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低頭看了下表,時間顯示為“十二點五十一分。”
她內心掙扎了一下,問蘇晚:“一點半上課嗎?我記得中間還有自習什麽……”
蘇晚對於謝凝對課程的陌生感到不可思議,但她沒有任何表示,平靜說:“十二點半上自習。”
也就是說,現在已經佔用自習課的時間了。
謝凝有點抓狂,但蘇晚補充了一句,“下午第一節 上音樂課。”
謝凝彎起唇笑,“那得謝謝音樂老師批的假了。”
蘇晚:“呃。”
“時間充分,你想想吃什麽,”謝凝扳著手指數,“粵菜,湘菜,川菜,杭幫菜,上海菜?還是想吃酸甜的?泰國菜?韓國料理?日本料理?海鮮?”
蘇晚一時頭大,謝凝說的她大部分都沒吃過,蘇家請了個法國廚師後隻喜歡做西餐,她根本沒機會接觸那些類型。
看她拿不出主意,謝凝扭頭跟凌叔說:“去星光五樓吧。”
凌叔笑了,啟動車子,謝凝問他:“凌叔,你吃過了沒?”
“我準備送完你們再去吃,”凌叔從車內後視鏡看她們,笑著說,“怎麽,大小姐,要請我吃飯嗎?”
“當然,”謝凝道,“多買一張票就行了。”
“那我真是太榮幸了。”凌叔哈哈地笑,車子依舊四平八穩的。
車內氣氛輕松起來,蘇晚也松了口氣,轉過臉看謝凝。
謝凝解釋:“是自助,你看到喜歡的隨便拿就好。”
蘇晚:“……”
謝凝低眸看她,柔聲說:“怎麽了?”
“沒什麽。”蘇晚轉過臉去,唇角帶著一絲笑容。
謝凝看了一會,內心有一種撲過去抱住她、狠狠rua一頓的衝動。
怕是蘇晚要把她當神經病了。
星光大廈是謝家的資產,五樓的自助餐在榕城一直很有名氣,一般市裡的領導開會都喜歡安排在這邊,開完會就下樓吃自助;其次就是一些大學裡有名氣的教授在這開會、請人吃飯。
普通人很少跑來這邊吃飯,更別說高中生了。
謝凝找餐廳經理要了三張券,帶著兩人進去,找了個靠窗的座位放下包。
已經一點多了,餐廳裡沒什麽人,菜品基本上都是全的,蘇晚看的眼花繚亂,這時候卻在後悔一件事——
她還是想去廁所!
完全憋不住了!
謝凝坐了一會,打電話找老師給蘇晚請假,就看到蘇晚跑了出去,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凌叔告訴她:“應該是去洗手間了。”
謝凝:“……”
怎麽感覺有點傻乎乎的。
很快蘇晚回到餐廳,跟在凌叔後面,拿盤子夾菜,凌叔還給她說哪些好吃,哪些東西貴,囑咐她專挑貴的吃。
看到蘇晚跟凌叔聊的融洽,謝凝心情頗佳,繼續處理手上的事。
蘇晚端著盤子過來,問她:“你要什麽?我去幫你拿。”
謝凝看她拿了很多菜,笑著說:“你給我拿點海鮮,謝謝了。”
沒多久,蘇晚帶著兩大盤子海鮮過來了,連芥末醋都擺好了,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像是凌叔現場教她的。
又說:“你喝什麽?”
謝凝笑了,“我和你一塊去拿。”
蘇晚:“我給你去拿。”
“那你給我拿咖啡。”
蘇晚吐了個詞,“卡布奇諾?”
謝凝徹底被逗笑了,蘇晚的川式口音說出一頓一挫的中式英文單詞,簡直有點無敵可愛。
“卡布奇諾。”謝凝學著她的口音重複。
“等我。”蘇晚放下盤子,跑去研究那台大咖啡機。
她能聞得出來,這裡的咖啡確實很香,咖啡機四周都散發著很醇厚的香氣,有一種烘焙出來的很溫暖的感覺,可不像她之前衝的袋裝咖啡粉。
但這玩意不像其他的食材那麽好研究,蘇晚拿出馬克杯,按照機器旁邊的英文說明操作了一通,果然有黑色的液體出來了。
接下來應該是打奶泡……但旁邊還有現成的奶油,還有巧克力什麽的,把蘇晚弄得糊塗了。
奶泡和奶油有什麽區別?
是直接把牛奶放進去發泡嗎?
蘇晚有點困惑,稀裡糊塗打了奶泡,還是覺得沒底,打算去請教餐廳的人,可突然她呼吸一緊,察覺到身後有人,接著握著馬克杯的手被人握住了。
是謝凝的氣息,真香甜啊。
像冬天的雪地裡,松木燃燒釋放的香氣,溫暖而一點也不厚重,清清淡淡的。
謝凝站在她身後,呼吸時的氣息落在她身上,她開口時聲音輕柔,仿佛纏綿在蘇晚心間——
她說:“我來。”
蘇晚不敢用力,看著謝凝一隻手握著她的手拿著杯子,另一隻手拿起打好的奶泡,抬高了拉起細長、綿密的奶泡,緩慢地加到馬克杯中。
咖啡的厚度緩慢地往上抬,表面漸漸浮出一個白色的心形符號,像一顆呼之欲出的心,蘇晚呼吸都滯住了。
直到謝凝從她身後走開,蘇晚都沒緩過勁來,遲疑了片刻才拿好咖啡回到座位上。
謝凝坐下來,看著她,問道:“凌叔呢?”
“他說遇到了熟人,去那邊吃了。”蘇晚還是老樣子,絕不多說。
謝凝在剝螃蟹,她手指纖長,拿著帝王蟹的蟹腿,看起來格外有藝術感,蘇晚偷偷看了眼,低頭吃了一口盤裡的食物,味蕾簡直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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