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那個匿名舉報的IP,到現在還沒查出來是誰的,江鶴被下藥的事,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所有人都在懷疑季妍卿,但是她自從股東會議之後,幾乎沒出過別墅,通訊設施也很少用到,沒有任何作案痕跡,身邊的小武也是,所以隻能把她們兩個先排除在外,警方和江老爺子還在繼續查。
即便如此,目前這個情況,對她們來說已經很好了,季晚卿像是松了一口氣,臉埋在岑夏懷裡,一直喊她的名字,不說別的,就隻是喊她的名字。
眼淚透過衣物蹭在她的肌膚上,溫熱而潮.濕,岑夏能感覺到,此刻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她把她的臉與自己身子分開了點,低頭吻上,鼓勵:“姐姐做到了,姐姐很棒!”
季晚卿哽咽了一下,說:“是……媽媽,她在……幫晚卿。”
岑夏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回應。
“是阿姨,她不願看姐姐那麽苦,所以她在幫姐姐,幫姐姐解決公司危機,幫姐姐查明真相,讓壞人得到應有的報應,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變好,姐姐可以不用給自己那麽大壓力了。”
季晚卿點頭,重複岑夏的話:“變好……不……給自己……壓力。”
下一秒,眼淚還是控制不住溢了出來。
“可是晚卿……想媽媽。”
“媽媽,剛剛……抱晚卿了,她身上……很、很冷,晚卿給她……留、留衣服……”
她斷斷續續地回憶著夢境,季瑾瀾身上很冷,她怕把寒氣過給孩子,抱了一會,就把她推開了,她是從下往上飄起來的……
雖然這一切都是夢,卻是那麽地真實。
岑夏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親吻,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季晚卿難過,但是她至少,可以正視自己的內心,可以將塵封多年的思念說給她的夏夏。
她在進步,她在挪動腳步,一點點從黑暗的泥潭走出來,走向她的光,走向岑夏。
副駕的嚴雙,還是那麽一言不發,他閉目倚在車座上,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閃出來季瑾瀾生前的樣子,她很強勢,對誰都很強勢。
當年他的母親在病床上因為沒錢而放棄治療,是季瑾瀾幫忙墊付巨額的手術費,14歲的他無以為報,隻能流著淚反覆鞠躬:“謝謝季阿姨……”
季瑾瀾什麽話都沒說,就那麽冷冰冰看著,轉身從病房離開時,她隻跟他說了一句話:“感謝不要隻掛在嘴上,把眼淚擦乾淨,別給你的母親丟人!”
她是那麽地冷漠,又是那麽地善良,她在教他,如何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他聽了她的話,發憤圖強,成為國內最年輕的主任醫師,濟世救人,不求回報,可是他沒能救下她,沒能保護好她的孩子……
好在,當年害她的那些人,總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此時他心裡,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就是傾盡全力讓季晚卿恢復,讓九泉之下的她,可以放心。
季晚卿的抽泣聲漸漸停止,車內一瞬間變得很安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安靜,大家似乎都在把開心轉化成對未來的期許。
而這樣的安靜持續了不到10秒,岑夏手機有電話打了進來,她看了一眼,是江鶴的,季晚卿也看到了。
但岑夏沒有藏著掖著,很坦誠地說:“姐姐,江總電話,我接了。”
季晚卿點頭。
她接通電話,自覺將手機開了擴音模式。
那邊江鶴也不再喊她“夏夏”,開口就抱怨:“啊,我被老頭□□了好幾天,你們那邊情況怎麽樣?季晚卿沒事吧?”
她聲音恢復得很好,卸下了先前的成見,語氣中多了幾分爽朗。
岑夏看了一眼季晚卿,快速在她額頭親了下,笑著說:“勞江總掛心,晚卿沒事,江總聽起來恢復得還不錯?”
江鶴笑,說:“岑夏,你不用叫我江總,叫我江鶴就可以,我其實很喜歡季晚卿,也很喜歡你,我現在手上業務被老頭拿回去了,以後有機會,期待跟季晚卿合作。”
岑夏故意用很緊張的語氣打趣:“你可別喜歡季晚卿,她是我的。”說著,又在季晚卿臉上吧唧一口。
這樣的玩笑話,讓季晚卿心裡很踏實,她抿了抿唇,臉上是藏匿不住的開心。
江鶴說:“行了,我不跟你們瞎扯了,你讓季晚卿最近段時間注意點,我總覺得她們家那個二小姐有點不正常,雖然,這幾天我爺爺和警方都沒能在她身上找出什麽問題,但我還是感覺很怪。”
“前段時間我在市一的時候,她來找過我,大概是想讓我跟她合夥拆散你跟季晚卿,我猜她肯定是知道了我跟夏夏的關系,但我不理解的是,我倆交往的時候,其實隱藏得很好,她究竟是怎麽撈到的信息。”
“後來我為了保護夏夏,將網上我跟她的所有痕跡都抹得乾乾淨淨,但事發時,酒吧那張照片還是被曝出來了,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其他人。”
岑夏思考了一下,問:“會不會是那對父母?”
江鶴說:“有可能,但我還是感覺那個季妍卿很危險。”
也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也許是心有余悸,她總感覺季氏埋著一顆定時炸.彈,季晚卿跟岑夏都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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