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她看著我像是下定決心一樣點了點頭。“今天,出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對35歲左右的夫妻。有一生還者,一個7歲左右的小女孩”。她眼神直直地看著我。
我仿佛預感到了什麽。我皺起了眉。果然聽到了跟我預想到的差不多的話。
“她可能目擊了全程”。
那一瞬間我想到了陶然。如果僅僅是發現目擊者,她不可能來找我,畢竟我只是個心理谘詢師。既然她來了,就說明那女孩出了什麽事。一個目擊雙親被殺還能活下來的女孩,最容易發生什麽心理問題不言而喻。跟當初的陶然一樣。
我腦海裡又浮現出陶然那清媚的容顏,眼角的淚痣耀眼奪目。
“現在的重點不是她看到凶手的模樣,而且她現在拒絕別人的靠近,特別怕人”。她繼續開口“除了我,我現在擔心這對她以後的生活造成影響,這孩子還那麽小……”
“她現在在哪”,我打斷她。
“局裡,剛剛哄她睡著”。
“我能進去麽”。我皺眉,“最好把她帶出來,這樣我來往不太方便”。
“我先帶你去看一下,然後我們再定她接下來該怎麽辦”。
第4章 第 4 章
秦楓
那孩子還沒醒,我看著邵菁。把她帶到了接待室,剛給她倒了杯水請她坐下,就有人遞來了資料。
“死者盛嚴軍。男性,1982年7月出生,年齡35歲。家住x小區x號樓xxx室。在離家不遠的地方開了家茶館,平時為人和善,不跟周圍人結仇,也沒有與他人的債務糾紛”。我皺起眉。“死者孫舒靜。女性,1984年4月出生,33歲。盛嚴軍妻子,跟丈夫一起開的茶館,性格溫和,待人溫柔”。
“案發現場有打鬥的痕跡,盛嚴軍在搏鬥中被刺7刀,失血過多而死,具體死亡原因要等法醫屍檢結果出來才能確定。臥室沒有明顯掙扎痕跡,初步估計女性死者為保護幼女放棄反抗。”
“唯一生還者及疑似目擊證人。盛希如,女性2010年10月出生,7歲。第三小學一年級學生。發現時沒有明顯外傷,但精神狀況較差,待進一步檢查。”
“報案人林志,死者對門鄰居。報警時間為中午1點30分。據了解,中午12點下班回家還沒發現盛嚴軍家異常,下午準備送孩子上學時發現盛嚴軍家門微開,裡面有血腥味傳出,喊人卻無人應答,從門縫看發現死者家一地鮮血,遂報警。中午一家三口都在家睡覺,沒有聽見特別大聲的呼救。”
這是一份看起來很簡單的死者個人信息,但我卻看出些不尋常。一個開茶館的家庭,在中午居然沒有人在茶館裡接待客人,如果說女性死在在家帶孩子的話,那男性死者呢,而且一般人遇見這種情況都應該大聲呼救,那為什麽對面鄰居卻說沒聽見。是報案人在撒謊還是另有隱情。
我仔細看著現場報告。生怕漏掉一點線索。
“案發現場的血腳印長26.7cmx8.3cm。後腳印比前腳掌清楚。暫定嫌疑人男性,腳印進入衛生間,在洗手池上發現滴落狀血跡。血跡消失在鞋櫃旁,外面並沒有明顯血跡。”
“換鞋了,侵財的人在看監控麽”。我扭頭問遞資料的人。“讓他們看12點到1點30進出小區的可疑男性以及車輛,進出開車騎車以及攜帶袋子的嚴查”。
這件案子從頭到尾都透著不尋常的氣息,即使現場被翻亂顯露出盜竊殺人的模樣但依舊掩蓋不了這就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案。但如果是有預謀的,那為什麽會放掉那個躲在衣櫃的7歲的孩子。
邵菁
我跟她進了警局,在休息室看見那個在睡夢中眉頭緊鎖的孩子,小小的臉上布滿淚痕。讓我想起陶然小時候失去母親的時候,是不是也曾這樣過。
孩子沒醒。她帶我去接待室,剛坐下就有人送來了文件。那人看文件時認真的臉居然有些迷人,穿著警服的高挑身材使得氣質更添幾分,我趕緊喝口水來掩蓋自己剛剛加快跳動的心。
“盛希如”,她抬起頭跟我說。
“嗯?”我不解。
“那孩子的名字”。她放下文件。“我再去看看那孩子醒了沒有”。
“我跟你一起去”。我站起身。
那孩子醒了,在陌生的環境裡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我看著她走過去,輕輕抱住孩子。那小小的身子感受到熟悉溫暖,緊緊地抱住她不願撒手。
我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撫摸那孩子的腦袋。小小的頭顫抖了一下,卻沒有躲開。我松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不排斥我,我就可以把她帶回去,放在局裡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
我向她使個眼色,她會意的點頭。
“希如,你願意跟那個姐姐回家嗎”,她輕聲說。得到的是那孩子輕輕的點頭。
我狂喜,對外界還有反應,她比當時的陶然好上太多了。這是個堅強的孩子,這樣我有把握治好她。
第5章 第 5 章
秦楓
那孩子醒了,而且並不排斥她,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現在這孩子的精神狀況不適合詢問跟案件有關的內容,我跟上級打了個報告後把她送去了邵菁家。
我車上我看了邵菁一眼,視線又轉向那個孩子。得到的是邵菁堅定的點頭,我放下了心。她們倆住在一起,這是目前最穩妥的安置方式,只是辛苦了她,畢竟這事本該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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