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兒是有過人之處, 可也不能托著如病入膏肓的身體上場。掌門不在乎她女兒的死活,他可是寶貝的很。
都說修道之人,以天下道義為己任,但他速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主,自己女兒自然也不能委屈了。
祁松聞言,感激的起身行了拱手禮,道:“不著急,我們在這裡等著便是。”
溫隨安聞言,頷首後,帶著下人朝著溫向的院子走去。
溫隨安一進院子,便瞧見自己的夫人從屋裡哭著跌跌撞撞跑出來,邊跑邊喊,“向兒,向兒,你別嚇為娘,你快出來。”
溫向失蹤了。
溫隨安急忙走過去,將自己的夫人抱在了懷裡。詢問之後,得知趙羨錦困乏之時,在溫向的塌邊眯一眼,醒來便不見了溫向。
下人也都說沒有見到,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溫隨安著急,讓管家快些帶人去尋找。祁松和孟侯和得知後,也跟著去了外面。
傍晚時分,人都回到了府中,可卻無一人知曉溫向去了哪裡。祁松和孟侯和去師門尋找,在天徹底黑時帶來了消息。
溫向在師祖隗長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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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祖,您知道季兒和我們不一樣,對嗎?”溫向的身體虛弱不堪,勉強支撐著,來到隗長這裡。此刻她被隗長安置在蒲團上,盤膝而坐。
隗長聞言,眉眼擔憂,少頃點了點頭。
“那您能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麽嗎?”溫向一直知曉冷季與她們不同,雖是用靈法,可卻不是靈物,她有著和人一樣的身軀。
冷季恢復記憶後,她也還未來得及問出。
隗長被溫向追問了許久,一直閉口不言。有些事情,他不想讓溫向知曉。
“師祖若實在不願回答,那麽向兒只能自己去找尋答案了。”
溫向說著身體微顫著起了身,在起身的一瞬,踉蹌著走了一步,被隗長伸手忙攙扶住了。
溫向側目看向隗長,隗長與她對視一眼,歎了口氣。
溫向知道,隗長打算告訴她了。
她本已經心如死灰,可她在昏睡中又夢見了之前的那個女人。
這一次她清晰的看到了她的面容,的的確確是冷季,是她的妻子。
溫向哭著說想她,可冷季卻責備她為什麽不去找她。溫向這才從夢中驚醒,想到來山上問個明白。她也懷疑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她不想放棄任何能夠尋找到冷季的機會,即便是白白忙碌一場,她也要嘗試。
隗長知曉冷季是魂體,那麽在第一次接觸到冷季的時候,便是知道她是何物的。
當時也是溫向自己存了私心,只要隗長不問,她便選擇沉默。因為不論冷季是什麽,她都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也不想放她離開,因而她裝了一時的傻。
會使用靈法的只有靈物,可冷季是人,她體內的靈力,隗長在第一次為她看診時,便應該知曉的。
“我也是道聽途說。”隗長說話的時候,臉色溫和,但語氣卻像是在惋惜什麽。
溫向在聽到隗長的話時,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
隗長與她對視,須臾後,口中說出了兩個字:“巫族。”
只有巫族的人類,是使用靈法的。
溫向聞言,神情微怔,忽然便想起了冷季之前,幫她續手臂的事情。那時候她便知道,只有巫族的術法,可以煉出汗屍,取得汗青。
難道冷季真的是巫族後人?
可巫族早在幾千年前便被他們門派所滅了,怎麽可能還存於世間?
“師祖……”溫向有些不敢置信,可隗長接下來的話,又讓她陷入了痛苦之中。
“不論她前世是什麽,她出現在我們這裡的時候是魂體,那就意味著她早就已經身隕了。”至於如何存於世間,他還不得而知。
隗長從未接觸過巫族,對於巫族之人身隕後,又是何種形態更是無從得知。但他很確定的是,魂消,就代表著不再入輪回,他也沒有辦法。
此刻說出來,不過是讓溫向燃起的希望再次破滅而已。
“您能和我說說,巫族的事情嗎?”溫向此前便有猜測,但卻一直沒有證實,這會兒從隗長這裡聽到,心中並無多少震驚。
隗長看著溫向神情如方才一樣,打量了她幾眼後,點了點頭。
在幾千年前,這世間是由巫族統治的,只是當時巫族太過於蠻橫殘忍,壓迫的人類不得不奮起反抗。
後來人類之中逐漸衍生出一部分修道之人,她們借助天地靈氣,讓自己的族人強大起來,達到與巫族特有的,與生俱的靈力,來相抗的品級。
巫族也安分了千年,並與人類和平相處。只是人類始終是懼怕巫族的,即便是與之休戰,達成協議,也還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將巫族除去了。
但這些只是隗長聽前輩所說,具體如何他並不清楚。且巫族的話題,在修道者中,也是禁製談論的。
“這世上,真的再沒有巫族了嗎?”溫向不相信,既然巫族這般的強大,又怎會被人類滅族?
隗長看著溫向並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確定。
溫向在與隗長對視間,腦海中也思索了很多的事情,“師祖可知,我身體裡有東西存在?”
隗長聞言,眸光下斂,須臾道:“知道。”
知道是知道,但卻不知是何物,從溫向出生,溫隨安帶他來此地見的第一面,他便是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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