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霸,星珩丟的是一張價值兩千萬的彩票,這可不是學校裡的小偷小鬧,”周丹桂扯著嘶啞的嗓子,精疲力竭地說,“雖然懷疑同學很不對,但是當時那麽混亂的情況,保不準我們之中有人渾水摸魚呢?”
正爭執時,謝凝也過來了,她敞著風衣,手裡拿瓶水,額前的頭髮用一隻細發箍往上推,露出漂亮的額頭,整個人顯現出一種另類的漂亮氣質,她看向已經瀕臨崩潰的蘇星珩,關心道:“星珩,發生什麽事了?”
那一刻,蘇星珩看到她仿佛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他趕忙說:“謝凝,我的彩票丟了,一定是停電那會被賊偷了,我已經報警了,讓他們都別走,等警察來搜他們的身,他們之中一定有人偷了我的彩票!”
他這樣一說,學生們臉色更難堪了。他們之中有些人原本是樂意被搜身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想撇清關系,免得被懷疑。但是蘇星珩這樣嚷嚷,實在太敗壞好感了,所以大夥才不太願意配合。
“星珩,你別激動,”謝凝跟蘇星珩說,“這個事也好辦,警察應該馬上要來了,讓大夥先等一等,今天這頓K是你請客的,按理說大夥也都欠你人情,你又遇到了這種事,你求求大夥幫個忙,相信大夥肯定願意幫你抓出小偷的。”
“是啊,你好好說話不就行嗎?我們又沒偷東西,又不是不願意幫你這個忙!”
“對對,大家都別吵了,都好好回憶一下停電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我們包廂裡就三十多個人,一個個排查,肯定能把彩票找回來的。”
“找回來了你要再請我們吃飯啊,星珩。”女孩們笑著說。
蘇星珩心裡沒底,也不應話,他緊盯著這裡的二三十個人,將他們每一個人都上下打量著。如果小偷在這裡面,他肯定會做賊心虛的,還會想辦法趕在警察過來之前把彩票藏起來。
可他能藏到哪裡?還是說小偷早就已經把彩票藏好了?搜身也是無意義的事?
他心亂如麻,只能祈求他的好運能在這個時候降臨。
那張彩票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不光能拯救他父親的公司,也許還能拯救蘇家這個破碎的家庭。
他看到蘇晚也過來了,她到謝凝身邊問情況,謝凝便將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蘇晚看著兩米開外緊盯著她的蘇星珩,問:“我也要搜嗎?”
蘇星珩木著臉沒回答,蘇晚搖頭,“算了,搜就搜吧。”
街道上一輛輛警車鳴笛經過,可卻沒有在他們這裡停下來,有人刷著手機說:“臥槽!出車禍了,你們看這像誰?!”
“臥槽!”
“這……不就是他嗎?”幾個人擁上去,看一則短視頻,驚訝地連連喊叫,蘇晚聽到了“李巋然”這個名字,便也打開了手機,搜索附近的新聞。
打開定位之後,她很快就找到了同學們“臥槽”的源頭,那是發生在附近兩公裡內的一則慘烈車禍,其中一有個視頻是一位機動車視角的司機拍的,畫面裡一輛摩托車行駛在非機動車道上,看速度應該有六十碼以上,伴隨著司機的一聲“臥槽”,摩托車撞到了什麽東西,猛地摔在了地上。
蘇晚拿視頻給謝凝看,她已經激動地心臟砰砰在跳,大冷天站在室外竟然出了一層薄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視頻裡光線太暗了,謝凝和她反覆看了好幾遍視頻,最後謝凝把視頻停在了某一幀,分析說:“就是李巋然,他今天騎的就是這輛摩托,頭盔也一樣的,但是看車子摔倒的方向和路線,他應該摔得不太嚴重,就是不知道他撞到了什麽,從這個角度看,像是小孩……”
“就是騎自行車的小孩!”一個女孩捂著嘴,喊道,“我的天呐,我看有人說小孩當場就被撞死了!”
“臥槽!臥槽你們看這個視頻!真就是個小女孩!”
視頻是後面的人拍到的,血泊裡自行車已經被碾得變了形,打著馬賽克血肉模糊的地方有一隻小皮鞋,皮鞋上的粉色蝴蝶結也被血染紅了一半。
“李巋然這個殺人犯!他怎麽不自己去死!”學生們氣得牙癢癢。
蘇晚捏著謝凝的手臂,忽然一下用力,把謝凝都掐疼了。
謝凝回頭看她,見她低著頭不說話,緊緊咬著下嘴唇,眉頭緊皺,剛才那一瞬間的興奮和激動都不複存在。透過她的胸腔,謝凝仿佛能看到裡面有無盡的烈火正在熊熊燃燒,她應該要氣炸了。
謝凝“嘶”了一聲,蘇晚才意識到她掐的太用力了,忙松開她,露出歉意和揪心的目光。
救護車“烏拉烏拉”地經過,兩旁的機動車自覺地讓開道,但是對於剛看到新聞的這群學生來說,他們的心情十分沉重。任誰都知道那小孩已經沒救了,此時躺在救護車裡等待救援的,只有可能是肇事者了。
“為什麽要救他,讓他死不好嗎?”蘇晚說出這話,通紅的眼睛看著謝凝。
謝凝也無可奈何,命運很多時候就是這麽殘酷,無辜的人被戕害,作惡者卻能苟活。
也許蘇晚是對的,這樣的人早一天去死,更能節約社會資源,造福人類。
蘇晚這麽一說,其他人也附和著道:“對啊,為什麽要救他啊,他家裡有錢,坐幾年牢又要出來禍害社會!”
“人渣!畜生!”
蘇星珩沒心思理會不遠處的車禍,但這時候有人說:“星珩,你那會不是說要給李巋然家裡打電話,讓他家裡來接他走的嗎?怎麽讓他喝了酒還跑出去騎摩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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