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木水清比剛見他時還要淡定,自然地就像在聊中午吃什麽,完全沒了剛才的針鋒相對。
說來也奇怪,從他接過木水清手中的紙巾開始,不論是最初的焦躁急切,還是後來的驚慌恐懼,全都像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牆,將他和激烈的情緒隔開,整個人莫名的淡定沉靜。
可越沉靜,思及剛才他說過的話,賽文就越恐懼。
木水清再次出聲,清麗的聲音仿若銀鈴,將他混亂的思緒全部擊碎:“我知道你剛才開玩笑的,不要緊。”
“對、對……我開玩笑的……”賽文對著鏡頭勉強擠出來一個笑,看向木水清的視線摻雜著幾分複雜的愧疚,“……不好意思。”
木水清垂眸轉過身,坐在回廊扶手上,直勾勾盯著面前的廚房房門:“沒事。”
兩名當事人都沒再說話,彈幕上開始出現詭異的平和。以為要吵起來,準備給哥哥洗白的粉絲,見狀完全不敢說話。原本打算替木水清說話的路人,她看這麽淡定,甚至還給賽文一張紙巾,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也沉默以對。
於是這個分鏡頭直播間,短暫地成了最安靜的直播間。
相比起來,廚房裡的容羽和鶴懷婷顯得格外熱鬧。屋裡案板上的觸手來回彈跳,魚蝦螃蟹被容羽清理好,放在盆裡醃製。
一旁的鶴懷婷想幫忙,拿出菜刀開始切那觸手,冰冷的刀鋒插|入軟|肉的那一刻,已經被剝了皮的觸手猛地開始劇烈抽搐。緊接著從刀口插進的地方,噴出一大坨黏糊濃稠的乳白色濃液,正噴在鶴懷婷胸前。
她迅速後撤幾步,但還是有些許濺落在胸口的布料上。
容羽見狀去拿紙巾給她擦拭,就見鶴懷婷沾染上濃液的布料忽然冒出幾縷白煙,強盡的腐蝕性瞬間將衣料熔出了幾個手指寬的小洞。
她一時頓住:“……你找的這個食材,確定能吃嗎?”
鶴懷婷想了想她以前的吃法,淡聲道:“烤熟了就能吃了。”
容羽:“……”
她放下紙巾,拿起案板上的水杯,抓了一大把鹽撒進去,又盛了點水,抽了條方巾蘸了蘸鹽水,小心擦去鶴懷婷擦胸前還在腐蝕衣服的濃液。
與穿了兩件套的容羽不同,鶴懷婷穿得格外單薄,上身只有一條緊身吊帶。容羽生怕腐蝕性的液體穿過衣服沾到她身上,低頭湊近被沾染的地方,擦拭的動作格外輕柔。
等她好不容易把沾有粘液的地方都擦乾淨了,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兩人的距離似乎有些過於親近。
鶴懷婷呼吸間的熱氣吹拂在她額頭,而她剛才低頭的姿勢,簡直像在埋頭襲胸。
意識到這一點的容羽立刻後退,卻忘了背後就是櫥櫃,她剛退後半步就抵在了櫥櫃上,還是沒逃開鶴懷婷的氣息。
“小心。”
鶴懷婷伸手扶住她的後腰,與其他女生的手略顯不同,鶴懷婷手指更加有力,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輕松就能托住容羽的後腰,將她從櫥櫃邊撈了回來。
兩人又恢復了之前的零距離。
容羽簡直懷疑她是故意的。
但當她抬頭看,鶴懷婷臉上卻沒有絲毫多余的神色,依舊是那副巨人千裡之外的高冷神色,面色寡淡地看著旁邊案板上的觸手。
她側身拉開距離,收回視線想繼續做飯,目光落到鶴懷婷破了幾個洞的衣服,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穿著:“那個,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鶴懷婷轉頭看她,無聲詢問。
容羽莫名感覺心頭一跳:“你可以先穿我這件毛衣。”
她看著對方垂眸,野外獸類般的黃金瞳直勾勾盯著她的上身,忍不住臉上發熱,立刻又加一句:“我裡面還有一件襯衣。”
容羽說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唐突了。
雖然她是女人,但旁人都以為她是男的,這時候讓一位女嘉賓穿自己的衣服......似乎有點像性騷擾。
容羽趕緊就想反悔。
鶴懷婷卻先一步開了口:“好。”
她撩起眼皮看向容羽,金燦燦的雙眸像兩株撒了金粉的鬱金香,高冷而富有內蘊:“謝謝。”
容羽原本是擔心鶴懷婷穿著被溶解的衣服不舒服,不知為何頂著鶴懷婷的目光,卻覺得衣服出了問題的更像是自己。只是沐浴在鶴懷婷的視線裡,她就有種手腳局促的忐忑。鶴懷婷話音一落,她洗乾淨的手摸上毛衣衣角,感覺臉上陣陣發熱。
鶴懷婷像是沒看到她的臉色,低聲詢問:“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沒有!”容羽下意識反駁,說完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太過急促,又壓低聲調補上一句:“沒有不方便。”
她說完,再不猶豫,雙手交叉放在腰間,勾起衣角從下往上撩起套在襯衫外的套頭毛衣。衣角從腰部升到胸口,又扯過臂肘,最後被她整個脫下來。
容羽的動作很快,毛衣的摩擦力帶著底下的襯衣一起向上翻起,細瘦緊致的腰部隨著襯衣上撩,露出漂亮性感的人魚線。平坦的小腹由於緊張而收緊,隨著局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白皙細滑的肌膚在正午的強光下曝出耀眼的光澤感,像幅骨肉靡麗的油畫。
鶴懷婷原本並沒有多想,但這一刻......
忍不住將視線放在了容羽露出的腰肢上。
但隨著毛衣被脫下,掀起的襯衫衣角跟著下落,重新蓋住了那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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