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淚。”看著信紙上的內容,蘇鬱眸中閃過一抹陰狠。
鮫人淚,乃是妖族鮫人一族的寶物,有這種寶物在身時, 不管是誰, 在面對擁有鮫人淚的主人時, 都會不自覺的心生信任與神往。
若是這高稷膽敢用這下三濫的手段來迷惑景清。
“嘩。”她手中的信紙頓時燃起黑紅烈焰, 轉瞬間便令其連灰燼都不剩下了。
她便要其受盡魔域七生燼域的全部折磨!
……
於此同時,高稷明顯發現, 劍閣眾人對他的態度不像以往那般言聽計從。
尤其是江流跟季煙二人,明顯喜歡嗆他兩聲。
季煙是在那陰陽怪氣,而江流就是一副一本正經在懟他了。
這讓他不禁咬牙, 最讓他氣急敗壞的, 便是宋時與蕭雯的態度,表面上二人說著要訓誡那兩人,實際上, 亦不過是說說而已。
他的權柄正在一點點的被架空, 甚至所有人都是一副, 反正景掌門再過些時日就能回來了,劍閣有他沒他,都無所謂。
在他們眼中,掌門只有景清,並無高稷。
但他也明白了一件事。
若是景清真的回來了,劍閣再無他容身之地,甚至……
連他所做的一切,都要被抖露出來。
屆時的他,定然會是聲名狼藉,再有蘇鬱的存在,他的下場一定不會有好結果。
他好不容易偷來的氣運,他可不想最終落了那麽一個結局。
忽然之間,他似是想到了什麽。
他眼底頓時閃過一抹陰狠,隨後,拂袖離去。
……
“什麽,高稷不見了?”宋時看著一屋子人,眉梢緊擰。
“嗯,劍閣到處都找過了,沒看到他。”江流回道。
“莫不是怕了,便逃了?”季煙在一旁冷哼一聲。
“先派人去查查吧,煙兒,蘇鬱那邊怎麽樣了?”蕭雯看向季煙問道。
“蘇鬱說,景掌門的狀況很好,估計再有些日子,就該醒了,她還問,咱們要不要去接呢。”季煙笑著回道。
“是嗎,那就好。”蕭雯松了口氣,隨後看向宋時,眼底帶著些許殷切希冀。
宋時見著便道:“既然這樣,二師妹,你跟六師弟一起去吧。”
蕭雯頓時笑了起來,衝人頷首道:“是。”
“師尊,我也想去。”季煙在一旁開口,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好好好。”顯然蕭雯的心情很好,聽季煙這麽說,便也同意了。
“多謝師尊!”季煙笑嘻嘻的。
“好了,別耽誤太久,你們明日就出發吧,放心,這邊有我們呢,五師妹的身體也已經完全康復,有她在,不會有事的。”宋時說道。
“好,等我們回來。”蕭雯含笑點頭。
能將景清迎回,是在場眾人都開心的事情,是以,第二日一早,幾人便出發前往那昆侖山巔的清露池。
……
蘇鬱一直守在景清身邊,直到無槐前來找她匯報事宜。
蘇鬱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景清,抬手設下結界後,便同無槐來到山腰處的一間屋舍。
“什麽事,說吧。”蘇鬱抬手揉了揉眉心。
這些時日她一直守在景清身邊,按道理來說景清早該醒來,可卻不知為何,遲遲都沒有動靜,這讓她不免有些焦慮。
“高稷跑了。”無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原本在閉目養神的蘇鬱頓時睜開了雙眸,盯著無槐,語氣意味不明。
“跑了?”
“是。”無槐回道:“他離開了劍閣,屬下雖有去跟,但那高稷狡詐,叫他金蟬脫殼逃了去。”
蘇鬱眉眼微沉,隨後嗤笑一聲:“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這就遭不住跑了,看來,是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我師尊的事情了。”
她眼底閃過一抹殺意,叫無槐瞧著不自覺打了個顫。
“還有呢?”蘇鬱又看向無槐。
“你當不會是為了這點小事叫本座出來吧?”
無槐連忙開口:“自然不是。”
說罷,她抬手擊掌,便見兩名魔兵壓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俊美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在看到上首坐著的蘇鬱時,當場嚇得退都軟了。
“魔尊饒命!魔尊饒命啊!”顧不得別的,只能連忙求饒。
蘇鬱看著人卻是來了興致。
“都說南海鮫人一族避世無爭,怎麽,連自己族中至寶鮫人淚都叫人拿去做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怎麽,你們就是這麽避世無爭的?”蘇鬱譏笑著看著人道。
“不……不是……”那鮫人男子驚出了一身冷汗,想要說什麽,卻是一時半會都組織不好語言。
蘇鬱正欲開口,整個屋中卻突然一陣晃動,眾人不明所以,蘇鬱卻是想到了什麽,幾乎慌亂的跑出了屋。
“尊上!”無槐甚至隻來的急喚一聲,再看時,已經沒有了蘇鬱的身影。
蘇鬱匆匆趕到清露池時,卻見清露池中,靈力一層一層往外擴散著,而這些擴散的中央,卻是正在打坐調息的景清。
蘇鬱顧不得別的,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守望,任由靈力擴散時的氣流攪動著她的衣袂與發絲,那目光依舊落在景清身上。
而當靈力的波動終於收住時,那沉眠許久的人終是睜開了雙眸。
那雙淡漠到極致的淺灰色雙眸中,氤氳著淺淺的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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