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把病給治了,以後到了社會上,別人就會當你是怪物!”
她越說越激動,就像孩子是個白眼狼,辜負了他們當父母的一片苦心。
陳一雎聽不下去,直接衝了進去。
“阿姨,你不要再這樣說陳熏了。她喜歡女孩子又不是什麽錯,她也沒有強迫過誰一定要接受她的感情。她變成現在這樣,那是因為你們都不理解她。”
前幾次陳母還算克制,其實心裡對陳一雎很不滿。
今天正在氣頭上,乾脆不管不顧了。
“你還好意思說?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校友,把一個乖乖女帶壞成這樣。以前陳熏留長發,穿裙子,多正常。”
“阿姨,髮型和服飾只是個人喜好,也有大把當了媽媽的人喜歡短發和短褲啊。你就不能多關心關心陳熏的內心嗎?”
“我的女兒,輪不到你們這樣的變態來關心!”
陳一雎和謝予都怒了,竟然說她們是變態!
“喜歡同性就是變態?我看像你這樣是非不分,活在古代封建牢籠裡的才是真變態!”
陳熏依舊沒有開口,但是卻往角落裡縮了點。
謝予看見,怕再吵下去會對陳熏影響更大,隻好扯扯陳一雎的衣角。
“橘子,先別吵了,至少不能當著陳熏的面繼續吵了。”
陳一雎順著謝予的眼神也看到了恨不能鑽進牆壁的陳熏,心裡一陣悶痛,喉嚨被堵得生疼。
朱明雪聽到護士來說陳熏父母在病房裡和人吵起來了,趕了過去。正好周呈露今天來找朱明雪了解陳熏病情,也和她一起去了病房。
在病房外走廊上就聽到陳母不依不饒的尖銳指責,一口一個變態,一口一個壞學生,似乎要把陳一雎和謝予往死裡說。
朱明雪和周呈露同時皺眉,但這裡是遷安,周呈露不便直接出面。
朱明雪讓護士去安撫陳熏,同時把其他人叫出病房。
“病人需要的是陪伴和理解,還有就是靜養。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我的建議就是暫時不要來探視了。”
朱明雪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看了陳熏父母一眼。
陳母怒意未消:“正好,我作為家屬,要求以後這兩個人不許來看陳熏!”
她指指陳一雎,恨不能直接戳她。
陳一雎咬牙切齒,被謝予拉著。
朱明雪看了眼雙方,沉聲道:“我說的是,只要是不利於陳熏病情恢復的,都不能來探視,而不是誰可以指定誰。”
陳母不可思議看著她:“你這個醫生是怎麽說話的?我是陳熏她媽,難道還沒這個資格?”
“對,如果你繼續在病房區這樣吵鬧,你就真沒這個資格。”朱明雪轉頭也看了陳一雎她們一眼,語氣柔和了些,“你們也一樣,不能在病人面前吵架,明白嗎?”
謝予和陳一雎都點點頭,表示明白。
周呈露站在旁邊仔細觀察著一切,沒有插話,但心裡對陳熏的後續治療有了新的想法。
陳母氣呼呼走了,揚言要投訴朱明雪,臨走前還不忘瞪陳一雎一眼。
陳一雎等她走後才顯出脆弱,剛才硬懟,其實心裡也委屈。可是在惡婦面前死也不能低頭,但無緣無故被人指著鼻子罵變態,哪個女孩子會舒服?
她想著想著就紅了眼眶,就連聲音都是打顫的:“小予子,陳熏她媽媽真的好過分!”
謝予趕緊抽出紙巾塞給陳一雎,還摟著她肩膀安慰:“別理她,是她口不擇言,不懂尊重人。我們就當她是在放屁,聽了都要洗耳朵!”
陳一雎還是哭了出來,但哭一下就舒服了,聽了謝予的話後很快就破涕為笑。
周呈露站在不遠處,看著謝予溫柔安慰陳一雎,還有她們對於拉拉群體尊嚴的捍衛,陷入沉思。
第39章
“她……竟然掛你電話哦。”
周呈露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等陳一雎情緒穩定,才走過去:“回學校嗎?我送你們。”
謝予這才發現周呈露竟然也在,剛才光顧著安慰陳一雎了,而且朱醫生擋在前面,她的確沒注意其他地方。
“呈露姐,你怎麽來了?”
陳一雎擦擦紅著的眼眶,咧咧嘴角:“呈露姐,早知道你也在,我就不哭了。”
周呈露側了側頭,示意邊走邊說:“我有止哭功效?”
陳一雎莫名有點害羞:“在呈露姐面前要維持形象,才不能哭。”
謝予咦了聲:“橘子,你好肉麻。”
陳一雎朝她做個鬼臉,之前的鬱悶徹底散了。周呈露上車前回頭看了眼說說笑笑的她們:“上車吧。”
謝予有點擔心陳母走之前撂下的狠話,問周呈露:“呈露姐,陳熏媽媽說要投訴,是不是真的?”
“有這可能。”
“那會影響到朱醫生嗎?”謝予想到謝唯平時最怕投訴,有的時候甚至會為了避免被投訴而過分遷就病人或是家屬的要求,但回家後又不忘跟父母吐槽。
“那要看醫院怎麽處理,會有專門負責處理投訴的部門。”
謝予對此不怎麽樂觀:“之前我哥被錯砍,那人據說也是投訴了幾次沒下文才發瘋直接來醫院的。我覺得陳熏媽媽也不像是好說話的人。”
陳一雎也緊張起來:“呈露姐,那我是不是給朱醫生惹麻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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