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賽者乃各派的佼佼者,其遑論其中大部分是李星月的犬牙。
“雷震幫對清風閣,這場難得有意思。”李星月垂眸讀出了聲,深眸幽晦,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旁的祁陽候夫人,則緊攥起手帕,雙眼焦灼地眺望著遠處。
垂柳依依,雷夫人站在等候區淚眼婆娑地目送女兒。
“么兒多加留神,是娘對不住你!”
雷珠兒竭力忍下喉間酸澀,明媚開朗的笑了笑:“娘不哭,我定讓妖女和台下人看看。咱們雷震幫有了新幫主,而且我爹爹才不是她的走狗。”
另一邊,秦若影不由分說地攔下身後人,隨即又拜托蘇清歡暫為看管,自己快步朝微風走去。
“莫學之前那些人,咱們不必拚命。點到為止,回頭我補你份大禮。”
微風抬眸看了眼自家閣主,故意打趣:“你能有什麽,到頭來還不是我們閣主補貼——”
“臭丫頭,姐姐我福康錢莊有的是錢!”
兩人針鋒相對,直到尹千雪皺眉叮囑:“微風不可輕敵,畢竟我們的對手不僅僅在台上。”
聞言,微風倏然冷肅,鄭重地拍著胸脯保證:“閣主請放心。”
尹千雪起身走到微風跟前,俯身替她整理著衣襟,“去吧!”
兩位參賽者擺好陣勢,隻待一旁擂鼓敲擊。
凝神之際,台後的閣樓裡卻突然傳來:“雷震幫派出的既是幫主,清風閣怎可隨意糊弄。”
說話正是李星月,不待語畢,立刻有人諂媚地附和:“公主殿下所言極是,尹千雪上才對。”
“分明輕視人家雷震幫,聽說雷老幫主就是死在殷千陌手下,沒想到剩人家孤兒寡母,還要受清風閣欺辱。”
“清風閣這些年,與反派有什麽區別!”
“瞧那尹千雪,大大方方帶著逃犯出現——”
“祁陽候府已經收回那秦若影的通緝了!”
……
場內外各種不堪入耳的言論,聽的祁陽候夫人心痛如刀絞。
這一切都是李星月搞的鬼,但這種場合,就算說出實情與之抗爭,眾人也不會相信。
百般忍耐,終是坐立難安,祁陽候夫人當即甩開乳母,側身音柔語切道:“武林大會不過為了切磋,公主何須事事介懷。”
“祁陽候夫人,這裡恐怕輪不到你說話!”玉姬沉臉威脅。
迫於祁陽候夫人的堅持,最後不得不更換對陣人選。
在玉姬的安排下,雷珠兒迎戰的是青龍幫少主。
他們兩家素有血仇,青龍幫少主一登台即來勢洶洶的攻擊。武藝稍遜的雷珠兒接了兩招後,倍感無力,遂倉惶閃躲。
半炷香後,雷珠兒體力不支的倒在擂台上。那青龍幫少主妄圖借機行凶,千鈞一發之際,忽有白衣女子腳尖點水躍步而至,接著從其袖間一陣梨花暴雨,陡令青龍幫少主暴怒跳腳。
被打橫抱起的雷珠兒,淚眸盈潤,躺在對方胸口悲啜:“神醫,珠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雷珠兒渾身是血,嬌美秀顏汙跡斑斑,蜷縮的手臂吃力地抬起,然而卻在即將觸碰的刹那垂落。
“不要亂動!”
言畢,連心面無表情地抱著雷珠兒跳下高台,從懷裡夾出一粒藥丸塞進她嘴裡,隨口衝雷夫人交代:“她沒有什麽大礙,您好生照顧她!”
下一瞬,雷夫人還沒來得及致謝,連心已重回比武台。
“何人破壞規矩?”玉姬越眾而出。
“孔雀山莊連七,拜見玉姬姑姑。”
與此同時,台下一隅戴面紗的女郎目露寒意,轉身頭也不回地攜婢離去。
竟是消失已久的連心,玉姬霎時怔住。她還未想到如何懲罰叛徒,上首兀自傳來聲戾笑:“玉姬,既是連家七小姐,那就再給她一次機會。”
玉姬奉命近前,嫌惡地看向來人:“連七,這麽久才出現,此次莫讓主子失望。”
“謝姑姑提點。”
待玉姬隱退,連心負手審視著台下諸人。她神情孤傲,忽然遙指著清風閣的方向冷笑:“久聞清風閣刀劍一絕,孔雀山莊連七特向尹閣主討教!”
這該如何是好,那孩子身上有傷呢……
祁陽候夫人“啊”了一聲,險些失態的傾倒。幸得乳母機智,快手打翻了茶碗,否則定會引起李星月主仆的懷疑。
強忍憂切,祁陽候夫人蹙眉佯怒:“阿乳怎麽笨手笨腳,把我的衣裳全給潑濕了。”
“奴婢老眼昏花,望主子恕罪!”
台下人聲鼎沸,滿腹糾結的李星月,本就夠煩悶,此刻身側還嚷咕侵耳,教她不耐煩的痛斥:“既然夫人多有不適,那便早些去耳室換衣裳。”
恰中心意的祁陽候夫人抿唇行禮,隨即攜乳母離去。
比武台設置的極為精妙,看似僅長廊一道通人,實則自耳室另辟密徑。按動機關從水底經比武台,可直通湖畔小宅。
祁陽候夫人自嘲啞笑,此乃祁陽候為與李星月歡好,不惜代價所修建的。如今負心無情的男人垂死掙扎,知道秘密的僅她一人。
擂鼓催人,聲聲緊迫。
“小雪,我去!”
秦若影不由分說地按住她的雙肩,眼眸中難掩不舍。
“神醫定有苦衷,她——”雷珠兒惴惴不安地啟唇,隨即迅速噤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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