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心下一緊,抬起手用指尖撫摸她的臉龐,咬牙說:“讓你叫聲姐姐,有這麽難嗎?”
偏偏蘇晚就是難為情,她長這麽大,從來不會“哥哥姐姐”地喊人,若是情到濃處難以自抑,她也許會喊一聲“凝姐姐”,但真若那樣,也就意味著床笫之歡到了盡興而歸的時候了。
謝凝還尋思著怎麽讓蘇晚“屈服”,蘇晚索性捧起謝凝的臉龐,主動吻了上去,舌尖往謝凝口中去探,猛烈的攻勢立刻讓謝凝措手不及。
“姐姐”是不可能叫的,但要說亂來,蘇晚一點也不怕謝凝。
她甚至求之不得,想看看謝凝能亂來到什麽地步,要是在這個房間裡一次,那一定會無比刺激,最好是讓她懷上小孩……她對謝凝的信息素渴望至極,光是幻想著她那濃烈的玫瑰氣息灑在她的腺體裡,蘇晚都要禁受不住。
她的想法越來越喪心病狂,理智也搖搖欲墜,畢竟恢復記憶之後,蘇晚這具身體裡就不再是單純的十七歲的少女——積攢了一輩子的悲憤、無處發泄的欲忘全都坍縮在這副單薄的身體裡,她快要被各種極端的情緒撕裂成碎片了。
謝凝終於意識到自己在玩火,因為和蘇晚臨時標記的原因,她們之間的信息素會在極短時間內結合,這樣一來就算她們之間做了什麽,也不會有人察覺。
但這種便利帶給她的更多是負疚感,仿佛她的每一步索求都在往犯罪的深淵裡試探。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謝凝和蘇晚同時頓住了,尚且維持著相擁的姿勢。
一門之隔,劉雅清脆的聲音傳來,她說:“姐,你們在幹嘛啊?”
蘇晚臉頰上泛著紅暈,她沒有去看謝凝的表情,偏著頭後腦杓抵在牆上,用最自然的語氣跟門外的人說:“謝凝在教我化妝,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劉雅既好奇又興奮,她轉動門把手,饒是按耐住了推門而入的衝動,在外面說:“還要多久,我可以進來看看嗎?”
“不可以,”蘇晚的語氣毫無商量的余地,“你在外面等我,馬上就好。”
劉雅從小就聽蘇晚的話,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依從地松開手,站在走廊上等她們出來。
元彩彩也在外頭,哄了劉雅幾句,劉雅的心思立刻飛遠了。
謝凝和蘇晚各自松開對方,在鏡子前整理凌亂的頭髮,然而剛才衝動的感覺仍未散去,兩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
“姐,好了沒有啊?”劉雅在門口再次催促,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看到蘇晚化好妝的樣子。
門把手被轉動,蘇晚從裡面打開門,拿著外套走出來,迎接她的是劉雅十分捧場的一聲:“哇塞!”
蘇晚穿著白色高領毛衣,搭配一條藍黑相間的豎條紋半長裙,長發溫柔地披在肩頭,戴一頂奶灰色貝雷帽,天藍色羽絨服拿在手裡準備出門穿,身上沒有多余的配飾,妝容也很簡單,看上去很普通但似乎與以往全然不同,劉雅想了半天,又說了一個:“哇!”
蘇晚忍俊不禁,“怎麽樣?謝凝給我畫的,還行吧?”
劉雅連連點頭,脆生生地說:“我不懂,但感覺很厲害,就好像姐姐你從一開始就是這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一樣!和以前完全脫胎換骨了!”
蘇晚面色淡淡,帶著笑容,伸手去捏了下劉雅的臉頰。
一旁,元彩彩好奇極了,湊到劉雅身邊說,“你姐以前什麽樣啊?有照片沒有?讓我看看!”
劉雅搖頭,“不給你看,你看面前這個大美人就行了!”
“小氣,你就護著她唄,”元彩彩說,“就我不知道蘇晚以前是什麽樣,你們都見過是吧?”
蘇晚一笑置之,劉雅語氣篤定地說:“我姐以前也很漂亮,現在是更漂亮了。”
“整天你姐你姐,蘇晚現在是我姐了,”元彩彩哂笑,“你下次想來見她,可不容易了!”
這話令劉雅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了,像烏雲襲來,憂愁籠罩,接著那雙黯淡的大眼睛裡淚珠閃爍,她垂著臉,不再吭聲了。
走廊上三個人都安靜了,謝凝責備地看了眼元彩彩,元彩彩猶有些不服氣,眼神閃躲著,嘟噥道:“我就隨口說說,幹嘛要當一回事?”
“我沒,”劉雅抬起臉,緊緊抿著唇,努力揉出笑容,“我沒當回事,而且我以後還是可以來找晚姐玩,明年暑假也有時間,對吧,姐?”
“嗯,”蘇晚說,“只要你有時間,我給你買票就是。”
劉雅露出燦爛的笑容,比了個“耶”,挽起蘇晚的手,快樂地要跳起來了。
“先去放煙花吧,去晚了江邊找不到位置了。”謝凝提議說。
幾人下樓,跟家裡人打了招呼,方玲玉格外交代蘇晚,讓她照看好兩個妹妹,謝凝在旁邊插嘴說:“有我在,方姨你放心啦!”
“她倆都是晚晚的妹妹,讓晚晚照看她們是應該的,”方玲玉笑著說,“凝凝,你開車也小心點,路上人多,你就開慢一點。”
“知道的,”謝凝說,“我們很快回來的,回來給你打電話。”
方玲玉點點頭,看著姑娘們搬著煙花出門,她也不摻和,隻端著茶坐在外公旁邊,跟老人家聊天。
謝凝開車,蘇晚陪她坐在副駕駛上,兩人不怎麽聊天,倒是後座上另外兩人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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