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宅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她成了叔伯弟妹茶後飯點的談資。
她倒是不介意,她是公眾人物,早就習慣了。讓她生氣的夏天一突然消失。
她不知道自己擔心得每天做惡夢,派出去的人沒有任何消息時的絕望。後來她抓住了一絲希望,找到了對方的妹妹,卻被告知她在家鄉很好。
夏天不要她了。
她當時只有這個想法。
和夏天一起去買的禮物還在在家裡,已經落了灰,她沒讓人碰過,連她自己,也只是偶爾掃一眼,提醒自己經歷了什麽。
她回林時毅:有事,過段時間回。
林時毅:還是為那個女孩兒的事?
鬱茜韞輕笑,回他:除了她還有誰。
林時毅:南溪生了,男孩,有時間回來看看你的侄子。
鬱茜韞回:知道了。
她從來沒想過,好友會和她哥搞在一起。
這些年來一點風聲沒透露,去年夏天南溪突然宣布戀情並火速結婚領證,之後暫退娛樂圈。
後來她才知道。
南溪懷孕了,林時毅的孩子。
說實話,她有點羨慕。
這個時候,她身邊一個人沒有。
她不是濫情的人,即使這兩年有不少人對她拋出橄欖枝,她都婉拒了。
對別人,她真的一點感覺沒有。
她向來都是寧缺毋濫,亦或者說,她心裡其實還在等。
等哪天夏天回來,解釋這一切。
她等到了。
但反而不那麽著急於真相了。
她就想玩兒,特別是看見夏天那雙清澈的眼神,她就想把人弄哭。
二十六歲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單純啊。
夜深了。
很安靜,這個時間點,最容易勾起人深處的回憶,鬱茜韞收起心神,準備睡覺。
明天還要拍戲。
第二天早上,古秀麗過來接她,直接到了片場。
化妝師早就在那兒等著。
鬱茜韞底子好,又是現代劇,妝容很簡易,半個多小時就化完了。
化妝間和拍攝的地方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她被古秀麗過去。
此時,喬楚躺在傘下,帶著墨鏡,兩個助理一左一右地為她服務。見她來了,立即走過去,“韞…”
“茜韞姐,你來了啊。”喬楚及時改了口,鬱茜韞不喜歡別人叫她韞姐。
她笑著,說:“導演還在調機,茜韞姐吃點提子嗎?”
“謝謝。”鬱茜韞道謝,在旁邊的位置坐下,對古秀麗說:“給我水。”
古秀麗:“好的。”
鬱茜韞撥弄著手機,不時吃一顆提子。
景藍突然來電,鬱茜韞意外的挑了挑眉,接起,“什麽事?”
“夏天可能去紀天了。”
“嗯?”鬱茜韞皺眉,看了看喬楚,起身避開,在沒人的角落裡,她低聲問:“那個紀天?”
“對。”
景藍說:“我開車經過,看著她進去的。”
她約了人在附近的咖啡廳談事情,沒想到看見夏天,走進了紀天經紀公司。
她連忙給鬱茜韞打電話。
紀天,業界裡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簡直是名聲臭名昭彰。
這個公司在網上發布招聘信息,一般以出現的演員噱頭,騙簽後以各種理由,逼迫女孩拍性感寫真。
雜志寫真沒涉及違法范疇,並且合同上有注明,一般人不會看得太仔細,很容易上當,有些人賠不起違約金,不得不屈服。
紀天沒遇到過狠角色,至今將近三年,公司駐址雖是換了一個又一個,卻屹立不倒。
她倒是想看看,後面的人到底是誰。
夏天張清純的臉,不知道會被剝削到什麽程度,她根本不敢想。
她那麽軟,動不動就臉紅。
是個人都想狠狠蹂—躪一番。
鬱茜韞臉色青黑,陰沉沉的,烏雲密布,拳頭握緊,“我現在過去。”
現在過來?
景藍皺起眉,“你不是在……”
嘟…
話還沒說完,鬱茜韞就已經掛了電話。
景藍臉色不太好,她捏了捏手機,看著不遠處的紀天牌面,稍稍有些理解鬱茜韞的急躁了。
等她來到,什麽都遲了。
景藍想著,下了車,快步往紀天走去。
夏天坐在不太大的會客室裡,雙手緊扣著放在桌面,圓黑的眼睛轉動,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說是經紀公司,更像是工作室。
工作人員好像不多,前台是個小妹妹,填了一份資料後,她在大廳等了一會兒,還有不小漂亮的小姐姐,大概和她一樣,都是來面試助理的。
她不太清楚,大家都在等待,有些人和同伴在一起,像是在規劃未來發展,聊得很開心。
很快,她被請進了這個會客室。
面試她的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平頭,兩鬈有幾根白色頭髮。
他坐在她對面,手勢和她一樣,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手肘下壓著她剛才填的資料。
“夏天?”
“嗯。”她點頭。
“很好,你放松一點。”男人說:“我叫紀生,是這個公司的老板。”
夏天直了直腰,有些驚訝。
為什麽老板要親自面試?她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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