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暫時封住了他們的五官, 只要在等片刻,他們便會醒來。她曾經在慶靈城內遇到的那隻黃鼠狼精,便是用的這樣的伎倆, 不過此刻這個東西, 要比那黃鼠狼精高明多了。
溫向不會被一般的魅惑招數迷住, 但眼下這隻妖,能把祁松和孟侯和都迷住,顯然已經達到了千年以上。
溫向快速的往祁松他們身邊走去, 唯恐接下來會有東西直接把她們布下的結界打破,傷害到他們。
溫向看著二人的眼睛漆黑一片, 顯然是被什麽蠱惑住。她心中要緊的是冷季, 那東西便用冷季的聲音勾她出去, 那這二人又是什麽呢?
溫向等了一會, 瞧見兩人的眼睛由全部的黑瞳, 慢慢的清明恢復原狀,只等了片刻,兩人便清醒了過來。
祁松看到自己站在結界邊緣位置,抬頭又看見溫向在這裡,忙問道:“我怎麽會在這裡?”
溫向聞言,問道:“祁師弟,可是夢見了什麽?”
她之前聽冷季說,冷季手中的那隻金鳳燈便是如此。會讓人進入夢境,裡面是他們最想見到的人,和最想做的事。有的人,若不強行乾預,甚至都不願意出來。
祁松聞言,立時開始回想,溫向看著他遲疑一瞬,才聽到他撓著腦袋,不好意思的道:“夢見我母親了。”
溫向頷首,並未多問,很快孟侯和也清醒了過來。
孟侯和看到溫向站在這裡,又瞧了一眼四周,蹙起了眉頭,道:“這片地方有妖物進來了。”還是年歲不小的妖。孟侯和清醒來的一瞬,看到自己走到這裡,又回想到方才的夢境,一瞬便明白了。
溫向點頭,三人互看一眼,又回了法陣內。
之後三人沒有再睡,他們坐在一起,吃了一些野果子後,便開始坐等天亮。溫向將自己的手指割破,在他們兩人的耳朵旁,分別點上了自己的血跡。
那會溫向先聽到的是聲音,那麽這妖物,便是通過聲音來魅惑人的。溫向是冥差,對這些招數,有一道天然的防禦屏障,她體內的血,自然也有作用。
外面的天,漸露微光,三人決定出去會一會這妖物。
溫向提著燈盞,走在了前面。幾人在森林裡趟出了一條路,孟侯和身上受了點皮外傷,溫向選擇了在前面砍斷擋路的草木枝條,以讓她們輕松在林間穿過。
孟侯和與溫向的道階一樣,但他的年齡要比溫向大上七八歲,又是掌門一脈的嫡傳弟子,所傳的術法自然要高別人一籌。且他資質也是絕佳,所以年紀輕輕便也到了二階。
溫向自與冷季接觸後,短短半年間,道階升的飛快,而此時的孟侯和,已經卡在二階很多年了。
溫向不認為自己的法力比孟侯和高,但在孟侯和的眼中,溫向是靈陵師門中,少有天賦奇才。在神符門時,才不過三階,轉眼便升到了二階,且她還是外門的弟子。
溫向在前面走著,孟侯和時不時抬頭去打量溫向,溫向回頭看他們是否跟上時時,正好與孟侯打量她的目光撞上。
若孟侯和大方的不閃躲,溫向便不會察覺出怪異,但溫向看時,孟侯和下意識的望向了別處。
溫向深看他了一眼,雖是奇怪但也沒有去多想。
她們繼續往前走,大約一個時辰後,天愈發的亮起來,只是遠處能見度,依舊很低。她們所能看到的地方,也都是灰暗的。
祁松拿著羅盤尋看著方向,昨兒夜裡來的那隻妖物雖不是千年,但能迷惑她們,想來修行的年歲也不會低,應該是接近千年的。
羅盤指示的方向在東方,她們之前猜測,應該就是昨夜那隻妖物。再往前走了一會,溫向舉起手中的劍,示意後面的倆人停下,因為她聽見的了什麽動靜。
溫向駐足,後面的人也停了下來。祁松聽了須臾,道:“應該是河水流淌的聲音。”
溫向聞言,仔細的又聽了片刻,認同祁松的猜測。她們越往前走,河水的聲音,便愈發的清晰。三人看著前面的位置,聽著聲響,應該就是河水了。走近些,河水倒是清澈的很,孟侯和將水囊拿出來想要灌一些水,但祁松伸手攔住了他,並遞給他一張符咒,道:“孟師兄,小心。”
孟侯和被攔下,低頭看了一眼祁松手上的符紙。他看著前面的河水,眼睛尋看後,抬起手接過了祁松給他的符紙。
孟侯和丟出去的時候,加持了法力。這符紙,是專門寫的,只是試探一般的小妖物,或是一些不是妖的野獸。祁松雖能畫出符紙,但因他的法力低,符紙的殺傷力也就會低。
不管那處有沒有小妖物,孟侯和旨在直接將它們殺了。
溫向見狀並沒有阻攔。孟侯和將符紙甩入淺灘區,裡面瞬間浮上來不少的花色長蛇。
水裡的妖物並不好感知,這些只是一些野生的小蛇,但身上也都是帶著劇毒的。若方才孟侯和直接蹲過去,雖他法力高,但卻也可能會有疏漏,被其中一條咬到。
看著花色長蛇的屍體隨著河水飄走,溫向也拿著水囊過去將河水灌了進去。三人在此處坐了一會便想要越過河道。只是這裡並非靈陵,不能禦劍,且這河道也寬的並不能直接飛躍過去。
三人商議後,決定做一個小木筏,用一些藤蔓做綁帶,把砍斷的木頭捆在一起,一路丟著符紙趟過了河水。
祁松上了岸邊便開始繼續看自己手中的羅盤,但他才低頭便聽見了一聲慘叫。三人聞聲齊齊朝著淒慘的喊叫聲方位望去。溫向反應最快,飛身起來,斜踩踏著粗木,借助發力快速抵達了喊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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