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聽到冷季這麽一說,急忙踱步去了偏房,瞧著自己的靈侍睡的安穩,輕腳又退了出去。
碧目蛟龍這期間不能外出,卻需要大量的食物。溫向出來便去了酒樓,買了些烤乳豬等食物放入了偏房中。
從龐家掙來的些許碎銀子也隨著溫向去酒樓花光了,溫向琢磨著需要再接些活計,不然碧目蛟龍還沒有渡過分化後的修養期,便被活活餓死了。
溫向從父家出來之時,身上是帶著銀子的,但卻不多。她在外也有些年頭了,一直宿在客棧。租住這個所院子,也是有原因的。
這個院子租住的時間不長,主要是這座城較大,她也有施展的余地,且這個院子曾經鬧過鬼。說是租,但卻沒有給租金,因為那家主人求溫向把這裡的造亂的陰魂驅除,給她免了一年的房租,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她新收的這個靈侍。
它實在太能吃了。
溫向做一次活計可供她自己吃喝一個月,可帶著靈侍卻時常是吃了這頓沒下頓,租住客棧的錢也定然拿不出來的。
眼看租期也將至,溫向她們也是時候快要離開了,不說沒銀子付,即便這家主人肯讓她們住,溫向的性子估計也不會白住下去。
溫向在院子待了小半個時辰,帶著現有的家夥出了門。
她要去給人看宅院風水。
在家中坐著天上總是不會掉餡餅的,家裡還有兩個要吃要喝的,她一個大活人,總得養活她們不是。
溫向拿著羅盤走街串巷,最終在一家帶著石獅子的府門前停了下來。
冷季跟在她的身後,瞧著她在人家府門前來回踱步,時不時撥動一下手中的羅盤,正準備問她做什麽裝模作樣之時,府內出來一個管家衣著的人。
管家身後跟著一個方才進去的守門的下人,冷季站在原地打量著,那管家在看到溫向後,怔楞了一瞬,很快便挪步走到了溫向的身旁,躬身有禮問道:“請問,閣下可是溫先生?”
溫向聞聲低頭看了一眼羅盤,而後收進了行囊袋中,側身行禮道:“正是在下。”
溫向在這座城中名氣雖不大,但她喜穿青白兩色袍衣,修道者女子又極少,她在這城中做了不少驅鬼之事,已然傳開了。
溫向在此地逗留,便是看得出這宅院有些個問題。
那管家聽聞是溫向本人,臉色溫和帶著些許討喜之意,道:“溫先生可是覺得,我們府宅有問題?”
溫向聞言,明亮的眸子輕眨,垂眸須臾道:“請問貴府上,這幾年可曾有添過新丁?”
溫向的話不知是說中了什麽,管家的神色驟斂,目光躲閃了幾瞬才看向溫向,小聲道:“不瞞溫先生,我們少爺陸續已經娶了五位妻妾,這幾年本該添些個新丁的,但不知怎得,孩子不是難產便是早夭,就是沒有留下任何子嗣。您瞧著,可是看出什麽問題來了?”
溫向臉上的神情並無擔憂,她問道:“貴府是何時修建的?”
管家思忖了片刻,回道:“是我們老爺年輕的時候,大概在二十年前。”
溫向倒不是什麽都知道,少爺娶妻四五位,老爺年歲也是不小了,她走動幾步,盯著院牆打量了須臾,又問道:“貴府少爺,可是在老爺修建這座宅院前生下的?”
“是。”管家如實回道。
溫向頷首,又問道:“朱老爺可還有其它子嗣?”
管家聞言搖頭,溫向臉上的神情也隨之變的凝重起來,管家一看溫向的臉色,便覺得是這府宅大有問題,忙道:“溫先生可是覺得這處宅院有問題?”
溫向看著管家並不說話,她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
溫向的模棱兩可,讓管家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他忙道:“溫先生再此稍等,我去請我們家老爺過來。”
溫向沒有答話,管家讓人在這處陪著溫向,回府請示去了。
管家進去不久,這家老爺便跟著管家,急匆匆的親自出來迎接了溫向。
溫向跟著進了府中,上座賓客席位,溫向伸手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輕吹了吹飲了一口。
溫向喝下了茶水,這家老爺便開始訴苦講述,他們家中子嗣就他這一支單薄,他連帶著早些年間做的缺德事情也都說了出來,希望溫向能夠幫他化解家中要無子嗣傳宗接代之事。
冷季在一旁聽著有些煩悶,但語氣卻未有責怪之意,她道:“你為何不直接問他要銀子,一手接銀子,一手擺平不就好了,何苦要來這處坐上一坐耽誤時間。”有這時間,不是可以外出多掙幾份銀子了。
溫向聞聲,裝作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一直跟著她,此刻坐在一旁托著腮的冷季。
這樣的小事在冷季的眼中自然不是什麽大事,但若溫向在外面直接告知,她們便沒有這份銀錢可掙了。
掙錢也是有門道的。
冷季的話說完,溫向不好直接回答她,她打斷了這家老爺的敘述,道:“朱老爺,朱少爺的事情,是您當年心向惡念時造下的惡果,解決不難,但需要做場法事。”
朱老爺聞言,忙起了身,面露喜色道:“我就知道溫先生一定有法子,聽坊間人說,您神通廣大,果不其然。需要做什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溫向起身頷首,道:“不多,準備一張桌子放在東廂房內,備上些酒菜……再來一隻燉好的老母雞。”溫向後面的話,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一些,雖然外人聽著無甚區別,但冷季卻是聽出來了,這是溫向心虛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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