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下了馬車,府門此時還未關閉,守門的人家丁看到溫向後,打量了幾眼,才認出是溫向。
一個家丁過去迎接,一個家丁飛快的往府內跑,邊跑還便嚷著:“小姐回來了!”
冷季聽到裡面的聲音,朝那處看了一眼,溫向笑笑,伸手扶著她下來。
冷季下馬車別人看不見,那個前來迎接的家丁也是半響沒琢磨透,但也都知道,主子是術士,就像祁松宅院的下人一樣,沒有多嘴去問。
溫向牽著冷季,隨著家丁入府,才到門口,溫向的父親便急忙出來了。
一身綢緞的赤色衣袍,太過扎眼,溫向還沒看到臉,便認出了是自己的父親。
溫隨安看到自己的女兒,不知是激動,還是太過開心,眼角竟生出了淚花。
溫向看著自己的父親伸開雙臂,想要擁抱她。可抬起的一瞬,許是覺得不妥,又放了下來。
溫向走的太久了,這會兒都成大姑娘了,女大避父,他已經不能再像溫向小時候那樣,隨意抱起了。
溫向露出潔白的牙齒,拱手行了禮:“父親。”
溫隨安聞聲,點著腦袋,“欸,我的乖女兒,你可回來了,為父好想你。”
想她?那還將她一個人打發出去。不過出去了這麽久,溫向早已經適應了外面,現下又帶回了一個愛她的妻子,她倒是很感激父親。
“母親呢?”
溫隨安聽到溫向尋找自己的母親,忙道:“在屋裡呢。”
溫向往院子望去,片刻瞧見了自己的母親,一身水色的華服出來,盤著的烏發上,插著一根墜著流蘇的綠色發簪,走路不疾不徐,一看便是出自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反觀自己的父親……不提也罷。
溫向想挪步過去,但又想到身後的冷季。她側目望向冷季,看到冷季似乎在打量著她的家人,唇角微彎,牽著她往前走去。
這會兒不方便介紹,等到了屋內,她再與父親母親好好介紹一番。
溫向探手牽冷季的動作,溫隨安看的迷糊了一陣,但很快便被自己的妻子溫婉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向兒。”趙羨錦抬頭看過來,還在遠處便喚了溫向的名字。
溫向聞聲,腳下的步子也快了些許。
走近後,溫向伸出雙手,握住了趙羨錦抬起的纖纖手指,“母親。”
“我的向兒瘦了,也長大了。”趙羨錦看著溫向,忍不住抬起了手,捧住了溫向的已經褪去了青澀的臉龐,盈盈的水眸晃動著“讓為娘好好看看你。”
溫向點著頭,見自己的父親的時候還沒有多激動,此刻看著自己的母親,眼中不知是被自己的母親感染,還太過想念此刻得到了慰藉,眼中也向自己的父親一樣,生出了淚花。
溫向在看到自己母親眼中濕潤的一瞬,再也忍不住,抱住了趙羨錦,將腦袋藏在她的懷裡,嗚咽道:“母親,孩兒想您。”
一家團員在一起,溫隨安看著這娘倆哭的那樣,也抬起了手臂,將他們圈在了懷裡。
溫向在握趙羨錦的手的時候,松開了握著的冷季的手。冷季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家人久別後的重逢時刻,倒沒有多介意溫向松開她手的事。
幾人去了屋內,溫向陪著自己的母親坐下,自己的父親則快去吩咐人做些個溫向愛吃的飯菜。回來的時候,忙喝了一口熱茶水,燙的嘴巴鼓動,吸了口涼氣,還是將水喝了下去。
“慢點喝,喝我這杯吧。”趙羨錦看著自己的丈夫,喝的太過著急,將自己旁邊已經吹溫了的茶水遞了過去。
趙羨錦的聲音溫溫柔柔的,溫向望向自己父親那乖順憨笑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自己的父親就像個孩子,而母親則是一直包容著他。這也導致自己的心性偏向於成熟。誰讓自己有這麽個父親呢,若自己也不成熟,整日像小孩子一樣鬧騰,那母親豈不是很累。
“咳,咳。”溫隨安聽到溫向的笑聲,覷了她一眼。
溫向收住笑容,望著自己的母親和父親情投意合的模樣,想到了自己。少頃,她望向了也坐在了她身邊的冷季。
進屋有一會了,冷季雖然看上去沒什麽情緒,但若她去見冷季的家人,自己久在屋內無人提及,她心裡也會不舒服的。
溫向想到這裡,心下有了此刻便是將她與冷季的事情,說出來的時機的想法,“父親,母親,孩兒有一事想要稟明。”
溫向的父親和母親聞言,對視的目光轉向了她。溫隨安先開口問道:“向兒有什麽事要說?”
“父親……”有些難以開口,雖然她很想讓自己的父母此刻便知曉冷季的存在,但婚嫁之事原本就是個難以啟齒的事情,並非她不在乎冷季,只是心中有些羞窘。
冷季聞聲望向她,而溫向此時也轉眸看了她一眼,隻這一眼,溫向便又像是灌入了勇氣,脫口而出,道:“孩兒成親了。”
溫隨安聞言,剛端起自己妻子的茶水,飲了一口還未咽下去,便從嘴裡吐了出來,神情從疑惑,詫異,再到理清了溫向所言的震驚,立時哭喪個臉,道:“我養的如花似玉的姑娘,就這麽被野男人騙走了?”說完見溫向沒有反應,還抬起袖口,輕輕揩拭了眼角。
溫向:“……”
“不要亂說,先聽向兒說。”趙羨錦倒沒有溫隨安那麽誇張,但心中也是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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