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揚起手,繼續重重地拍她,第三下剛打出去,蘇晚顫抖著眯眼睛、從余光中看到一個人影衝了過來,像狼一樣,迅速將張姨從她面前拽開了!
謝凝跑了兩步借著衝勢,雙手抓住張姨後背上的衣服,猛地往一旁拽去——
“噗通!”
那個肥胖的女人被推開,身體像不倒翁一樣傾向一側,她踉蹌了幾步,兩眼發暈,控制不住重心地往一個方向栽,最後一頭撞在了灌木裡,她“哎喲哎喲”地慘叫!
謝凝做出這個舉措,霎時所有人都驚住了。
張姨是個強壯的女人,看起來可不像那麽容易被推倒的,而謝凝身體纖細……本應該分化成一個柔弱的Omega啊!
凌叔緊張起來,下了車,繞過車頭走過來,而謝凝朝他擺手,示意他不必過來幫忙。
她的注意力都在蘇晚身上,在想怎麽跟她開口,她會不會記得上輩子的事情……謝凝舔了下舌頭,欲言又止。
蘇晚看起來並沒有什麽情緒,她垂著眼瞼,只看著鞋尖前的半寸地,並不與謝凝對視。
一旁的女人正在哀叫,她半個身體都插.進了灌木裡,細小的枝條將她皮膚劃傷,她卡在那動彈不得,隻得喊道:“救命,劉晚,過來救我!”
謝凝嫌她太吵,看她屁股對著自己,又抬起腳在她那極富彈性的部位上試了一腳,發出玩世不恭的笑。
蘇晚正要動身去拉張姨,見謝凝踢她屁股,簡直驚呆了,眼睛都瞪直了一下。
張姨叫苦不迭,雙腳在地上不斷地用力蹬,然而她實在太胖了,雙腳不停地打滑,看起來實在滑稽,蘇晚忍不住笑了一下。
謝凝聽到笑聲才猛然回頭,她看蘇晚的時候,蘇晚已經藏起了笑容,隻那雙眼裡還帶著一絲笑意。
原來,她的晚晚,曾經也是個愛笑的啊。
謝凝盯著蘇晚看,女孩又有些無措,仿佛剛才做錯了什麽,重新板著臉低著頭。凌叔看謝凝玩得有點過火,咳了下,叫她的名字,“謝凝。”
這兩個字一出口,謝凝注意到晚晚的神情有些許變化,她微微怔了怔,又偷偷地看了謝凝一眼。
眼神相遇,蘇晚的心情無法平靜。
她不懂為什麽,她一聽到“謝凝”這個名字,便覺得無比熟悉,仿佛夢中牽腸掛肚地想過這個名字,而她卻完全記不起來。
她也不明白,謝凝看著她的時候,那眼神究竟是怎麽回事——
細品下去,就好像,她認識自己。
謝凝似要開口,凌沈安在後面板著臉說:“大小姐,你這樣做不好。”
“的確,是不太好。”
怎麽能穿著短裙、抬起腳踢人呢?更何況還當著晚晚的面。
謝凝微斂笑容,轉身面向蘇晚,抬起手用小指將劉海往耳後撥,注視著眼前的少女,躊躇著、開口說道:“天黑了,我來接你回家。”
蘇晚猶豫著抬起臉看了她一眼,困惑多於其他的情緒,她嘴唇動了動,沒有開口說話,還是低頭避開了謝凝的眼神,去到張姨那邊,拉她起身。
謝凝暗暗地抽了口氣。
她鼓足了勇氣,才找著機會跟晚晚說話的,一開口就被無視了。
也算是意料之中吧,她的晚晚……一直是這個冷淡的性格。
今後可能還會被忽視、被冷落,但如果因為一兩次冷落就垂頭喪氣,那她上輩子不就等於白活了嗎?
至少,證明了系統是對的。
蘇晚不記得上輩子的事,否則她不會是這個反應。
她可能暴怒,可能扇謝凝一巴掌,也有可能抱住她,但不會像這樣,用完全陌生的目光,偷偷打量著她。
謝凝跟在蘇晚屁股後面,幾次想要搭話,蘇晚卻好似有意避開她,她和凌叔一起幫忙把張姨抬出來,後者安然無事,只是上衣弄髒了,頭髮凌亂,臉上還有些劃痕,她抹了把臉,叫了起來,“哎呀媽呀,我破相了!謝凝,你害我破相了!”
謝凝仔細看她一眼,注意到她臉上確實有劃痕,都是木枝劃傷的,擦點藥過些天就好了,就算是疤痕體質也不會因此留痕。
說破相完全是誇大其詞!
張姨哀嚎著說,“謝凝,剛才是你在背後推我對吧,好好地,你為什麽要害我?”
“因為你活該,你打晚晚,”謝凝目光銳利,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氣定神閑,字字清晰地說,“你是蘇家的保姆,我親眼看著你打了蘇家的千金,你難道不是活該?”
“你說我打人?”張姨“哎喲”一聲,用匪夷所思的語氣道,“我打人?我剛才那叫打人?”
她拍拍自己的手臂,扯著嗓子道:“就像這樣?這叫打人?謝大小姐,話不可以亂說!”
“你剛才可不只是用了這麽點勁,”謝凝眯著眼睛,“算不算打人,我們可以到伯父伯母面前說,如果他們也認為我推你不對,我可以向你道歉。”
“你,當然做的不對,”張姨惱道,“你怎麽能推人?劉晚,你剛才看清楚她是怎麽推倒我的吧?”
謝凝目光落在蘇晚身上,溫柔款款,帶著笑。
蘇晚搖搖頭,沒說什麽。
“你分明就看清了!”張姨氣得揚起手要悔向她,這時候閃光燈閃了一下,謝凝拿起手機在拍照。
張姨臉色都變了,立刻收回手,唉聲道:“謝大小姐,你這是要害我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