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還不如不知道,媽媽,你別追究過去了。”
獨處時,方玲玉會反覆問自己,她對蘇錦究竟是什麽感情。
曾經掏心掏肺,難道說不愛了就真的不愛了嗎?
答案是肯定的。
她不想再在這個孩子身上浪費過多的感情了。
“我不想辦生日會,這就是我耍性子嗎?”方玲玉放下餐具說,“既然你們心疼這孩子,那你們給她辦好了。”
她的話讓蘇家父子啞口無言,蘇遠複搖頭,不滿意地說:“你還是氣性大,不如以前體貼了。”
許久,方玲玉都不出聲。
旁人以為她還是一貫的順從,可她其實是被氣慘了。
她聽不得蘇遠複這種話,怔了許久,胸悶難受,吃不下飯,起身走開,上樓時感覺腰有點刺痛,她到床上躺著,眼圈不禁紅了。
在這個家裡,她的意見似乎從來沒有被真正地尊重過,她一味地順從,可心裡的苦澀只有自己知道。
周一上午,金校長來找謝凝,說了高老師的情況。
“小高呢,生活作風上沒有任何問題,上面的人調查之後、結論是‘恢復上課’。”
金校長摸了摸半禿的腦袋,和氣地說:“謝凝啊,我知道你脾氣大,受不了嚴格管理,但一碼歸一碼,小高的教學水平和生活作風都沒問題,是可以繼續授課的,我會找她談談,讓她以後注意點,對待學生一視同仁,尤其注意公平,你覺得怎麽樣?”
“狗屎,”謝凝說,“她的課我不想上,能給我換一個老師嗎?”
金校長扁扁嘴,“謝凝,咱們學校創立的初衷,並不是為你們這些有錢人的孩子設立特權,怎麽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就把一位辛苦奉獻多年的女老師調走呢?”
謝凝笑了,“是因為我關系不夠硬嗎?”
金校長斂了神色,正襟危坐道:“即便關系再硬,也不可能為所欲為的。”
謝凝從校長辦公室出來,馬楚楚攔著她,一副炫耀的神色,得意地說:“怎麽樣?得知這個結果有沒有很失望?”
謝凝當真無語,以為蘇星珩一個人夠馬楚楚忙活的,沒想到她閑得蛋疼,連這種無聊的事都要摻和進來。
她倒不是太在意,如果姓高的願意改,謝凝也可以繼續聽她的課。
她更想知道,姓高的憑什麽針對她和晚晚?
上午上完課,謝凝和蘇晚坐在教室吃飯,馬楚楚和蘇星珩從教室門口出現,也帶了飯盒加入他們。
這種情況避免不了被議論,這些天還有熱心的同學不斷給謝凝打報告:“謝凝,我剛才看到馬楚楚逃課去看蘇星珩打籃球,給他送水,眉來眼去的,太賤了!”
“謝凝,你什麽時候打算反擊啊?你該不會就這樣讓馬楚楚搶了你的未婚夫吧?”
“馬楚楚真的太囂張了,能不能別讓她坐在我座位上吃飯,我嫌惡心!”
有時候馬楚楚不來,蘇星珩一個人來。
蘇錦被送走之後,蘇星珩在學校裡反而自由多了,他要麽過來給謝凝送吃的,要麽過來和她說幾句話。
他一般坐在周子然的座位旁邊,謝凝愛答不理的,他就坐在那玩手機一直等到快要上課才走。
而這時候周子然也會主動和蘇晚說話,他會把作業本借給蘇晚,給她講題。
謝凝知道,上次就是他借錢給蘇晚交補課費。
蘇晚沒有承認過,但謝凝看到過周子然包裡那個裝錢的信封。
蘇晚寧可問周子然借錢,也不肯跟她開口,這讓謝凝有些受傷。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著,就連蘇晚在她家裡待了兩天,謝凝也沒有表現出來,她頂多就是……有點沮喪而已。
每次周子然轉過身和蘇晚說話,謝凝都要豎起耳朵聽,如果看到他們倆單獨在一起,謝凝會放下所有的事情,跑過來找蘇晚,將她帶走。
放學時,謝凝和蘇晚本來在往校門口走,周子然騎著自行車過來,問蘇晚要不要去校門口的奶茶店喝奶茶。
蘇晚兜裡還有些零錢,她想請謝凝去吃,扭過頭跟謝凝說:“一起去吧!我想請客!”
謝凝無法拒絕蘇晚,但周子然要跟蘇晚說話時,她都會插話,把話都說完讓周子然無話可說。
比如,周子然跟蘇晚說:“你們下周也不來補課嗎?我聽說有人知道你們沒來補課,也打算效仿了!”
蘇晚搖頭說:“老楊跟我爸說了,我爸覺得這種補課沒什麽意思,不補就不補吧。”
周子然想要吐槽,謝凝插話道:“你爸就是摳,什麽叫做補課沒意思?比這個貴的補習課多著呢,你什麽時候見他花過錢?都是花的伯母的錢,小白臉一個,他兒子跟他一個德性,可能比他稍微大方一些,再說一個月連著補習三十天,是人都會瘋掉的好吧,要我說乾脆全部取消了,有些人壓根就不是學習的料,再怎麽補也不可能考上名校,花這麽多時間學課本就是浪費時間金錢,還不如學一門有用的技術,早點找個廠上班得了,再說了來這所學校的非富即貴,給爹媽打工難道不比上學強?晚晚我可沒說你啊,你是有學習天賦的,跟那些低能們不一樣,而且……”
只見她小嘴巴拉巴拉,說了一路都沒停下,根本不讓周子然有任何發表意見的機會。
蘇晚忍俊不禁,周子然也是無語凝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