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歡破涕為笑,跟她道別之後就離開了。
遲歡躺下去沒兩分鍾,門口狗狗祟祟探進一顆腦袋,於是她被迫又坐起來接了一回客。
來人正是她之前借著蘇歡歡手機聯絡的那位[有你琛好]。
陳琛老大一個警察,進門的時候做派活像個毛賊,左右張望了一圈,見沒人,才拉開門踮著腳尖走了進來。
“喲?這造型,”陳琛圍著遲歡打量了一圈,嘖嘖道,“夠酷炫!”
遲歡唾他:“去去去!”
“幹嘛?你一條微信,本人千裡迢迢,跨越大半個城來看你,你就這態度?”陳琛把手裡的東西往身後一背,“那你要的東西我可不給你了。”
遲歡果斷道:“我錯了哥!”
陳琛大笑,把東西遞給她,順便毛手毛腳地扒拉了她一把:“我去,真傷啊?這一天沒見,小日子過的很充實啊?”
遲歡目光憂傷:“誰說不是呢?”
總共就來了兩天,一天進了一回醫院。
第一回 還好,說穿了也就是破了個皮,第二回就沒那麽輕了,腦袋挨一下可不是說著玩的,她險些被開了瓢。
她拆開陳琛送來的盒子,看了一眼,滿意道:“可以!”
陳琛得意洋洋,“不錯吧,我可是跑了好幾個市場才給你買到的,為了這玩意兒,我連攢了三年的年假都用上了。”
“棒!加雞腿!”
陳琛玩笑道:“謝謝遲總,遲總大氣!”
他瞅著遲歡手裡的東西,有些憋不住笑,“別說,這東西看順眼之後,還有點醜萌醜萌的。”
“說誰醜呢?”
陳琛伸手捏了一把,手心觸感綿軟溫暖,他再也忍不住,哈哈狂笑起來。
遲歡不屑地看了這個笑點極低的人類一眼,剛要繼續擺弄手裡的東西,趙姝推門而入,見了陳琛,有些納悶:“陳警官?”
她去接遲歡出警察局的時候見了陳琛一面,還記得他。
有了外人,陳琛一秒切回了工作模式,嚴肅得跟真的似的,衝趙姝有力度地一頜首:“趙小姐。”
趙姝客氣地笑,內心卻嘀咕——自己不過離開了一會兒,這不老實的主子竟然又犯了事。
也不知道這次嚴不嚴重。
如果可以,她其實特想直接把遲歡交到陳琛手裡——
“遲總,我也很舍不得您,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法律尊嚴不容挑釁,您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我一定會(領著百萬年薪在公司吹著空調過著沒有老板壓榨的日子)等您的……”
然而不能。
害。
趙姝想著先探探陳琛口風,看這事怎麽解決比較好,視線不經意地往遲歡那邊一掃,剛要收回,咻地愣住了。
只見床邊擺著一個禮品袋,袋子口已經拆封,而床邊挨得極近兩人,手裡共同捧著一個……
粽黃的顏色,條狀盤起的造型,還有賤到極致的笑容。
趙姝麻木道:“遲總,您……”
遲歡搶話道:“我媽隻說不讓我玩手機,可沒說連玩具都不能玩。”
“是的,容董沒說,可是……”
“沒有可是!”遲歡高舉手中的便便布偶,傲然道,“我已經失去了我的手機,你們別想把我的哈尼也奪走!”
說著,她把那坨顏色鬼畜的玩偶塞進懷裡,警惕地看著趙姝,“女人,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了!”ᏞǸ
哈尼……趙姝表情裂了,好半晌,才擠出一句,“您開心就好。”
短短三言兩語,她已經意識到,陳琛並不是來抓遲歡的。
——玩偶不會憑空出現,趙磊做不出這種精汙的事情,那就只能是這個突然來訪的陳警官帶來的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本該是水火不容的兩人,竟然還有了點交情,讓陳琛跑這麽一趟,給遲歡送了個恐怖如斯的娃娃。
她懷疑遲歡是在報復她,且已經掌握了證據。
她閉了閉眼,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道:“那兩位先聊,梅姨做了晚飯送來,我去熱一熱。”
遲歡一揮手:“行!”
那邊門一關,病房內就爆出了一聲驚天爆笑,陳琛扶著床頭,笑得肚子疼。
“人家……咳咳……怎麽得罪你了?你要拿這玩意兒折磨人家?”他笑得直打鳴,話說得斷斷續續。
遲歡道:“我怎麽得罪她了,她幫著我媽軟禁我,簡直助紂為虐!”
陳琛倒是拎得清,笑罵道:“關人家屁事。”
遲歡也知道不關她事,聳了聳肩,從手裡那坨臭臭裂開的大嘴裡摸出一台手機。
她指名要這東西,不單單是為了用它可怕的外表汙染趙姝的眼睛,更重要的,還是偷渡陳倉。
她不信趙姝敢來翻看這玩意兒!
“電話卡給你插上了,街邊隨便買的,你看看能不能用。”
陳琛撐著凳子,大爺一樣靠在床頭。
遲歡開了機,登入了微信,找到[有你琛好],問道:“一共多少錢,我轉你。”
“手機三千七百五十二塊三毛五,電話卡五十,你這個玩具三十九塊八毛三,給你抹個零,就給四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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