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兩人同時都愣住了。
溫向的大哥,白灝從人群中站出來,提著劍謹慎的走到白韶士面前,道:“父親,外面的人,已經全部控制了。”
“胡鬧!”白韶士斥責了自己的兒子,他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
天溪城城主見狀,絲毫沒有懼怕之意,他冷笑著帶著嘲諷之意,道:“白掌門可真是養了一雙好兒女!”
天溪城城主既然敢來,自然是不怕的。以術士現下的實力,想要與巫族對拚,還差些火候。即便他不在,城中還有主事的長老,一樣可以滅掉術士。雖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即便是如此,天溪城城主也是可以豁出去的。
且他手上還有冷季這張,還未亮出的底牌。
最終溫向被喚入了大殿之中,面對天溪城城主的咄咄逼人,溫向一直沒有言語。她知曉自己犯了錯,也對不起冷季,所以她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孩兒任憑發落。”溫向不為自己尋借口,也沒有貪生怕死,她答應了天溪城城主的要求,自裁謝罪。
“晨兒,不可。”白韶士讓溫向進來,是想要尋得解決之法,並沒有想要她賠上性命。
術士之中百年未出過溫向這樣的好根苗,怎麽能因外族的一句話,就要了她的性命。
溫向聽到自己父親的不舍,心裡也泛起了一絲暖意,可如果她不死,天溪城城主定然是會發起戰爭,這事由不得她選擇。
天溪城城主看著她們父女情深的樣子,瞥看了幾眼出去了,且留下一句話,他不想再看到活著的白晨。
要戰要和,全在於溫向是否活著從這道門中走出去。
冷季不知道他們在殿中談了什麽,只知道溫向自進去之後便沒有出來過,而她也被強行的帶去了別處,和自己的父王待在一起。
冷季坐在房中對自己的父王橫挑鼻子豎挑眼,天溪城城主說一句,她可以懟上十句,但天溪城城主卻沒有動怒,因為他知道,只要溫向死了,它的女兒便會安心的跟他回到天溪城。
一夜未眠的冷季,在被從房中放出去後,直奔昨日溫向去的大殿。看著滿院站著的術士,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心中不安的情緒也開始蔓延開來,讓她有些慌張無措。
冷季看著周圍的人,在她過來後,全都用著憤恨的眼光盯著她看,拉著其中一人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麽?”
被拉著那人不語,眼中雖有憤恨,但卻沒有對冷季做出傷害的舉動。
他們的少掌門死了。
就是因為面前的這個女人。
冷季不等這人回答便越過這些人,直接闖了進去。
冷季站在大殿之中,看著屋內的人各個都帶著惋惜之色,卻唯獨不見溫向。她心臟跳動的仿若要從身體內出來,忐忑不安的,一步一步的走向白色的細布蓋著的物體。
冷季在殿中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心中祈禱,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著,掀開了那層白布。
溫向躺在上面,神情放松,只是她的雙眼沒能因冷季的到來而睜開。
溫向震碎自己的心脈,給了天溪城城主一個交代。
“白晨,你不要嚇我……”冷季的聲音輕顫,短短的一句話走調嚴重。
可無論冷季對她說什麽,溫向都沒有睜開雙眼。以往那個聽到她說話,便會看她的人,此刻完全不搭理她,這樣的落差,隨著時間的推移,讓她心裡慢慢的生出了恐懼。
她的白晨不會說話,不會動,不會看她了。
她的白晨死了。
“你們天溪城逼死了我妹妹,我要殺你了,替我妹妹報仇!”白灝從人群中竄出來,手持著雷鳴劍,抵在了冷季的身前,但還沒等他有動作人便被白韶士一掌拍開了。
為了兩族的和平,他已經死了一個女兒了,不能再有傷亡了。
冷季聞聲,還沒有從溫向的死中緩過來,錯愕的看向了倒地的白灝,而後又望向了滿臉悲痛的天通門掌門。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冷季理出了溫向死亡的緣由,是自己的父王,一定是自己的父王逼死了她的白晨。
冷季看著躺著不再對著她笑的溫向,眼裡生出了怨恨,為什麽自己的父王逼她,卻不告訴她,又為什麽要選擇死亡,難道她在她的心中,就一點都不重要嗎?
細細回想前夜,溫向的態度轉變確有過於尋常,她以為是自己聽了溫向奶娘話,勾丨引成功,可怎麽轉眼間,便變成了這樣?
顧不得這些人的目光,冷季起身跑了出去。她要問清楚,自己的父王為何要逼死溫向。
冷季踏出殿門之時,天溪城城主剛巧走過來,看到自己的女兒怒氣衝衝的樣子,便知道她已經見到溫向的屍體了。
溫向是在昨夜死亡的,他得到消息故意沒有告訴冷季。
“你為什麽要逼死白晨?”冷季連父王都沒有喚,語氣帶著憤恨。
她不懂,她只是喜歡溫向,怎麽就能逼死她了?難道就因為她們二人有了肌膚之親嗎?
“季兒,不要無力取鬧了!”天溪城城主看著紅了眼眶的冷季,知曉她此刻一定會大鬧,想要先從氣勢上壓住她。
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的這個小女兒被他慣壞了,怎麽可能會聽他的。
冷季聽著自己父王的訓斥的話語,眼中從開始的憤恨,到得不到解釋,慢慢的變成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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