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宗主幫幫我師尊,蘇鬱願以一切代價回報宗主。”
“啊?”林鴻遠懵了一瞬。
他屬實沒想到蘇鬱竟然會為了景清跪了下來,蘇鬱這一跪,劍閣的其余眾人齊刷刷地向林鴻遠拱手道:“還請林宗主助我家掌門一臂之力。”
林鴻遠很快回過神來,看著一群人欲言又止,倒是景清見著不由道:“你們這是做什麽,只不過是沒了修為,又不是活不成了,何必讓林宗主費心。”
結果,沒一個人理她的。
景清:“……”
合著沒修為了說話也沒人聽了是吧。
終於,林鴻遠歎了口氣道:“你們都先起來,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但能不能成,我不敢打包票。”
聞言,幾個人立馬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盯著林鴻遠。
“那個……”景清忍不住出聲。
沒想到柳沁轉頭抬手摸了摸景清的頭頂道:“師姐放心,你一定會變回那個最厲害的正道之首。”
然後,就繼續跟著眾人聽林鴻遠準備說什麽。
景清:“……?”
哈嘍,你們真的不考慮問問當事人嗎?
顯然,她們不考慮。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景掌門的確是補天石轉化,靈根已經隨著補天石用去補天,那……迦藍幻鏡裡,若是去尋得女媧娘娘,說不定,可有方法。”林鴻遠說道。
“女媧娘娘,女媧娘娘……”蘇鬱喃喃一聲,卻是忽然雙眸亮起了光。
上一世,景清靈力盡失隕落,便是女媧娘娘用那青鴻劍重塑景清,讓她又重新活了過來,這一次說不定……
蘇鬱面露喜色,當即看著林鴻遠道:“迦藍幻鏡的入口合上了嗎?”
林鴻遠被她這個狀態看著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開口道:“沒有,約莫還得有幾日,已經叫人守著了。”
“那就好,那就來得及。”蘇鬱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後猛的轉身來到景清面前,握著景清的手道:“師尊,我帶你去迦藍幻鏡。”
景清看著她,歎了口氣道:“阿鬱,為什麽一定要我恢復修為呢?”
蘇鬱一愣。
景清無奈地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道:“我活了千年,不是在修煉,就是在管理門派事宜,如今能做個普通人,就當是給我放了個假?”
聽到她的話,劍閣眾人沉默了起來。
誠然,景清無意是個好的領袖,是她將原本沒落的劍閣再度起死回生,也是她一次又一次的站在正道的前方,捍衛著正道道統。
千年來不曾改變。
她的確很累。
她也的確需要休息一下。
可蘇鬱卻紅了眼道:“普通人固然好,可是百年後呢,師尊,你要留我一人?”
景清怔愣。
“你莫要忘了,你答應過,解決了夜無極就要給我一個答覆,難道說這就是你的答覆?”蘇鬱執拗地看著她。
景清下意識地開口道:“你還說我不是你師尊了,現在還不是叫我師尊。”
蘇鬱愣了一瞬,隨後氣惱道:“這不一樣!你回答我,這是不是你的答覆,若說是,我便是把你綁了也要綁去迦藍幻鏡!”
景清張張口想說什麽又搖搖頭。
“不是,這不是答覆。”
“那不就是了。”蘇鬱這才滿意。
景清猶豫了一下,看了眼蕭雯,蕭雯心領神會道:“讓她們師徒二人自己掰扯一下,咱們先出去。”
說著,不管一群大男人臉上有多八卦,二話不說全推了出去,待到屋門關好後,景清衝蘇鬱招了招手。
蘇鬱不情不願地挪到了她面前,面上還帶著些許委屈。
“傻姑娘。”景清沒忍住,歎了口氣。
蘇鬱聳聳鼻尖道:“我不傻。”
“好,好。”景清伸手拉著她在床邊坐下。
“阿鬱,我其實,想了很久。”景清開口,看著她道。
蘇鬱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裡,緊張兮兮地盯著景清,某種還帶著些許可憐的意味。
對上這樣的目光,景清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你知道的,我修行千年,滿腦子就是修行跟劍閣,多的是一點也沒有,那一魄遊離在外的時候,收獲過親情友情,但……就像是與情愛無緣一般,在那個世界,我也沒有談過戀愛。”說到這,景清便是一臉鬱悶。
蘇鬱聽得眨了眨眼,但沒說話。
隨後,景清像是認命了一般道:“我自覺待你好,是因為我是你師尊,你又是我唯一的徒弟,疼你愛你,那是我該做的。”
蘇鬱的面色頓時有些難看。
“但師姐說,是不同的。”景清忽然又道。
“師姐說,我待你,到底待所有人都是不同的。”
蘇鬱愣住了。
“我後來仔細想過,若說將你看做小輩,可阿沁跟飛胥當年都是門中最年幼的弟子,我也曾照顧過一段時間,但……感覺不同。”
景清認認真真地說著,隨後看向蘇鬱:“我不懂情愛,也不知愛是如何,但我隻知我隻想讓你過得好,過得開心。”
“所以,借著這份不同,我想學著去愛。”
蘇鬱覺得自己鼻尖有些酸楚。
“怎麽又要哭了。”景清有些好笑地看著蘇鬱。
“才沒有!”蘇鬱飛快地別過臉,然後深吸一口氣,乾巴巴地開口道:“所以呢,你跟我說這些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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