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你,你就拿著吧。他雖未傷你,但幾次三番聽人嗦擺,若是能助力估計也會當仁不讓。就當是給你的療傷費用。”
溫向聞言側目看向冷季:“你對他做了什麽?”
冷季挑眉,道:“沒什麽,我們之後上路也需要盤纏,讓他讚助一些用來懺悔也不為過。”
冷季今兒一早,便去將龐家攪的雞犬不寧,好不容易讓龐家少爺自己想通了拿著銀錢來這裡贖罪。
冷季的話,溫向懂了,但她不會去收龐家少爺的銀錢。
雖然龐家少爺有幫助他人害她的心思,可畢竟也沒有做出實際的傷害,她的手臂丟失,怪不得任何人,是她自己學藝不精。
“龐少爺,銀子你還是拿回去吧,溫某不需要。”
龐少爺一聽溫向不要,頓時著急了起來,道:“溫先生,您是不是嫌少,我這就讓人去變賣家產,您需要多少,您說個數,只要我有的,我全都給您,只求您留我一條性命!”說著又使勁的磕了幾個響頭,溫向之前見他未見到生父最後一面,可憐他讓他見到,他卻恩將仇報,想要在自己姐姐和姐夫的靈堂內與老道師兄妹設計殺她,雖中途沒有做下,但他確實動了歪念頭。
溫向聽著龐少爺一口一個留他性命,見他身上也沒有傷,便猜測應該是他自己憑空想出來的:“龐少爺,我不會要你的命,你回去吧。”
溫向不疾不徐的一句話並不能讓龐少爺打消心中的恐懼,術士想要整死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他還不想死。
雖然溫向說不要他的性命,可人性總是貪婪的,哪有見了銀錢不眼開的,只有給足了銀錢,才能打消溫向想要殺他的念頭, “溫先生,您若不收那現下便殺了我吧。”
他是不想死,可早死,總比每日提醒吊膽來的痛快。
溫向聞言,再次蹙眉。
冷季聽到龐家少爺耿直求死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繞過溫向,低頭看了看木盒子裡的銀子道:“嘖,你不收,他心裡不踏實。”
溫向側目看向冷寂,似在揣摩冷季,須臾後她從裡面撿起了一錠銀子,道:“龐少爺,這算是我的診療費了,請回吧。”
龐少爺見溫向隻拿了一錠銀子,愣神一瞬,看向自己的小斯,又看向溫向,磕了個頭道:“溫先生,還請你全部收下。”
僵持了片刻,冷季也在一邊算著她和碧目蛟龍的用度,一點點說給溫向聽。溫向的手臂缺失,掙銀錢自然也就會少些,冷季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著,終於溫向勉強收下了一半。
一條胳膊換半箱銀子,若可以,她寧願不換。
龐家少爺看到溫向收了他帶來的銀子,如蒙大赦般,臉上露出從一進來便沒有的笑意,再次叩首道: “多謝溫先生不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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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時候溫向收拾著院內,雖是單手,但做的也有條不紊,冷季瞧著她滿頭大汗的樣子,問道:“好端端的,你收拾院子做什麽?”
溫向聞言沒有抬頭,直接回道:“你不是想讓神符門的掌門替你出氣嗎?”
冷季聞言手中的動作停下,她看著溫向轉頭看過來,溫向道:“明日我們便出發。”
今日收拾院子交還給房主。
冷季聽著溫向的話,臉上並沒有欣喜之意,她看著溫向繼續收拾著,卻不伸手幫她半點忙。
翌日,晨光微亮,溫向挪開了冷季搭在她身上的長腿,下了塌。
溫向將鑰匙交給了房主,並給了些許銀錢。房主見她之前還完好的雙臂丟失了一隻,死活也沒有收取溫向的費用。本就是免費給她住的,這都丟了手臂,他更不會要了。
溫向帶著自己的靈侍和冷季上了路,冷季被大太陽照的眯起眼睛抬手擋住光照,不滿道:“你收了龐家那麽多銀子,租個馬車不好嗎?”
溫向笑笑道:“修行者當先修心。”她要走著去,路上興許還能收幾個魂魄。
冷季聽著溫向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輕輕翻了個白眼,她走到溫向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打開了她腰間的乾坤袋,鑽了進去……
“冷姑娘,你這樣會錯過很多景色的。”溫向對於冷季鑽進她的乾坤袋並不阻攔,她好言勸著冷季與她一同領略路上的景色。
冷季從乾坤袋裡伸出手,擺了擺手道:“您自個領略吧,我要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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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向朝著神符門的方向一路行進幾個日夜後,突有一日夜間下了大雨,溫向躲雨之時去了一處瓜農的茅草屋。
溫向看著裡面的瓜農婆婆,將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肩側,行禮道:“打擾了,天黑雨急,可否容在下借宿一晚?”借宿也不白住,溫向說著從錢袋子裡掏出了一些碎銀錢。
瓜農婆婆瞧著她一身的雨,獨臂,還帶著不少的法器,帶著些許探究的意味,但看到溫向拿了銀子出來,伸手接過後,不言語的出去了。
溫向瞧著瓜農婆婆穿著蓑衣出去,想要告訴她不必離開,瓜農婆婆已經將門從外面關上了。
溫向打量了屋內,一張簡易的木頭床板,也就沒什麽東西了,不過地上倒是鋪了不少稻草。
溫向將自己行囊內的皮毛拿出來鋪在稻草上,便準備去喚瓜農婆婆回來。
冷季在屋內等著,久不見溫向回來,心裡起了疑,穿過毛草牆體出去後,看到了發呆的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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