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克制著,冷著臉,沒理。
她哭了一會,身子暈的不行,強撐著抬起視線看她,見她依然無動於衷地站著,心尖兒抽著疼,一會兒,又試探地伸手,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摸,自己給自己擦眼淚。
每次她都會哄她的,像現在這樣。
岑夏將手抽了回去,背在身後,一隻手還在前面。
季晚卿試圖去拉,她躲了一下,季晚卿忍著眩暈感,身子往前傾了大半,拽住她的指尖,整個人差點從輪椅上栽下去。
岑夏眼疾手快扶住,重新塞回去,準備將手抽回。
被季晚卿兩隻手牽住,緊緊地抱在懷裡。
她用力抽了下,沒抽回來,主動放棄了。
季晚卿仰頭,咬著唇看她,眼睛裡霧蒙蒙的看不清。
岑夏別開視線。
她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仰著頭,示弱:“夏……夏夏,疼、疼……”
岑夏說:“姐姐出息得很,不疼!”
季晚卿哭,一遍遍重複:“疼……”
岑夏忍不住,往前一點,把人擁在懷裡,伸手摸她的腦袋,凶巴巴訓孩子一樣的語氣:“知道錯了沒?”
季晚卿使勁抽鼻子,哽咽著說:“錯……錯了……”
岑夏問:“錯哪了?”
季晚卿哽咽得更厲害了,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喘:“沒……讓……夏夏……幫……忙。”
岑夏語氣冷冰冰的,說:“還有呢?”
季晚卿眩暈感加劇,她甚至想不起來她為什麽生氣,隻是一條一條數著自己的罪過。
“給……自……己……壓力。”
“生……悶……氣。”
“胡……思亂……想。”
“夏夏……親……吻,走……走神。”
數到最後一條,岑夏沒把持住,撲哧笑出了聲。
季晚卿難過極了,使勁將自己的臉往她小腹上擠,眼淚跟眼妝全部蹭在她的裙子上,喉嚨裡發出“嗚嗚嗚”的低鳴聲,像隻受盡委屈的小貓咪。
岑夏輕咳一聲,故作姿態地問:“下次還敢不敢了?”
季晚卿抽泣,像個哄不乖的小孩,委屈巴巴地說:“不……不敢……了。”
岑夏抱了一會兒,輕輕將人從懷裡推開。
季晚卿緊張地想要再一次伸手,隻見她從桌上摸過來一台手機,遞給她,訓孩子的語氣:“給唐大哥發信息,讓盡快聯系媒體,下午我們一起接受采訪。”
季晚卿猶豫了一下,接過,兩隻手捧著機子,指尖在屏幕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戳,活像是被人拿刀架脖子上威脅一百萬的樣子。
岑夏余光瞥著屏幕上的字,唇角微微勾起弧度。
季晚卿發完消息,雙手將手機交還,睫毛濕噠噠的。
岑夏接過手機,湊近了,仔細檢查完,點頭“嗯”了一聲,隨即打開攝像頭,對著她小花貓一樣的臉哢嚓一張,點進相冊給她看,問:“醜不醜?”
季晚卿咬著唇,伸手拿手機,想要把照片刪了。
岑夏胳膊一抬,看著她:“幹什麽?”
季晚卿不說話,盯著她手裡的機子看,抬手,準備搶,又沒多少力氣,手臂脫力地擔在輪椅上。
岑夏說:“以後不聽話,我就把它發給你的同事,讓他們看看堂堂季總裁,哭鼻子的樣子。”
季晚卿又氣又委屈,眼淚滾下來了。
岑夏伸手,用拇指給她擦,猛一下被人拽住。
她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在唇邊,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幾顆很深很深的牙印子。
岑夏看著紅紅的咬痕,淡淡開口:“季總屬狗啊?”
季晚卿不說話,拽過來又是一口。
岑夏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勾唇,冷著調子問:“還咬?”
季晚卿不理,拉著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咬過來,蓋上屬於自己的牙印和唾沫。
岑夏指尖麻麻的,頓了半秒,直接扔下手機,將人從輪椅上抱起來,打橫在懷裡,直直往床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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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智承科技樓下,季晚卿一身白裙坐在輪椅上,岑夏牽著她的手,二人被媒體包圍。
“岑小姐,看您跟季晚卿小姐這麽恩愛,可是前段時間,您的父母說您是被迫嫁入豪門,關於這件事,您作為當事人,能給我們說說具體是什麽情況嗎?”
雖然季晚卿做了足夠的準備,但當記者這樣問的時候,她牽著她的那隻手還是不由得收緊了幾分。
岑夏很少面對這麽多攝像頭,她倒還算從容鎮定,表情管理也很到位,先是禮貌地笑了笑,隨後垂眸,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寵溺與喜歡。
她低頭,親了親季晚卿的臉頰,緩緩直起身子,眼神堅定地對著攝像頭與眾人。
“季晚卿是我的妻子,是我一生一世想要相守的人,同樣,我也是她捧在手心,寵在心尖上的人,我們的愛情,沒有所謂的被迫,嫁給她,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雖然是應對媒體的話,季晚卿心裡卻有一股暖流湧入。
“既然這樣,您的父母為什麽說是季氏強取豪奪?您在婚前為什麽又服藥自.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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