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說的腳步放慢了些,臉上出現了些驚惶,但卻沒有停止,她一直都是抱著孩子的,孩子不舒服的時候,她這般抱著孩子就會好一些。
冷季趁著溫向回房的時候,跟著來到了這裡,她打量著女人來回的踱步,又瞧見男人不管事還嫌女人走來走去,走過去將男人手裡的茶打翻了……
男人手裡的杯子失控,嚇的一個機靈,但還是沒有接住落地的杯子,杯子摔碎了,男人臉上先是驚慌,而後抬頭看了女人。
男人臉上變化太快,一臉的怒不可遏的走過去,拽一把女人,似乎要把孩子從她懷裡拿過來,而此時溫向正好過來,門開著,她也就直接進來了。
溫向看著男人的姿勢,似是要打女人般,蹙起了眉。
男人聽到腳步聲,另一隻搭在孩子身上的手頓住,看到溫向的眉心蹙起之時,臉上尷尬的收回了手。
女人看到溫向過來,像是看到救星般,抱著孩子急忙走了過去,溫向看了看孩子道:“先將他放在榻上吧,你也休息一會兒。”
嬰孩不大,倒是喂的白白胖胖的。
女人聽了溫向的話,點了頭,慢慢走到榻前將孩子放下了。
溫向焚了香,看著香柱子繞著彎,而後倒了一碗茶水,用一根筷子立在了水中。
冷季尋了座椅,一手托著下顎,看著溫向在哪裡做些奇怪的東西,不一會兒便聽到了榻上嬰孩的啼哭聲。
溫向走過去,彈指間手上的一張符咒燃燒起來,灰燼落入碗中,溫向看向女人,問道:“可還有母.乳?”
女人聞言點頭,道:“有的。”
溫向把碗遞給女人,道:“你喝下它,一炷香後再喂他喝些母.乳便無事了。”
女人點頭應著,接過後,想也沒想便喝下了。她的孩子方才都沒了聲音,這會能哭出來,定然是溫向將他救回來了。
看著女人喝下,溫向側目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打翻了的茶碗,又看了看冷季。冷季似乎等的有些困倦了。
溫向轉身看了一眼男人,男人看向她,臉上的尷尬之意又增添了一些,溫向什麽也沒有問,出了她們的房門。
溫向出了房門,冷季便跟了上去,與她並肩時,問道:“你怎麽不收銀子?”
溫向聞言,沒有停下腳步,小聲回道:“他們應該沒盤纏了。”並非她不想收,那個男人方才出去不久便回來了,身上並未有濕透了的跡象,外面的風雨那麽大,怎麽可能身上還是乾的。
男人根本就沒有去,若不是溫向出現,他怕是就要放棄孩子了。
溫向自小沒有缺過什麽,但出家門後,自己自從養了碧目蛟龍,便開始拮據起來,她知道沒銀子的滋味。
但她也不會像方才的男人那樣,只等著將碧目蛟龍餓死,或者棄之不管,亦或是將這種拮據變成的憋悶,發泄到身邊的人身上。
“我還以為你又不好意思要呢。”這些日子她也知道溫向是個臉皮薄的。這也就是她們這會兒不缺銀子,不然多少冷季都得讓他們吐出來點,她可不做虧本的買賣。
溫向聞言,臉上露出些許無奈,溫向在那邊焚香之後,孩子也醒了過來,這會是無礙了,但是就怕待會那東西還要來。
溫向回了房中,坐在椅子上,她回想起了方才聽到的馬頭琴,和重重的腳步聲,應該是它沒錯,只是她此刻尋不到它的任何蹤跡和氣味,著實有些奇怪。
溫向思索抬頭間看到冷季上了榻,冷季做躺著正盯著她看。溫向與她對視一眼,唇瓣微微闔動,道:“你先睡吧,待會我還有些事情。”
她沒有告訴冷季她待會要做什麽,但是冷季似乎已經猜出來了,既是有什麽驚嚇了孩子,必然是在等驚嚇的物體。
只是不知是精怪還是人的魂魄作祟。溫向方才沒有直接解決,想來是遇到了麻煩。
“你在等它再次出現嗎?”冷季往上拉了拉被子,此刻外面下了大雨,氣溫驟降,她忽覺有些冷了。
溫向聞言,怔住一瞬頷首道:“是。”
“可知是什麽?”冷季問的有些漫不經心,她此刻隻想溫向快些上榻來。
溫向垂眸想了一瞬,她沒見到,也不清楚,道:“不知,但我方才聽到了。”
“聽到了?”冷季若是睡著了可是什麽都聽不到的,她忽然想起來她醒來的時候,溫向的手像是要摸她的臉,難道是為了不讓她聽到吵嚷聲,要掩住她的耳朵?
“是,方才我聽到一種弦聲和腳步聲。”
冷季看到溫向似乎很是肯定的樣子,問道:“你如何確定那就是?”
溫向聞言側目望向房門處,垂眸思索一瞬,回道:“這裡是客棧,不會有人深夜彈那種錚鳴的樂器,而且,方才那位夫人喊叫的時候,它就消失了。”
她方才也有留意著周圍的房門,並無打開的痕跡,若是正常住宿的客人,聽到外面的聲音,沒有躺下的話,是會出來看熱鬧,或者像她這般出來幫忙的。
但方才並沒有出現拿著樂器的人,也沒有人出來。
“先休息吧,今夜你過去了,它不一定敢來了。”冷季此刻並非只是想讓溫向上榻,而是說的實話。
有些靈物在感知到道行比自己深一些的人時,是會忌憚的逃離的。
溫向聞言,低頭思索,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但她能感知到,這東西離這家客棧不遠,亦或是就在這家客棧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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