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撥通了很久,對面卻始終沒接,他用自己的母語小聲抱怨了幾句,遲歡沒聽懂。
遲歡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機,關閉錄音功能,不顧因為她突然斷開語音而焦急詢問的其他人,把錄音給陳琛發了過去。
[有你琛好]:?什麽東西
[燒烤攤劉老板]:一位吸毒人士的朋友的通話內容。
陳琛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遲歡嚇了一跳,還好之前行動的時候就開了靜音,不然就這一下她就暴露了。
遲歡按了掛斷。
[燒烤攤劉老板]:我就在旁邊,接不了。
[有你琛好]:你這消息靠譜嗎?
[燒烤攤劉老板]:不靠譜,隨便錄的,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那個意思。
[有你琛好]:……真想打死你。
[燒烤攤劉老板]:不客氣,這都是我們守法公民該做的。
林恩一直打不通吳琛電話,越發煩躁,好好一輛豪車,被他一腳踹進去了一個坑。
他抿著唇在手機上按了幾下,像是再發消息,然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燒烤攤劉老板]:他要走了。
[有你琛好]:跟上去。
[燒烤攤劉老板]:?你沒睡醒?我跟上去?
[有你琛好]:……忘了,他車牌號能看到嗎?給我一下。
[燒烤攤劉老板]:榕A97128
[有你琛好]:行。
遲歡順便把吳琛在鄉下的那個臨時住宅也給陳琛描述了一遍,她說不清具體方位,只能把沿途道路和房子的特征描述給他。
通風報信完,才換了隻手機,點開四人群聊,發了句“我沒事”。
[慕亦]:人已經控制住了,現在去哪。
[悲傷的包子]:不去哪,就在這問問話,把他帶走可就是非法拘禁了,咱不乾這犯法的事。
慕亦:“……”
你讓我去把人打暈的時候怎麽沒這覺悟呢?
遲歡從地下車庫上去,還是那間熟悉的辦公室,其它三人已經到了。
她溜達進去之後也沒客氣,自顧自在那張花裡胡哨的沙發上落座。
她上次來的時候就注意過這個和整個空間格格不入的花哨沙發,當時還感歎吳琛品味之清奇,現在……
這又是她家那小叔送的吧?!
一定是吧?!這種審美除了他就沒別人了啊!
按遲晟的說法,兩人已經鬧掰很多年了,吳琛還把他送的東西放在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不可謂不深情了!
慕亦打的結可就比遲歡打出來的牛皮疙瘩美觀了很多——遲歡堅持這是因為慕亦用來綁人的繩子更好操作。
幾人沒空去等吳琛醒來,直接用了土法子,一杯冷水潑到他臉上,再死命掐人中,沒一會兒,吳琛就有了動靜。
遲歡翹著腿,心說沒想到吧愚蠢的人類,你偉大的鼠鼠大王翻身做主人了!
匍匐在本大王的威壓下瑟瑟發抖吧!
鹿悠:“把腿放下來。”
遲歡:“哦。”
鼠鼠大王不敢繼續抖腿了,老老實實把腿收了回來,恢復小學生坐姿,順便把裙擺拉了拉,假裝剛才坐姿豪邁的自己不存在。
慕亦嘲笑出了聲,趙姝也偏過了頭。
遲歡:“……”
害。
吳琛緩緩睜開眼,被睫毛上掛的水珠刺激得立刻又閉上了,雙手被捆沒法擦臉,只能別過頭用領口的衣服去擦。
重複好幾次,才把臉上的水蹭掉一些。
不過五分鍾,一身西裝筆挺的男人已經是一身狼狽了。
頭上和胸前被水浸透,反覆動作下身上沾了不少灰塵,優雅從容的氣度蕩然無存。
他看清了周圍的人,眉頭皺的更緊,“……你們?”
他嗓音沙啞得沒法分辨,重複了好幾次才吐字清晰起來:“你們想幹嘛?”
“慕亦?”他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慕亦,又轉頭看向遲歡,“你是……遲家那個?”
慕亦沒有回答,遲歡用鼻孔哼出一聲,“是我。”
吳琛臉色變換了幾下,“你們為什麽會跑到我公司來……?”
遲歡挑起眉:“在此之前,吳先森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吳琛謹慎地看著他:“你先放開我。”
遲歡舉起一杯水:“你可以選擇現在說,或者我把這杯水潑在你臉上,然後你再詳細跟我說說。”
她指了指隔壁的茶水間:“別擔心我水不夠,還有水費我不負責哦。”
吳琛:“……”
什麽玩意兒,這是在威脅他嗎?
認真的?
鹿悠彎了彎眼眸。
趙姝嘴角抽搐。
慕亦不客氣地說:“你這是什麽小學雞審訊方法?”
遲歡不服氣:“你來?”
慕亦挑了挑眉,從座椅上起來,走到這邊,“讓讓,給我騰個位置。”
遲歡從沙發中間挪到了沙發邊邊,慕亦在另一邊坐落,兩人之間足足隔了2.5個趙姝。
慕亦放松地靠著沙發背,垂眸審視著地上的人。
“表哥,你是個聰明人,我們只是有兩個問題想問你一下而已,問完我們就走人,但是,你要是不配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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