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猜想,興許是有了水流衝散了,或者被水中魚蝦吃掉了。
大堂內沒有枯骨屍體,溫向便又輾轉去了二樓,看著緊閉的木門,溫向用力推了推。
門有阻力推不開,她便又去推另一扇門,可裡面似乎依舊是拴住的。冷季瞧著她斯斯文文的動作,想也沒想一腳將門踹開了。
溫向被驚了一瞬,便看到到冷季進了屋內。
“快進來。”冷季進去後,聲音有些驚訝。
溫向聞言邁步進去,裡面的擺設與陸地那些無異,連帶著榻上的東西都是全的。
榻上不光物品齊全,上面還躺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具屍體。
溫向看著那具屍體,完好無恙不說,連帶著衣衫都是整整齊齊的,好似死之前並未經力過什麽樣的災難。溫向仔細的打量著此人,面上平和,好像生前夢見了什麽幸福的事情,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
冷季也是覺得奇怪,都死了,怎麽還能笑的出來,而且那笑容透漏著詭異。
溫向似乎想到了什麽,急忙轉身出去,去了別的房間,將房間像冷季方才那樣粗暴的踹開,榻上也有一人,不過是個女人。
與前一具屍體一樣,面露詭異的笑容。
接著第三間,第四間,溫向將此處客棧所有房門都打開,只要有床的,無論是大人孩子,都有一具躺在上面面帶笑容的屍體。
屍體不腐爛本就讓人驚奇,如今每一具屍體上都帶著笑容,這不得不讓溫向的心中駭然。
溫向帶著冷季出了客棧,尋訪了除了客棧之外其它的地方。
這裡百姓的居所。
溫向的出了客棧,步子也快了不少,冷季見她著急,也未出聲,小跑著跟在了她的身後。
這裡不論是大府還是小庭院,門戶都是緊閉的。溫向用著同樣的方法,將門踹開。庭院裡的植被早已經光禿禿的,也因在水中太久,周身開始發黑。
溫向大概知道這些庭院的格局,直奔庭院內,主人的臥房,還有府中下人居住的房間。
在她巡視了幾處宅院之後,溫向目光定在了城池內的塔哨處。那裡是每座城池用來釋放煙火求助的位置。
“要上去嗎?”冷季順著溫向的目光看過去,那處樓不是太高,但若讓溫向自己過去怕是要有一會兒。
溫向點頭後,冷季便伸出牽住了她的右手,“我帶你過去。”
溫向看著被冷季握住的手指,身體開始懸浮起來,隻片刻人便到達了哨塔的最高處。
溫向腳在哨塔的木板上便開始尋找著東西,冷季看著她翻找,四處瞥了一眼,也正是這一眼她看到了溫向想要找的東西。
“是在找這個嗎?”
一張畫著類似於北鬥七星的符咒。
溫向聞言轉過身來,冷季微抬下顎,引著溫向將目光投過去,溫向目光望去,看到符咒後,臉上並沒有明顯的變化。
她將符咒拿下來,仔細的查看著,而後又道:“我們去別處。”
同樣的幾個哨塔,在不同的位置,溫向找到了這幾張符咒,不過最後一張,她沒有摘下來。
“這都是什麽?”溫向自拿到符咒後,臉色便不好,心事重重的樣子,冷季有些擔心。
方才她們所去的地方無一例外,全都是如客棧那樣,而且即便是小門小戶也沒有缺少人員,好似她們本就是那些宅院的主人,並非有人刻意將他們搬運而來的。
“七星借運符。”符咒的名字如它所畫的一樣,只是若不是溫向說出來是借運的,冷季怕是還不知曉是做什麽的。
聽著溫向說出了名字,她大概是明白了這座城池是做什麽的,肯定是有心人,拿著這座城池用來換取了什麽。
只是什麽樣的人,會有如此的勢力,一座城池就這般入了水底,城中數十萬民眾,說犧牲便犧牲了,人類的朝廷難道都不管嗎?
冷季想到這裡,忽然又想到了之前聽老伯所說的話,他們是朝廷頒布了法令搬遷過來,後來又強製將他們留下的。
那麽如此一來,朝廷便是知曉此事的,毀掉這個城市,借運的也是朝廷。朝廷不僅沒有管,還在上面布了法陣,用來壓住這城中的死去人類的魂魄,不準他們離去。
是什麽樣的運,讓朝廷不惜犧牲這樣多的人,是國運嗎?
只是這麽大個城池,是如何入水的?
冷季不明白,便想要去問溫向,溫向看著手中的符咒,眉心蹙著,似在想事情。
冷季瞧著溫向一隻盯著那處的符紙發著呆,問道:“為何不將這張也拿下來?”
溫向聽到冷季的話,唇瓣輕抿,道:“最後一張若拿下來了,這座城便要毀了。”
岸上的法陣作用已經不太大,陣眼中的活人太少,壓不住下面,在水底陰氣旺盛之時,便會有些魂魄衝出壓製尋到陸地。
這也就是她們在婆婆家見到的那隻魂魄。這些魂魄沒有心智,並非活著的時候是傻子,只是這上空籠罩了一層術法,與這七星借運符互相呼應,溫向需要借助冥府之力,將術法破除,不然這裡的多數魂魄都還會被封禁在自己的肉身內,做著同一個幸福的夢。
一個在異世界,眾人有著共同鏈接點的夢。
夢裡,他們還活著,依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是那裡面沒有痛苦,他們便不想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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