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但不惱,反而笑著說:“凝凝,你這話說的,可太讓人傷心了,我怎麽可能向著外人,不向著你呢?”
“那只能說你喝多了,頭腦不清醒,”謝凝道,“別再幫蘇星珩說話了,否則我瞧不起你!”
謝敏賢還要再說,江琴從樓梯間下來,腳步踩得很響,瞪著謝敏賢說:“你說的是什麽人話?我都聽不下去了,改過自新?你自己改過自新了嗎?”
謝凝看向謝敏賢,挑起眉,露出驚訝的神情,謝敏賢尷尬地摸了摸通紅的臉和鼻子,發脾氣道:“胡說什麽,給我拿水來。”
江琴輕哼一聲,身體微微往前挺,雙手交叉抱胸,拖著調子說:“你叫誰呢?我沒名沒姓的嗎?”
謝敏賢叫了一聲:“謝太太。”
“水在那邊,自己去倒,要麽叫傭人來,”江琴頗有風骨地說,“我嫁過來不是伺候你的,也沒這個耐心等你改過自新,謝敏賢,你再這麽護著蘇家那個渣A,休怪我跟你撕破臉。”
當著謝凝的面,謝敏賢隻好說:“我不是這個意思,謝太太,我就和老蘇一起喝了點酒,他兒子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他說婚事還能商量,我也沒多想……”
江琴嗤了一聲,說:“蘇家的男人都是一群蠢貨,謝敏賢,你還想把謝凝往火坑裡送嗎?”
謝凝拍手叫好,添油加醋地說:“江姨你說的太對了,可惜你覺得是蠢貨的東西,老謝一直當做人才,寶貝的不行呢。”
“人才?”江琴說,“能和自己妹妹在酒店開房,倒也是個人才。”
謝凝“哈哈”大笑,接著說:“沒辦法,全都是不要臉的人,小的不要臉,老的也不要臉,居然還好意思找我們謝總,還讓謝總賣了女兒,繼續舔他們一家子奇葩呢。”
江琴:“這不,謝總也是個奇葩,出了事不第一時間上門退婚,反而責問自家女兒,笑死人了。”
謝敏賢被說得毫無反駁之力,似乎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癱坐在沙發上,薅了一把頭髮。
江琴後面,蘇晚背著書包走出來,就聽到謝凝和江琴在陰陽怪氣,感覺氣氛不太對,她隻好站在樓道裡,等了一會。
謝敏賢注意到了站在暗處的蘇晚,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一句話都沒說,起身去找水喝。
蘇晚也沒跟他打招呼,跟著江琴下了樓,快走到謝凝面前的時候,謝敏賢拿著水杯走了回來——
眼看迎面撞上,蘇晚不得不打了聲招呼,喊他:“謝叔叔。”
謝敏賢“嗯”了一聲,問她:“準備回去呢?”
蘇晚點頭。
謝敏賢:“你現在是……跟你媽單獨住?”
蘇晚看他一眼,淡淡說:“對。”
“挺好,”謝敏賢笑了笑,和氣地說,“有空常來玩,也幫忙勸勸你媽。”
蘇晚:“?”
謝凝冷不丁說:“勸什麽?”
謝敏賢差點給了謝凝一個白眼,斂了笑容說:“勸和好,勸什麽?雖說我們謝家也管不了別人家的家事,但古往今來,都是以和為貴,尤其是夫妻之間,家和萬事興,明白嗎?”
謝凝正要罵回去,蘇晚拉了下謝凝的袖子,示意謝凝別開口了,她自己則禮貌地答應:“我回去會跟媽媽說的。”
“好,”謝敏賢笑了起來,“這才聽話。”
江琴在旁邊說:“回去吧,我送你。”
蘇晚遲疑地點頭,和謝凝的爸媽待在一處,她感覺快要炸了。
江琴脾氣那麽大,又是謝凝的後媽,本來就和謝凝不好對付,以後蘇晚還要對付她,簡直是心力交瘁!
至於謝敏賢,一看到謝敏賢,蘇晚整個人都不好。
直覺讓她不喜歡這個男人,一看到他就犯惡習,可偏偏他是謝凝的父親,是謝凝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
如果以後每次來謝家,都要和他們倆打照面的話,蘇晚甚至都不想到謝家來了。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女婿見未來嶽父嶽母一樣,縱然不喜歡,也得忍著。
這時候謝凝拉她的手說:“走,我跟你一起回。”
蘇晚想跟謝凝一起回,可扭頭看到江琴那垮下去的恐怖臉色,隻得跟謝凝說:“別,不用。”
“用的,”謝凝說,“你等我,我上去拿一下外套!”說完,飛快地上樓。
江琴完全沒有要等她的意思,她到車上發動引擎,催促蘇晚上車。
蘇晚在門口等了一下,見謝凝還沒下來,隻好過去坐上江琴的車。
車子馬上要開走了,這時候謝凝一陣風一樣地跑過來,坐進了車後座,靠在蘇晚身上,說:“走吧,後媽。”
“後媽”臉色再一次沉了下去,油門一踩,謝凝的頭撞到了蘇晚的下巴,吃痛地喊了一聲,忙捧著蘇晚的臉問她:“疼不疼?”
蘇晚搖頭,唇角勾起,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給謝凝揉了揉額頭。
五公裡的路程,全是山路,江琴的車開得很穩,一路都不說話,氣壓低得嚇人。
謝凝和蘇晚並不理她,兩人靠坐在一塊,在玩劃拳遊戲,也不開口說話。
輸了的就要挨一下打,身上哪裡都可以打。
蘇晚連贏了三次,先摸了下謝凝的手,再摸了她的臉、捏了她的耳朵。謝凝運氣太差,連出幾次剪刀都輸,後來改什麽蘇晚就出什麽,兩人平了十來次後,謝凝實在受不了了,去撓蘇晚的腰,蘇晚最怕癢了,兩人笑著抱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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