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程雨默回到局裡，給她看了案件的所有資料。

　　“怎麽樣”。我坐在桌子上，中指彎曲扣著桌面。“你覺得哪個案件好查”。

　　“我不信你沒一點打算？”程雨默挑眉看我，甩了甩手裡的文件。“你把我帶過來不就是為了證明你的想法麽，我跟你想的一樣”。

　　是的，我想到邵菁對那個女人描述，想到她特別強調的，那個女人神出鬼沒兩次出入谘詢室卻沒被前台看見。又想到在KFC那個女人下毒的手法。

　　所以為了證明我的想法，我讓程雨默看了案件的全部資料。果不其然，她跟我想的一樣。

　　我調出谘詢室所在路口的監控，跟程雨默對視一眼。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對方在下很大的一個棋。用了大量的時間以及人力跟物力。

　　而盛希如，她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居然值得那些人這麽做。

　　現在案件的重點就在那個女人身上，但我們卻沒有絲毫線索。我們在明，他們在暗。

　　既然他們的目標是盛希如，那麽就可以引她出來。

　　我打通邵菁的電話。“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場戲”。

　　邵菁

　　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像在坐牢。

　　但為了我的小命，我寧願把牢底坐穿。

　　我在沙發上跟盛希如大眼瞪小眼。無聊到直打哈氣。

　　偷偷瞄一眼坐在寬大座椅上的陶然，完美無缺的側臉在陽光下更顯精致。而她低頭認真的模樣，更加迷人。

　　等一下，她低頭幹嘛呢，那麽認真。我晃了下腦袋，提醒自己不能被美色迷惑。

　　我一抬身子，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坐的端端正正，人睡著了。看這姿勢，我估摸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人睡著了怎麽也那麽好看。我無視身邊的一臉好奇的小電燈泡，繼續發呆。

　　“扣扣”，門被敲響了。拉回了我正在跑遠思維。

　　我就看見陶然一個激靈坐直，右手掩飾性地撩了一下頭髮。

　　“進”。即使她刻意控制聲音，卻還是透著剛剛睡醒後慵懶的嗓音。

　　進來的是那對兄弟。說來也倒霉，兩兄弟是對雙胞胎孤兒，被他們師父撿去了。師父過世後把兩兄弟托付給陶父，結果被陶然要去了。兩兄弟一文一武。陶然懶得起名就叫陶文陶武。這一叫就是十多年。

　　這兩兄弟一個負責打理公司一個負責把剩下的黑道勢力整合，怎麽會突然一起出現了。我豎起耳朵準備偷聽。

　　他們看了我一眼，但是陶然沒趕我進屋。我也就樂的抱著盛希如偷聽。

　　然後我就開心不起來了。

　　陶然雖然把大部分黑色收入洗了白，但還是本市的龍頭老大，即使個隔壁市的那兩次勢力整合，也都像跳梁小醜一樣被陶然收拾了。結果這一次，陶家有兩船貨物被截了，還在陶家的地盤。

　　陶家已經很久沒遇見過這種有魄力的人了，所以當場沒反應過來，貨物被截胡，人還都受傷了。

　　回來的人說領頭的是個女人，帶的副手他們認識，是隔壁市的那個二把手。這次一個沒死是那個女人手下留情了。

　　是的，那個女人廢了他們一群人。

　　我一下子就開心不起來了，我又想到她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我的谘詢室。帶著剛剛殺過人的一身煞氣。我一想到那個女人就全身發寒，整個人都在哆嗦。

　　“嗡嗡”。我手機震動了起來，我剛接通，就聽對面秦楓對我說。

　　“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場戲”。

　　“啊？”。我不解。

　　. “回到谘詢室。帶著盛希如”。

　　樂極生悲大概也就這樣了。

　　第15章 第 15 章

　　秦楓

　　世界上哪有那種神出鬼沒的人。

　　我調出監控，跟我與程雨默預想的一樣。

　　那女人是從正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再走出來。至於為什麽前台沒有看見呢，因為前台可能也是“他們”的人。

　　我剛剛問了邵菁，果不其然，那個人是在案發前一個月剛剛應聘進來的。只要是她說謊，那麽邵菁所害怕的根源就是不存在的。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邵菁偶爾去一次谘詢室都能碰見那個女人。

　　那麽為什麽呢。下這麽大的棋。

　　整個案件串起來，六年前“他們”找到沒有生育能力的盛家夫妻，給予他們一個健康的孩子以及一大筆錢。

　　“他們”神通廣大隻手遮天，改掉孩子的出生證明，把盛希如徹底變成盛家的孩子。

　　現在已知的“他們”的人，有那個替罪的快遞員，死在茶館的無名人，化學老師，舊警察，谘詢室的前台，隔壁的黑幫團夥。各個行業都有“他們”的人。

　　“他們”密謀六年之久，布局精密一環緊扣一環。所圖的到底是什麽。

　　而就“他們”在案件中的種種表現來看，這種可以銷毀的線索更像是刻意留下來的，是對警方的挑釁麽？但對陶家手下並沒有趕盡殺絕來看，這更像是一樣展示自己實力的方式。

　　除了盛希如，“他們”還有別的目的。

　　既然前台是“他們”的人，那我就賭一賭，賭那個領頭的女人還會再次出現。

　　邵菁

　　我帶著盛希如回到谘詢室，手心裡全是虛汗。即使秦楓跟我說是谘詢室出了“臥底”，放那個女人進來的，但我還是無法坦然地面對一個可以草芥人命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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