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們今天過來了，才有了這個發現，”蘇晚說，“不然要等到她再次出現，就是她成名以後的事情了。”

　　謝凝自認為通讀了《榕城》，知曉了很多她從前都不曾知道的秘密，但是就周丹桂這件事情來看，謝凝和蘇晚都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小說畢竟篇幅有限，又是圍繞蘇星珩來講述，不可能處處細節都提到，而蘇晚和謝凝的人生經歷也只是圍繞著自己的生活圈子，認知也有限。

　　謝凝想到，也許像周丹桂這樣藏著秘密的人還有很多？她不清楚蘇晚現在是什麽感受，但是謝凝真真切切地被觸動了——

　　她感受到她生活的世界是活生生的世界，每個人都是鮮活的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而並非小說那般平面和狹隘。

　　她去牽蘇晚的手，蘇晚轉過臉跟她說：“去不去洗手間？”

　　謝凝當然說“好”，兩人從熱熱鬧鬧的人堆裡鑽出去，到了走廊裡才覺得耳根清淨下來。

　　“雖然我很討厭這地方，但今天看起來收獲不小，”蘇晚走在謝凝前面，嘟嘟囔囔地說，“我真想放把火，把這裡一把火全燒了。”

　　李巋然也好，蘇星珩、蘇錦也好，周珞珞也好，全都燒死在這裡，她就心滿意足了。

　　謝凝堵上去，拉著她的手說：“就這麽幾個人，配得上讓這麽多學生陪葬嗎？”

　　蘇晚冷靜下來，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是的，他們不配。”

　　便是這樣，謝凝也覺得蘇晚可愛極了，像隻乖巧的奶白兔子，她把人拉到洗手間，見裡頭沒人，便主動親吻她。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怕被人撞見，又要爭分奪秒，恨不得把所有事情拋到腦後，隻管享受兩個人在一起的柔情蜜意。

　　蘇晚膽子本來就大，在這方面她更放得開，更主動，很多時候在冥冥之中承擔了引導的角色，這讓年紀比她大、閱歷比她豐富的謝凝感到汗顏。

　　洗手間離ktv包廂不遠，還能清楚地聽到那頭有人扯著嗓門在唱歌，保不準什麽時候就有人推門進來。在這種情況下雙方都很默契，喜歡這種無意製造的刺激，喜歡這樣突然上頭的感受，喜歡拉著對方一起沉淪……

　　隔間裡，有人發出動靜，接著是衝水的聲音，於是蘇晚立即推開謝凝，扭頭到洗手池那裡，對著鏡子整理頭髮。

　　她剛過了發熱期，就在不久前和謝凝在外面雙人旅行的時候。

　　依靠著一次次的臨時標記，她能夠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不會在信息素的誘導下突然發情，但物理意義上的動情依舊不可避免，這是人類最原始的衝動，在二次性別分化之前，人類就具有的原始衝動。

　　她用冷水打濕雙手，在自己的臉上、耳朵旁邊敷了敷，讓自己身上溫度降下來。

　　謝凝在旁邊看戲似的，盯著鏡子裡的她直勾勾地看，那眼神令蘇晚發昏。

　　隔間裡的人出去了，謝凝便把她帶到了隔間，鎖上門，開始肆無忌憚地親吻她，解開她的扣子鑽到她衣服底下親吻她。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蘇晚感覺被謝凝玩弄在鼓掌，卻又無比享受這種墮落的滋味。

　　太墮落了，這樣下去只會一發不可收拾，可是她和謝凝的時光都是偷來的，連重歸於好都是一種奇跡，她實在太想好好珍惜這段感情。

　　她雙手抓了抓謝凝的頭髮，克制著自己不發出響動，怕引得旁人懷疑，尤其是有人進出洗手間的時候。

　　“下面全是水。”謝凝用氣音在她耳邊說這話，蘇晚快透不過氣了，輕輕掐了謝凝一把，做了個唇語——bangwo

　　“好，”謝凝眯著眼睛倚在蘇晚肩上，慢條斯理說，“姐姐幫你。”

　　“……”

　　她們出去了不到二十分鍾，也就大概四、五首歌的時間，台上麥霸已經換人了，台下一群人圍著沙發坐著，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蘇星珩笑著招呼謝凝：“你們去哪了，我差點以為你要回去了。”

　　“剛出去透透氣，怎麽了，你要送我回去？”謝凝語氣帶著幾分揶揄。

　　蘇錦拉長著臉，高跟鞋踩了蘇星珩一腳。

　　蘇星珩並不理會，笑意盈盈地跟謝凝說：“我就是想送你，怕你已經走了，既然還沒走，就留下來一起玩啊。”

　　比起得罪蘇錦，蘇星珩其實更怕得罪謝凝，畢竟謝凝有錢有勢，她手裡還有上次在酒店拍的他和蘇錦的床照。

　　這事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一直懸在蘇星珩心頭，他怕謝凝什麽時候又提這事。至少他今天約謝凝出來，謝凝的態度還算溫和，不似從前那樣劍拔弩張、盛氣凌人。

　　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謝凝就算對他沒有以前那般喜愛了，也應該是他要拉攏的對象，他甚至可以放下身段、就像謝凝從前追求自己一樣反過來追求她。

　　蘇錦已經這樣了，鬧歸鬧，又不可能離他而去，他何必太在意她的感受？

　　謝凝看房間裡坐的滿滿當當，她和蘇晚的座位也早就被人擠佔了，便說：“騰個座唄？”

　　蘇星珩想要謝凝坐她邊上，但蘇錦穿著蓬蓬裙一個人佔著兩個人的位置，對謝凝的需求充耳不聞，不給騰座位。

　　“凝姐，坐我這邊！”幾個女孩子挪了挪屁股，才勉強騰出了一個位置。

　　謝凝跟蘇晚說：“怎麽辦？要不你坐我腿上？”

　　其他人善意地笑了，女孩子之前這樣做也沒什麽的，而且蘇晚瘦瘦小小的，坐腿上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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