,自己讓影衛攔著不讓其他人找到,除了怕那人出事,更多的是……想與她躲掉那些俗事吧。
原來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存了帶著祁君奕遠走天涯的心思。
她悶悶地笑了聲,在一個暗處喚來了影衛,低低地吩咐幾句。
初三驚訝地看著她,似乎是沒想到自家小姐會這麽做,她忍不住開口道:“小姐,這麽做的話,您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傅錦玉抬眸看著滴雨的屋簷,語氣淡淡:“初三,你僭越了。”
身為暗衛,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好了。
初三也意識到了這點,立馬跪在地上請罪。
“隻此一次。”
傅錦玉揮了下手,初三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
阮芷回來時,天已經快擦黑了,哪怕有傘,她還是打濕了衣裳。
沈鳶對此已是見怪不怪了,柔聲道:“我燒了熱水,你去洗個熱水澡,再換個衣裳,我去做飯。”
阮芷遲疑了一下,道:“阿鳶,你歇著吧,我換完衣服就來做。”
沈鳶面無表情道:“你嫌棄我的手藝?”
阮芷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沒有,我只是,只是怕你累著了。”
“好了,快去沐浴更衣,你放心,我只是把菜給你洗好切好,還得你來炒的。”
不知是不是傅錦玉的錯覺,阮芷似乎松了口氣。
沈鳶看著阮芷離去的方向,撇撇嘴,大概是對她看輕自己的不滿。
傅錦玉挑眉道:“就算你之前是大小姐,好幾年過去了,也不至於連做飯都學不會吧?”
沈鳶睨她一眼:“我們是最近才到這兒來的,因為阿芷聽說這兒有什麽魂歸兮的草藥,她過來找草藥的。之前我們住在別處,找了下人的。她從不舍的讓我做這些。”
說到最後一句,她的眉眼流露出一抹笑意。
傅錦玉地回答是:“嘖。”
總之,晚飯還是阮芷做的。
傅錦玉忍不住感慨一句:“沒想到阿芷姑娘不僅醫術好,廚藝也好,我之前一直以為醫者廚藝都不行呢。”
阮芷不好意思地笑笑:“姑娘說笑了,我只是因為喜歡,所以才學了點,並不算好的。”
傅錦玉很想說,和你大姐比起來,你的廚藝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但她沒有,她只是笑而不語。
吃過飯,阮芷專門為祁君奕熬了碗補血的粥。
她先是給祁君奕把了把脈,而後笑道:“秦姑娘恢復得不錯。”
她笑著要端起粥喂祁君奕,但某位大小姐已經搶先了,她愣了一下,隨後想到沈鳶告訴自己的事,頓時有些尷尬地摸了下鼻子,把位置讓了出來。
傅錦玉慢慢喂著祁君奕。
阮芷則在一旁觀察著祁君奕的反應,她怕那人身子太弱,受不了粥裡補血的藥材。
不過好像沒有問題。
粥喝完後,阮芷又把了次脈,笑道:“沒問題,秦姑娘可以開始補血了,明日我把粥熬好,晉姑娘按時喂就好了。”
傅錦玉頷首。
祁君奕由衷道:“多謝。”
阮芷擺了擺手:“姑娘客氣了,我們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見了吃下萬清丹的人,需得全力醫治。”
沈鳶不動聲色扯了她一下,而後轉移話題問道:“你明日還要出去嗎?”
阮芷頷首:“楚公子去世了,我想去祭拜一下。”
“誰去世了?”祁君奕猛地抬頭看來。
傅錦玉和沈鳶眸色一變,正要截住話頭,可阮芷已經脫口而出了。
“楚歸舟,楚將軍的兒子。”
阮芷沒注意到周圍人的臉色,兀自歎息道:“楚公子為人極好,誰知年紀輕輕就讓賊人給害了。我曾受過他一次恩惠,理該去祭拜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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