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祁松了然。這兩日他也是看出來了,冷季以前多喜歡纏著溫向,兩人如膠似漆,前兩日卻看到冷季一個人坐在樹枝上,溫向過去的時候,她便直接又回到地上,總之是不想與溫向有接觸。
冷季這會兒已經獨自回了府中,溫向去了師祖那邊報了平安,便也急忙回去了。
溫向回到府中,聽下人說,冷季在房中,便直接奔了過去。
溫向推開房門,瞧見房中空無一人,目光急切的尋找,卻不見半個影子。溫向出了房門去問下人,下人也說不知曉,未看到少夫人出過房門。
冷季的身影現下是可以被看到的,但若她故意不讓這些人看到,也不是不能,畢竟她們不是術士。
溫向此刻心裡一團亂麻,見不到冷季更是慌亂的無所適從,坐立難安。這樣的情緒直到天黑時,趙羨錦差人過來,讓她和冷季一起去用晚膳才消退。
因為冷季回來了。
她不是從外面回來的,而是直接出現在房中的。
當時溫向正坐在桌案旁,神情頹喪,冷季站在那裡盯了她半響她都沒有發現。
膳桌旁,溫向的目光除了為冷季布菜或是幫她挑刺,便沒有離開過冷季。
冷季對於溫向夾過來的菜,蹙了蹙眉。
溫隨安和趙羨錦瞧見兩人似乎在鬧別扭,也沒敢直接問出口。兩人用過了晚膳,走在路上的時候,溫向落後了一步,等著冷季往前走了幾步也沒有發現她停下的時候,忽然問道:“夫人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冷季聽到溫向的話,往前走的步子停下,她回過頭望著溫向,神情裡有了一絲不耐,但還是回應了。可這回應,冰冷透著疏離,卻又刺痛了溫向:“是又怎樣?”
溫向看著冷季不耐,準備轉身的時候,又乍然問道:“你記起她了?”在冷季的記憶中,她曾見過的,那個被冷季主動吻的女人。
冷季聞言,轉身的動作停下,望向溫向的時候,面上有幾分疑惑,記起誰了?
“所以我不如她在你心中的份量,對嗎?”一切都找到了答案了,冷季對她的冷漠來自何處。
冷季活了千年了,用的是靈力,在她能教她起陣,破開無望崖底的結界時,她便該猜出來的。
她自認為自己對冷季一直都是很上心,小心翼翼的對待呵護著,可冷季自那晚之後,便與她生分,且有厭煩的神情。若不是心系那個人,又何必這般做出厭煩她的模樣。
冷季覺得溫向的話莫名其妙,卻又懶得與她多說。她轉了身往前走,走了幾步,溫向都沒有追上來,她回過頭,看著溫向正盯著她,神情頹唐又帶著幾分……怨念。
沒錯,她在溫向的臉上看到了怨念。
冷季的神情錯愕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便冷哼了一聲,故意問她:“若我說是,你又當如何?”她似乎猜出了溫向為何會這麽問了。
溫向聽到冷季沒有否認,心裡翻騰出了更多的怨念,憋了半響沒有憋出一句話來。
她是後來者,她就不該信任冷季的那句‘前塵事前塵了’的話。
兩人在那堅持了不知多久,冷季瞧著她滿臉的怨念,一直盯著她,臉色又冷了幾分,轉身回了院子。
溫向在冷季走了一段時間後,還杵在原地。她想不明白,既然她不如那個記憶中的人,那自己在冷季那裡此刻又算什麽?
“向兒。”
溫向心裡還是胡亂的思索時,身後聽到了趙羨錦溫柔的聲音。溫向回過頭,看著趙羨錦,因看到她頹喪著臉,錯愕的樣子,唇角牽強的彎了彎:“母親,找孩兒有事嗎?”
趙羨錦聞言,朝著溫向的身後看了一眼,問道:“季兒呢?”
溫向聽到冷季,神色不自覺的又頹喪了起來,少頃溫聲回道:“季兒回房間了。”
趙羨錦看著自己女兒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小聲的問道:“你和季兒怎麽了?”小兩口的事情,她原本不該過問,但自己的女兒是個直性子,有時候不會拐外抹角,她怕溫向弄巧成拙。
溫向的薄唇,囁嚅了片刻,沒有回答出來。
趙羨錦見狀,只能拉著她去了她的院子。
溫向將冷季恢復記憶的事情說了一遍,也告知冷季生前有一個喜歡的女人。冷季方才也承認了對她冷漠,是因為記起了那個女人。
趙羨錦並沒有因為溫向說冷季還喜歡別的人,而故意說些個難聽的話,她看得出來,兩人雖然在鬧別扭,但感情依舊還在。若冷季真如溫向所說,為何不去尋找那個人,還待著她們這裡。
她雖不是術士,但曉知死後的人會入輪回,或許那個人已經投胎轉世,若冷季真心想要找回她,並不是沒有辦法。
溫向聽到趙羨錦的引導的幾句話,心中豁然開朗,臉上也有了笑意。她也急忙告辭了趙羨錦回了院子。
一路她都在回想母親說的話。冷季恢復了記憶,或許只是一時不能接受自己的移情別戀,又或許還沒有適應記憶中的自己,她應該多些體諒。
若冷季真如她所說的那般,還對那個人念念不忘,在她心中那人的份量比她還重,那為何不離開她,還回到她們府中呢?
溫向想著推開房門時,心中便開始緊張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溫向:“我老婆是愛我的,愛我的!不然她怎麽不去找她上輩子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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