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吳佟笑出一口白牙,“我就喜歡賊眉鼠眼的。”
老板:“好吧,金毛鼠二十,要籠子嗎?”
“配套的東西都給我拿一套吧,籠子,鼠糧,還有這個……喂水的?還有這些玩具,都拿最好的。”
吳佟指了指籠子裡的滾輪,對這種袖珍玩具頗為感興趣。
對一天沒客人光顧的寵物店來說,這勉強算個大生意了,老板打起點精神,去搜羅他要的東西去了。
趁著他轉身,吳佟兩根手指捏起她軟綿綿的小脖子,把她放到滾輪上,托著腮笑眯眯地瞅著它:“跑跑看?”
遲歡:“?”
“鼠鼠?”
鼠鼠小臉通綠。
吳佟見她不動,一根手指撥動滾輪,直接手動帶倉鼠鍛煉。
滾輪帶動遲歡轉起來,她還沒適應這五短身材,一時間沒掌握好平衡,只能用爪子徒勞地扒著四壁。
滾輪轉到最高處她失去了著力點,嘰嘰驚叫了兩聲,四肢打滑地摔回了籠子裡。
“哈哈哈哈!”
裝好東西的老板拎著就帶走回來,開玩笑地說:“這種品種膽子比較小,盡量別嚇她,小心嚇死了。”
吳佟回過頭,臉上愉悅之色未褪:“二十塊的小東西,嚇死了就嚇死了唄。”
老板開店時間不短,什麽客人沒見過。
有些客人把寵物當孩子愛護,跟著這樣的主人,寵物就能過的舒坦些,要是遇到那種隻想解個悶的,這些脆弱的小生命就凶多吉少了。
之前選玩具的時候,吳佟說要拿最好的,他還以為這個客人是喜歡寵物的。
現在看來,人家只是錢多而已。
老板見怪不怪,只是也沒了交談的興致,讓他付了錢,把他選中的那隻倉鼠從籠子裡挪到了新籠子裡,連帶著其它寵物用具一並遞給他,就坐回鳥籠邊,閉目送客了。
吳佟不以為意,聳了聳肩,笑眯眯地和老板說了聲再見,就大包小包地出了門。
“……再見。”
老板琢磨著這兩個字,歎了口氣,又閉上了眼。
遲歡被吳佟那句話嚇得蒙在了原地,一開始遇上熟人的歡欣鼓舞煙消雲散,心裡打起鼓來。
聽說有些人表面濃眉大眼一副好相處的樣子,背地裡卻是個以折磨小動物為樂的變態。
該不會……吳佟就是吧?!
吳佟那輛法拉利就停在門外,陽光灑在漆黑的車身上,折射出絢麗的光。
吳佟把籠子固定好,超跑輕微起伏了兩下,發出轟鳴的聲音,下一秒,箭一樣射了出去。
這家店離那幾條最繁華的步行街很近,只有兩條街之隔,交通卻比那邊流暢得多。
遲歡認路能力一般,走過的路基本不記得,出門全靠導航,吳佟這位置一變,她瞬間傻了。
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帶去哪。
但哪怕不認路,遲歡也從四周逐漸稀少簡陋的建築也能看出,這是在出城。
四周綠化帶連成一片向後滑去,遲歡努力踮爪,只能看見遠處幾片池塘,她認出了池塘邊那片樹林是桑樹。
她以前養過蠶,幼嫩的蠶寶寶剛破繭而出的時候還是黑漆漆的顏色,要褪好幾次皮才能變成白白胖胖的樣子。
為了那幾隻幼蠶,她滿城找桑葉,就為了那一段嫩芽尖,因此記憶格外深刻。
吳佟帶著墨鏡,單手搭在車窗上,絲毫不在意擾民地將音響音量開到了最大,跑車轟鳴,留下一路的搖滾樂。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棟鄉村自建小別墅前,吳佟拎起倉鼠籠,哼著小曲跨過院門,在門上敲了敲。
被貼的花花綠綠的防盜門很快被打開,穿著藍布圍裙的老太太探頭看了一眼,“是吳先生啊?”
吳佟把墨鏡摘了:“誒,是我,我大哥在嗎?”
正打量著四周的遲歡敏銳地豎起一對小耳朵,將他的話盡收耳底。
他大哥……那不是吳琛嗎?吳佟把她送到他大哥這來了?不是說吳家正在滿世界找他嗎?
不對,這不是重點,他大哥為什麽在國內不重要,重要的是……
在一個囂張跋扈還吸毒的富二代身邊呆一個月,她還有命回去嗎?
遲歡一顆心拔涼拔涼的,兩隻爪子緩緩捂臉。
媽媽,今天不用等我回去吃飯了。
她萬萬沒想到,昨天隨手一寫的小紙條,竟然要變成她的絕筆信了!
老太太慈眉善目地點點頭,撈起圍腰擦了擦手, “在在在,先生在二樓,您現在上去嗎?”
“嗯,你先忙,我今天不在這吃飯,看完大哥就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設計不合理,小樓二樓顯得格外陰暗,光線完全照不進來,吳佟熟門熟路地擰開一間房門。
“大哥~”他信步走進屋子,“Surprise!想我了嗎?”
屋內的人並沒有回應他。
遲歡也往坐在窗台邊的男人看去。
一看之下,她很是吃了一驚。
從慕浣的形容中,這位吳大公子受盡家人寵愛,性格驕橫跋扈,後來更是不學好,黃賭毒一樣不落,堪稱五毒俱全。
遲歡心裡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個紈絝子弟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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