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
“爺爺~”
她撒嬌,聲音又啞又輕,柔柔弱弱的。
江亦燁心裡酥了下,這個孩子,是他寵在心尖上,又沒辦法捧在手心裡的人。
當年,她的父母忙於工作,生她那天,父親還在外地出差,得知消息往回趕,路上出了意外,母親進產房前一秒收到消息,沒下得來手術台,醫生從她肚子裡搶下她。
他把她從奶團子帶到現在,也想讓她像普通人家的小孩那樣健康快樂地成長,可是她終究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她肩負著整個江氏的未來,所以從小,他就對她格外嚴厲,幾乎將所有心力全部投注到她身上,因此,二人關系也就相對疏遠,江鶴對她,只有敬,沒有愛,此時這一聲“爺爺”,當真是讓他心裡暖極了。
江亦燁壓抑了一下心裡的情緒,乾咳一聲,板著的臉,不自覺地有了幾分松動。
江鶴伺機扯他西裝角角:“爺爺,別生氣了嘛!”
她肌膚嬌嫩細白,此時細長的手指拽在他的衣襟上,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讓人忍不住想牽,江老爺子猶豫幾秒,最終還是冷著調子說:“少跟我來這套!”
江鶴松手,嘻嘻笑,稚嫩的臉上,帶著幾分討好。
江亦燁面上矜持著。
江鶴察言觀色,試探地問:“爺爺,司靜怎麽樣?”
江亦燁正色道:“還有臉說,自己鬧就鬧,帶著人司家的孩子,你知不知道這次給我惹了多少麻煩!”
江鶴道歉:“對不起!”
江亦燁偏頭看她,頓幾秒,說:“已經脫離危險了,江總放心!”
江鶴“哦”了一聲,就在此時,她的肚子恰到好處地咕嚕一下,她伸手,摸了摸空蕩蕩的胃。
江亦燁將這一切盡數收入眼底,他按了下床鈴,醫護人員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他對著幾個穿著工作服的專家囑咐:“給我把她看住了,出了問題,我拿你們是問!”
“是,是江總!”
“也不要讓她看手機,有任何情況,隨時跟我匯報!”
“好的,江總!”
江總說完,大步出去了,他清楚地記得,這個孩子,小時候最喜歡喝家裡阿姨煲的排骨湯,她現在生病了,他想親自給她做一次。
江亦燁離開,幾個醫護人員守在病房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江鶴掃了一眼在場的各位,笑眯眯說:“各位醫生叔叔辛苦了,你們有事,就趕緊去忙吧,別管我了,有事我會叫你們。”
幾人異口同聲:“小江總,我們不忙!”
江鶴:……
十分鍾之後,她終於知道,跟著爺爺的這些下屬,真的都是一群死士,這忠誠度,簡直了。
.
岑夏收到消息是在凌晨四點鍾了,她抱著失眠的季晚卿,在床上坐著,給她講故事哄睡,聽到手機響,趕緊去看。
“我是江鶴,十分抱歉,給你們造成了麻煩,我現在被我們家老爺子軟禁在醫院,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沒辦法出來活動了,你讓季晚卿多留意下她們公司的情況,老頭這次是動真格了,網上關於咱們兩個的傳言,不必糾結,老頭會全部搞定,你們處理好自己的就行!(不必回復,我這邊已無大礙,休息個一兩個禮拜就能恢復,司靜也脫離危險)”
岑夏看完,激動地在季晚卿臉頰上親:“江總沒事了姐姐,她沒事了。”
季晚卿也掃到了邊邊角角,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一年前生日宴,有人將藥丟進酒裡,含有毒物的液體劃過她的喉嚨,那種絕望與痛苦,沒有誰比她更能體會,可是如今,季夫人在裡面,季騰被警方監視著,下藥的那個人,不言而喻。
岑夏抱緊她,冰涼的肌膚貼著她的臉:“姐姐不難過,江總說,網上那些輿論,他爺爺已經找人搞定了,我們只需要守好我們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姐姐要支棱起來,那個江老頭,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他是不是很難對付啊?”
季晚卿情緒被她帶過去一點。
江氏雖不涉及旅遊產業,但同樣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企業,如果真的動了真格,即便是拿錢砸,也能跟季氏打個平手,更何況,公司現在處在風口浪尖上,內部資金本就周轉艱難。
岑夏見她有所思考,伺機撒嬌,再一次轉移她的注意力:“那我們怎麽辦啊?姐姐好不容易才接手過來的公司,姐姐還要保護夏夏,還要幫夏夏打抱不平呢!”
季晚卿鼻子抽了下,抬頭看她。
岑夏眉頭蹙著,一副十分擔憂的樣子。
她抬手,摸她的臉:“夏夏……”
季晚卿滾動喉嚨,想多說幾個字,最終還是艱難地抬手。
——夏夏不要怕,姐姐不會讓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白費,姐姐會保護好夏夏的。
岑夏低頭親她,悶聲應,說:“姐姐真好,獎勵姐姐一個甜甜的親吻!”
季晚卿眼角的淚滾出來,她雙手摟在她的脖子上,做進一步的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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