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著溫向認真謹慎的側臉,忽覺甚是好看。
也不知是不是與地上那隻醜八怪對比的原因,冷季盯著溫向打量,腦袋裡在想,若是溫向的模樣與這地上的醜八怪一樣……
想到這裡,冷季心中不覺打了個寒顫。她發誓,就算是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她也不會與它同塌而眠!
“這隻應該不是我們在法陣中看到的那隻。”溫向仔細的查驗後,得出了結論。這隻實在是太弱了,怎麽可能隻一把白虹劍便能擊殺的了。
溫向話說完,又側目望向冷季。
溫向冷不丁的回眸看向冷季,讓冷季看著溫向發呆的神情怔楞一瞬,少頃,冷季清了清嗓子,好似偷窺被抓包一般,挪開了視線,但又在下一刻又看向了溫向。
她又沒有對她做什麽,為什麽要躲?
溫向看著冷季方才似乎在打量她,雙唇輕抿,臉上倒是十分冷靜,道:“我們再找找。”
冷季還在想著自己心虛什麽的時候,聽到溫向的話,一時沒明白是什麽意思,問道:“找什麽?”
溫向挪開的視線又回看了她,眼眸微眨,道:“機關。”
應該還有通向下一層的機關。她們已經發現了一隻旱魃,那就意味著她的判斷沒有錯,這裡就是旱魃修養之地。
冷季回過了神,點頭哦了一聲,目光尋向別處,幫著溫向尋找著下一層的機關。
碧目蛟龍站在溫向的肩膀處,尾巴處的光亮早已經熄滅,它此刻一直被冷季召出來的一隻正飛在上空的螢火蟲迷住。
溫向動作間,它的身體便會挪動著,溫向和冷季尋找了許久不見通往下一層的機關,就在溫向以為此處便是最低處時,碧目蛟龍在溫向站在密室正中間,伸著爪子去抓那隻飛舞的螢火,跳動著,引起了溫向的注意。
溫向駐足,側目望著自己的靈侍,低聲問道:“元寶,你做什麽?”
碧目蛟龍聞聲,望向溫向,道:“它好漂亮。”
溫向:“……”
溫向抬頭望去,螢火蟲的光亮太過刺眼,溫向眯起雙眸,卻在下一刻聽到冷季的聲音:“過來。”像是在下達命令。
溫向以為冷季在與她說話,她望向她時,發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冷季在喚自己召出的螢火蟲。
螢火蟲應聲飛往冷季的手心中,溫向看了一眼,又轉而看向冷季被光照的,奪目白亮的臉龐,臉上細細的絨毛都照的根根清晰,溫向的目光停留了很久,可饒是如此,冷季卻沒有看她。
冷季仰著頭,正盯著她的上方。
溫向順著冷季的目光望去,眼眶微動,看到了通往下一層的機關。
溫向踩踏著旁邊的潮濕的石器,躍到上空,踢到頂上的石板後,整個地面震動起來。
冷季雖是懸浮著,可也看到了這間密室在晃動,待溫向下來的一瞬,地面裂開了一條能通過一人的縫隙。
溫向下來盯著那道縫隙打量,冷季往前走了幾步,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螢火蟲,正準備將其放入下面之時,猛然聽到了身後的動靜。
溫向伸手之時,已經為時已晚。
那隻已經死亡的旱魃不知為何漂浮起來,像是被什麽吸走一樣,速度極快撞擊了擋住去路的冷季後,一同落入了縫隙之中。
冷季手中的螢火蟲還停留在原地,溫向看到冷季被撞落,想也沒想便跟著跳了進去。
像無底洞一樣,溫向身子往下墜了許久也不見低。她調整了身體姿勢,更快的朝著下面俯衝。
冷季雖然不能被看見,但溫向不知道下面是什麽東西,她此刻的心砰砰的跳動著,比她自己遇到危險時還要緊張。
終於在片刻後,溫向在碧目蛟龍識別到地面後,緩緩落了地。雙腳著地的聲響在這個未知的地方,空洞異常,回聲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溫向沒有放聲去喊冷季的名字,但下面太過黑暗,她伸出五指都看不見,這使得她,不得不謹慎的用著余光來查看此處。
依舊看不到任何,像是被黑暗包裹著的無邊無際的黑洞。
“主人,右手十步有東西。”碧目蛟龍的聲音響起來,但在這黑暗之中,它的聲音只是蟲鳴般吱吱的響動。
溫向聞言目光空視,轉向右側,往前邁了十步。
碧目蛟龍趴在溫向的肩臂上低頭看了一眼,又從溫向的左肩處踩著她的脖頸去了她的右肩,順著手臂跑到了溫向的手上。
它掛在溫向的手指處,仔細的看了看地上的物體後,道:“是方才那隻旱魃,不過他只剩下皮了。”
“有沒有看到冷季?”溫向的語氣聽上去帶了幾分焦急。
溫向話說出來,忽覺自己心智紊亂了,自己的靈侍怎麽可能會看到冷季,就算這裡不是黑的,它也是看不見的。
碧目蛟龍沒有答話,只是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一眼溫向後,從手指處又攀爬到她的肩臂處。
這裡太黑了,沒等溫向再說話,碧目蛟龍便把它的尾巴再次燃起,只是光源依舊只有那麽一點,甚至比在上一層還要暗了些。
溫向只能看到自己的靈侍的尾巴是亮著的,連靈侍的腦袋都看不到。
溫向左思右想不能坐以待斃,誰知這下面是個什麽東西,萬一它能看到冷季呢?
旱魃的屍體只剩下了一張皮,那冷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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