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歡的皮毛油光水滑,並沒有被這一下給捏起來,但是身上突如其來的觸碰卻讓她整個僵硬住了。
她頭腦一片空白,好容易才找回神志,用窮舉法推斷了一下——
不算她在內,這院子裡就三個人,一個開車回城了,一個出門割韭菜了,還有一個……
眼睜睜看著她從二樓摔下去而無動於衷、讓人以為他是個被摧殘到自閉的小可憐!
我靠,又是一個影帝!
什麽抑鬱什麽自閉都特麽是裝的!還裝那麽像!!!
救命!!!
吳琛單膝蹲下,一身長袖長褲,長袖被他挽起到手肘,明明是個Alpha,卻瘦削得不成樣子,連指尖都沒有血色。
“居然沒摔死啊?”他喃喃自語。
這說的是人話?遲歡出離憤怒了。
“沒死就好。”
吳琛一手按著倉鼠圓滾滾的小身子,一手把地上的東西攏在一起,發覺一隻手不太好操作,他皺了皺眉,拿起手機發了條語音。
不到五分鍾,一個身穿休閑服的少年從隔壁撐著圍欄翻了過來。
落地瀟灑地一撥額發:“叫我幹嘛?”
遲歡抬眼一瞅,是個外國的小帥哥,典型的金發碧眼,一雙翡翠般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穿著一件短袖體桖,長褲寬松有型,腳下踩的那雙鞋打眼一看就是五位數起步。
中文很流利,就是說話有點翻譯腔,不像個國人。
吳琛把倉鼠攏在手裡,用眼神示意:“你讓人再給我買個籠子來,還有別的倉鼠用具。”
少年才注意到他手裡的倉鼠:“倉鼠?你養那些不是死了嗎?這又是哪來的啊?”
那……些?
遲歡被他這連環殺鼠狂魔般見怪不怪的語氣嚇得一哆嗦。
“吳佟送來的。”
少年眉飛色舞的表情停住了:“吳佟?”
他加大了語氣,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你說的是你那個畜牲弟弟?吳佟?!”
好家夥,裡面很有故事嘛!遲歡從腮幫子裡挖出一粒瓜子,吃得津津有味。
吳琛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除了他還有誰知道我在這?”
少年抓狂了:“不是,你剛剛怎麽不叫我啊?你就不怕那個瘋子又對你做什麽嗎?”
“叫你不就暴露了嗎?”吳琛淡淡地笑了笑,“沒事,就是來找我說了幾句話,說完就走了。”
他抬手摸了摸少年卷卷的金發,安撫似的拍了拍,“別擔心。”
少年沉默了兩秒:“你剛剛是不是用手摸了倉鼠屁股還沒洗?”
啃瓜子啃得誇次誇次的遲歡:“?”
吳琛面不改色地否認:“沒有。”
少年懷疑地瞅了他兩秒,放棄了,跟著男人進了屋。
以遲歡的眼光來看,這兩人一個氣度從容,一個肉眼可見的富二代,兩人一進門,就能看出氣場和這間屋子都格格不入。
但兩人卻很習慣,少年更是跟回了自己家似的,直接摸進了廚房拎了罐可樂出來,靠在沙發上往嘴裡倒。
少年喝完一抹嘴,問道:“你的身體最近怎麽樣?”
“還好,也就那樣。”
少年神色又陰沉了下來,易拉罐在他手裡被攥得變了形,“……真她媽想打死吳佟那狗東西!”
“想開點,起碼他往我血管裡打的是毒品,不是毒藥,還算有點良心。”
和少年那坐沒坐樣不同,吳琛在沙發上坐的極為板正,腰背挺直,低著頭泛著一本書。
“放屁!他就是想折磨你!”少年脫口而出,“你們家重A輕O關你屁事,又不是你攛掇你爹媽把他送出國的,憑什麽報復你!”
“可我是既得利益者,”吳琛說,“他討厭我很正常。”
少年憋不住了:“但你不欠他什麽啊!狗日的憑什麽那麽對你!就因為……”
吳琛連忙喝止了他:“Lynn!”
林恩不甘心地閉了嘴,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看他了。
就算吳琛很快就阻止了他,但遲歡還是從他溢出的半個音節聽出來了,這個叫林恩的少年的未盡之語是個人名。
而且……a?
中文裡a開頭的姓氏其實蠻少的,難道是個英文名?
她想到慕浣說吳佟被吳家放逐到了海外,而這些年吳家生意向海外轉移,作為家族繼承人的吳琛也常常往返國內外。
好家夥,居然是個外國瓜,真刺激!
少年人耐不住寂寞,沒一會兒就又轉頭去找吳琛搭話了:“那你準備怎麽辦?就這麽把家產全拱手讓人了?”
“當然不是,但是爭家產之前總得把身體養好啊,”吳琛無奈地捏了捏鼻梁,“我現在在外人眼裡就是個浪蕩的敗家子,就算回去了,能做什麽呢?”
“說到底你就不該對他好,當初他是個什麽樣?不就是個朝不保夕的街頭小混混?你家根本就不管他死活,就是條沒人要的狗!”
“是你給了他錦衣玉食的生活,送他去名校讀書,他是怎麽回報你的?囚禁你,找人敗壞你名聲,還……強迫你染上毒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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