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兩人閑聊著,蘇鬱取出一壺酒,景清一瞧,居然是玉露酒。
“容二公子給的,說是送給我的禮物,我便拿出來給師尊嘗嘗。”蘇鬱解釋道。
“她倒是大方。”景清有些好笑。
蘇鬱滿了兩杯酒,遞給景清一杯,笑道:“師尊,來嘗嘗看。”
“好。”景清笑著應聲,抿著酒水咽了下去。
玉露酒到底與普通酒不同,一口下去,並沒有第一時間醉人,甚至還帶著些許甘甜。
“味道不錯。”景清頷首應聲。
蘇鬱笑彎了眉眼,也自顧自地嘗了一口。
“的確好喝。”看著她嬌俏的模樣,景清眸光閃了閃,終是無奈地笑了笑。
一桌菜一壺酒,兩人慢慢吃著喝著,卻是已然到了半夜。
玉露酒唯一麻煩的一點便是即便是修士,也容易醉倒,此刻的景清已然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蘇鬱將一切收拾好,便扶著景清準備休息。
“阿鬱,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景清說著,不知為何她卻覺得有些手腳無力。
蘇鬱沒說話,只是扶著人在床上坐下。
“阿鬱。”蘇鬱的手腕被景清攥住。
她略一偏頭,便對上景清那雙淺灰色的眸子,她沒有說話,只是保持著姿勢,等景清開口。
“你……若是一意孤行,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麽嗎?”景清看著她,聲音冷清。
“嗯。”蘇鬱輕輕應了一聲。
“食物酒水都沒有問題,但……我在食物裡準備的東西,只有碰到酒水後才會起作用,你會用不了靈力。”蘇鬱顯得很冷靜。
景清深吸一口氣,隨後道:“你現在離開,我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我們還能是師徒。”
蘇鬱卻是搖了搖頭,隨後,在景清怔愣的目光下,便看到蘇鬱吻上了她的唇。
景清驚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抬手就想推開蘇鬱。
但她如今靈力盡失,根本無法與蘇鬱相比。
“你……為什麽……你不是跟我吃的一樣的嗎?!”景清無法理解。
蘇鬱挨著她,親了親她的唇角。
“因為,我可以是魔啊……”
景清睜大了雙眼,蘇鬱卻是不由分說,扒開景清肩頭的衣物,黑了一半的護心蓮出現在她眼前。
“阿鬱!”景清頓時急了。
蘇鬱卻是親上了那一半還未染黑的花瓣。
景清如今的心臟飛快跳動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她隻預料到了一部分,但她屬實沒想到。
蘇鬱竟然會吻她。
“師尊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蘇鬱好似呢喃般說道。
“阿鬱!”景清此刻真的是氣惱萬分,她盯著蘇鬱,面頰因羞憤已然通紅。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知道。”蘇鬱顯得很冷靜,她看著景清認真道:“我從沒有比現在還要冷靜。”
“我喜歡您,師尊。”蘇鬱平靜地開口。
景清卻是呆滯在原地。
“我喜歡您,所以,我無法看您繼續承受這種折磨,甚至面臨墮魔的危險,若是注定最後要墮魔,我希望那個人是我,因為,我至少能控制自己,我至少……能夠掌控魔氣,甚至,在對付夜無極的時候,還能吸收他的魔氣。”蘇鬱聲音淡淡。
“所謂一念神魔,跟這個根本沒有關系,我是天生的魔,不會成仙成神。”
“等等,阿鬱,你若是墮魔,便徹底要與正道道統為敵了。”景清連忙喊道。
蘇鬱抬手覆在景清肩頭的傷口,引得魔氣順著她的指尖進入她身體中,好似抽筋挫骨般的疼痛讓景清忍不住嗚咽一聲。
“我不會與您為敵。”蘇鬱湊上前,親吻著景清的唇瓣。
“我永遠都不會與您為敵。”似是喃喃低語一般,蘇鬱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片刻停滯。
“不……停下!阿鬱!”景清焦急地喚道。
“來不及了,師尊。”蘇鬱的聲音聽起來溫溫柔柔。
景清艱難的抬手握住蘇鬱的手腕,蘇鬱也不掙脫,只是抵著景清的額頭。
“我愛您,師尊。”
……
衝天的魔氣忽然從天樞閣上擴散開,驚得劍閣幾位長老顧不得多少,全力趕往天樞閣,在宋時一劍劈開天樞閣前的結界時,幾人衝進了景清房中,便見蘇鬱扶著昏迷的景清躺下,便見蘇鬱額前的道紋為猩紅魔紋取締,周身暈繞著意欲不詳的魔氣。
眾人驚愕不已,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倒是蘇鬱抬眸掃了她們一眼,忽然,漆黑的魔氣襲向眾人,眾人連忙抵擋,蘇鬱卻趁機翻窗離開。
“阿鬱!”擊散魔氣,蕭雯連忙來到窗前,外面已經看不到蘇鬱的身影。
“掌門。”其余眾人見狀連忙來到景清身邊,便見那護心蓮已然完全凋敝,但幸運的是,那魔氣已然全數消散,漏出了粉色的血肉。
眾人愣了一瞬,轉頭看向蕭雯的方向,卻見蕭雯搖了搖頭,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昏迷的景清終是睜開眼,看著眾人複雜的眼神,再看自己肩頭的傷口,沉默片刻。
“她走了?”
景清輕聲問道。
“嗯。”蕭雯咬唇應聲。
景清合上眼,靠在床頭上。
淚無聲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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